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陪你玩,我就陪你好好玩!”虞乐骑着马走在前头,唇角勾起邪恶的笑容。
她回头,对着满脸疲态的一行人说:“前面就是凤凰山,有什么我说不出,自己看了就知道,赶紧的,再磨蹭下去天都黑了。”
她还真是,强制又敷衍。
这几天连歇脚的机会都不给,强行带着他们东游西逛,关键是到了就又要走,急的要死。
“你不累吗?”何慕问。
虞乐冷笑:废话,屁股都颠麻了。
家主非要她陪游,除了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烂法子还能怎么办?
她嘴硬:“不累。”
何慕不觉好笑,“天塌下来还有你这张嘴顶着。”
虞乐听懂话外音,掏出挎包里的弓弩对准他,“你这张嘴没用我就帮你缝上!”
何慕无话可说,她是真的敢。
放任虞乐折磨众人将夜兰城逛完之后,还以为能得以休息,结果——
“既然夜兰城逛完了,那就……”虞乐从胸衣里取出这几日买下的图纸,沉吟片刻,“从东门走,去月蓉城好了!”
语毕,虞乐收起图纸,发现满脸无助的一行人,她心里有些愧疚。
讲道理冤有头债有主,怎么也不该因为个人情结而牵连无辜,不然她与何慕有什么区别?
她心里烦躁,“给你们一晚上时间,明早再出发,听见没!”
说后面三个字时,她瞪着何慕。
何慕叹息,必须做出决定,“明日起,你与我一道,他们几个自行做主。”
虞乐不满的看他,很快地,脸上又浮出冷笑。
“可是公子,我们不在您与姑娘怎么办?”元青倒不觉得累。
此话一出,原本有些舒心的品月也认真起来,累归累,可这是她们该做的不是吗?
品月说:“元青说的没错,婢子们走了谁来伺候公子与姑娘。”
虞乐拍拍品月的手臂,笑里藏刀,“没关系,我来伺候他,定会让他愉快的忘不掉蜀地。”
何慕盯着她,微微动眉,作出满是包容的宣战:“好啊,我等着。”
元青还有话说:“可是公子……”
“没有可是。”何慕深深的看向他,提醒他们此行的用意,“蜀地有子书氏把守,安富恤贫,可以夜不闭户,还有夫人这个当地人替我引路,想必不会叫我出门一趟就遍体鳞伤的。这次就当给你们放值,玩好后直接回青玉城就是。”
虞乐咬牙切齿:浑身上下也就只有嘴顶用了,这么会说,怎么不去当宰相为民伸张!
何慕察觉到虞乐的目光,挑眉看去,妥妥的小气包,“你说对吗,夫人?”
“对。”虞乐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眼睛里有风雨雷电。
元青想到大计不得不服从指令。
休息过一晚后,一行人告别。
虞乐只给女娘们好脸色,一改前几日的态度,认真说起:“蜀地风景秀丽又壮阔,山有云雾袅袅,水能五彩斑斓,你们好好玩啊。”
元青站在何慕身边,嘀咕一句,“这跟前两天的样子差太多了吧。”
用得着他提醒?
何慕不爽的睨他一眼。
元青立刻闭嘴。
“别忘了我们的正事。”说罢,何慕翻身上马,学起虞乐:“我说夫人,天都亮完了,你到底走不走?”
虞乐神经直跳,她捏着拳头忍住,面带笑意的与大家告别,立时转身来到何慕马下,一巴掌猛拍马身,“这么急,那我送你一程!”
看着突然狂奔的马,虞乐拍拍双手,登上马背,冲众人笑笑,“我就追去。”
何慕承受着虞乐的玩弄,看到她打马跟过来,他拽住缰绳停下,“跟我去南中城。”
虞乐变了脸色,将人给盯死,“不去。”
“为什么不去,三年前南中不是已经归于蜀地了?”
虞乐实在给不出好脸色,“你为什么要去呢?”
“好奇。听说那片土地十分神秘,那里的人也十分古怪,以前是因为无人管辖,所以不敢贸然踏入,如今它被子书氏划进蜀地,我当然想去一睹芳华。”
“你的好奇心只会害死你!”
何慕将她的异常放进心里,没有直接追问,“看来你并不信任你所效忠的子书氏。”
“少在那里妄自揣测,挑拨离间。”
“有吗?”
虞乐扭头白眼,驾马离开,“还不快跟上!”
何慕双腿夹紧马腹,“我就知道你还是很疼我的。”
恶心。
虞乐懒得搭理他。
左右南中已经被子书氏占领,子书缘才巡查过,能出什么事。
两天后,虞乐带着何慕来到南中城。
这里山林茂密,水流颇多,许多房子建立水边,并没有其他城池看起来繁华,带着浓浓的乡野气息。
当地人穿着与他们完全不同的服饰,色彩丰富,图纹古雅。
城中心,有陆路亦有水路。
虞乐从马背上跳下来,指着眼前的客栈:“我就住这里,你随意。”
何慕同样跳下马背,将周围仔细扫量,仅仅三年能发展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子书氏到底是有些真本事的。
“随什么意,我当然是要跟你住一起。”
虞乐事先说明:“我拢共没来几次南中城,这里有什么我也不知道,所以你想看什么景就自己去看,我是不会陪你的,从现在起,我就住在这家客栈哪儿也不去,等你玩够了就离开。”
何慕想到她之前表现出的抵触,倒也不意外她会这样说了。
他想了想,“你不喜欢这里?”
“谁会喜欢野人?”虞乐装作不在意。
何慕仍旧捕捉到了她眼中的排斥与恐惧。
不禁在意起来,她究竟是讨厌“野人”还是害怕“野人”?
他不知道她的过去,虽然想要了解,可却害怕惹她生气,又害怕触碰到她的伤口,干脆避开这个问题。
他说:“先休息,反正只有我们两个人,想做什么都不急。”
两人前后进入客栈登记,殊不知已经有人将其盯上。
“你可看清楚了?”
“村长老爹,我是不会看错的,她身上还挂着那块令牌,她就是当初逃走的那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