断裂的石碑边,张友仁盘坐下来,宽厚的手掌轻轻的抚摸着石碑,眼神里充满了回忆,思绪间也是飘向上古年间元始门。
“乖徒弟,看本教祖给你带了啥。”
“嘁~,不就是一个拨浪鼓嘛,我才不要!”
“嘿嘿,我的乖徒儿,这可不是一般的鼓哦,它叫登闻鼓!”
“那也不要,这是小孩子玩的,我已经十二岁了!”
“。。。。。。。。。”
随着回忆,张友仁表情柔和,嘴角含着笑,一幅幅画面在脑海中幻灭更替。
“这老头,明明是敲闷棍夺的宝物,却拿来哄自己开心。。。。”
张友仁念叨的同时,憨厚的脸上露出苦笑,忍不住内视自己气海之上漂浮着的拨浪鼓,表情间苦意似乎更重了。
“老头子,上古末你带着一众师兄师姐跑了就算了,把我封在宗门洞天石棺留待后世也罢,但是你不该把那鼓送进我的气海呀!”
张友仁想到此,不由龇牙咧嘴,面上全是无奈之色。
“这破鼓可把徒弟我坑惨了,从上古末到现在,给我牢牢的定在了一个境界十万年呀。”
这面鼓自从被收入气海后,就拿不出来且无法催动,还不停的薅他的修为,导致他境界一路掉到修行的通窍境。
从此就一直在这个境界起起落落,循环往复的修炼数万遍,然后又被薅万遍,唯一的用处就是不定期会返送长生物质,让他一直维持在青年状态,给张友仁的感觉,那混账鼓似乎是怕他寿元耗尽,提前挂了,没了打工人给它输送元气。
“唉,鼓兄,咱们能不这样吗?都是十多万年的老朋友加生死之交,给个面子如何?鼓兄,你不动,我就都当你同意了。。。。。。”
张友仁絮絮叨叨,对着气海之上的石鼓就是一顿友情、亲情、感情的输入,然,鼓还是那个纹丝不动的鼓,傲娇且冷淡。
见到还是老样子,张友仁无奈的长叹一口气,思绪又飘向远方。
地星,其实不是他元始门的祖地。
当年元始门一众人刚走不到百年,天地就发生巨变,封在宗门洞天内的张友仁,连同洞天一起被莫名力量放逐到了地星之中。
他也被小鼓震醒,懵逼的踏出洞天,看到的是一个没有完整修行体系,也从未听说过的未知星球----地星。
看着也回不去了,反正也要传下道统,于是他就在地星开始传下修行体系,期望有一日能探查到回归宗门的路。
眨眼,百年过去,地星玄门昌盛,为百家之领袖,可是还是没有祖星回归之路的任何消息,灵气也在不断减少。
随着时间推移,地星灵气更加稀薄,他陆陆续续送走了好友、弟子、晚辈踏入星路寻找新出路,自己却无法离开,那种离别、孤寂让他累了,于是他再次自封洞天石棺,直到十多年前,洞天破败损毁才又出世。
“星路,还是这混账鼓受到某种气机牵引,震开了一处关隘显现出来,否则上古之后地星进入封天绝地的时代,任你修为通天,也将化作一捧黄土。”
张友仁又瞟了眼登闻鼓,当年那真是惊天动地,终极碰撞,场面跟灭世一样,把一众地星修行者惊吓的瞪目结舌,惶恐不安。
于是,他靠着传道功德,开启星路之功,外加一个恐怖无边,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响的鼓,在地星地位超然。
世间齐尊称,玄门都领袖!
“你们的领袖,这一躺就是十万年,物是人非啊!”
张友仁咂咂嘴,自嘲道,感觉有些对不起师门、挚友、弟子们的深厚期望。
“十年前灵气开始微弱复苏,终是希望来了,你们呀,在前路等着我,咱们的约定还在呢。”
山洞内张友仁此时站起身,望向洞外连绵起伏的山脉,此时淡淡的雾气环绕在群峰之间,有一种朦胧的仙灵之感。
地星近十年来一些灵山大川、湖泊河流的灵气开始微弱复苏,随着时间推移,灵气浓度也越来越高。
特别是有山有水的地方,灵气浓度比平原地带浓郁几倍,山中花草树木以及各类昆虫动物的体型都大了许多。
“灵气又浓郁许多,近年来,由于小鼓的存在,依旧无法踏入第二大境。”
张友仁苦着一张脸,这些年他一日也没停过修炼,宗门传世古经《元始经》从小都被老头子印入他的识海之中,都看腻了。
上古他还是十来岁的年纪时,都已经修炼到了第二大境的极限,可谓是天赋悟性当属宗门历史之最,因此他也在宗门内最为受宠,受宠到被封在石棺当成宗门种子。
地星由于他的传道,也自是上古人族同一体系传承。
这修行第一大境唤作通窍境,分为气海、开脉、紫府三小层。
气海,以呼吸法引导灵气入体,打开人体气海,淬炼肉身,祛除杂质。
开脉,打通拓宽自身的经脉,气血之力通周身。
自古以来,顶尖修行法所开之脉如八车大道,宽敞顺通,气血之力如大河奔涌;而普通修行法则是如乡间小径,窄而曲,气血犹如沟渠,从而导致了小境界相同,修为手段却有高低。
紫府,乃是两眉之间,开启神识之力。
入一寸为明堂,入二寸为洞房,入三寸为紫府,又称天宫、玉京,乃是一身之祖宫,诸阳之会,万神总会之都。
张友仁现在的境界就是通窍紫府境,其气海早已扩张到极限,经脉更是被他拓展到极尽,气血之力贯通肉身每一寸。
这些年他也习惯了,每日就是修炼几遍,然后翻看一下上古后时代出来的各家典籍。
此刻他从当年封印自己的石棺内,拿出一本有些泛黄磨损的现代刊印版《道藏》其中一册翻看了起来。
每次阅读后细品,他总是有所收获,而石棺内放着大大小小几百册这个时代刊印的各种典籍。
“借鉴百家经验和理论,看看有没有什么路可以走。”
张友仁心里明白,历朝历代天赋异禀,悟性逆天之人不会少,每个时代总会有应运而生的领路人出现,他们探索前路,传下一生的感悟经验,化为一盏明灯为他人指引前行的方向。
“今世之法源自我传下的上古体系,修行的本质基本相同,很多修行法都是传承于上古时代的残篇断文。
上古后地星诞生了一代代人杰,经过汇总尝试,竟硬生生的开拓出了多条支路,各种修炼理论让我都叹为观止。”
张友仁不由感叹后辈的执着与大智慧。
“这葛洪的《抱朴子》里面就讲到了紫府天宫藏有一方真神,到底是大胆的推测?还是真的存在?”
张友仁陷入沉思当中,自己这么多年按照宗门修行法修行,紫府中并未感觉出任何异常,但是好几册的经书中都提到过真神一词
“今日不妨再细细查看一番!本领袖难道还不如一些后辈!”
张友仁心中念头一起,思维如潮水般涌动,各种典籍篇章在识海中起伏,化作一段段文字符号飞舞,隐隐有大道之音响彻在识海,肉身散发出神异的光华。
“紫府、天宫、真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