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缠解决了。
景怡一晚就在宾馆研读皇上给的结盟条款。
越看越觉得这个皇上不简单,什么事都想得全面、周到、细致。
自己和当今皇上比,简直是脓包啊。
还当什么靖王,什么禁军统领,使臣,自己根本就没有出什么力,全是人家皇上一手操办的。
看来皇上请自己教他,是出于谦虚,或者想多学一点东西而已。
景怡非常感慨,看来自己还是小白啊,还要多多学习,特别是多多向皇上学习。
一早,景怡直接上殿,向皇上禀报自己的研读心得。
说得皇上心花怒放,哈哈大笑。
“爱卿,朕已经为你准备好了。你可以即刻回剌子国,向国王回复使命了。”
皇上走下殿,凑近景怡的耳朵轻轻说了几句,最后说,“你还不快去向初丹公主告别?”
景怡谢过皇上隆恩,从魏公公手里接过一捧卷宗,急急去初丹宫找公主告别。
“这么快就走呀?”公主不开心了。
“公主,我是剌子国的使臣,现在使命在身。”景怡说,“已经耽搁够长时间了。剌子国那边国王正盼着我回来呢。”
“你走了,还记不记得本宫啊?”公主说。
“哪里的话,公主就如在我心里的一块肉,到哪里都是在心里,少了,景怡就死了。”
公主笑了起来,打了景怡一下:
“什么时候变得油嘴滑舌了?”
景怡回到宾馆,把一份卷宗递给副使:
“这是皇上的结盟条款,你要以自己的性命一样保管好。”
打点好一切,第二天一大早就启程回剌子国了。
回程大部分是顺风路,走得快,十天后,到了通天河。
现在的通天河,阳光明媚,风平浪静,到处是帆船,到处渔家。
感觉一片生机勃勃。
景怡找到一个大的渡口码头,还没下马,立即有几个人迎上来:
“拜见景英雄。”
景怡忙回礼:
“你们怎么认识我啊?”
“天下大英雄,谁不认识呀?”几个人说。
景怡有些得意了。
“景英雄要渡河吗?”来人中一个眼睛很小的大汉说,
“我们的货物刚上船,还有很多空位。景英雄,就上在下的船吧。”
这是一艘很大的货船,前舱都堆满了一箱一箱的货物,究竟是什么货物,只有货主知道。
景怡把自己的马牵上船,刚要下来赶另两辆马车上,早有货主的伙计帮忙赶上来了。
景怡忙感谢人家。
但景怡总觉得,货主也太热心了吧。
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乌日娜下了马车,到景怡身边,倚着情郎,一起望远方。
这通天河也实在太宽了,都望不到边。
“太美了,”乌日娜生长在北方,那里几乎没有河流,更不要说这么宽的通天河了。
“在这河里捞鱼也看起来很棒。”
景怡暗暗好笑,看别人都是风景,别人看自己,又是别人的风景。
其实,渔家多么辛劳,看风景的人哪里知道呢?
人人遇到他,都说“景英雄”,似乎都很羡慕崇敬,却不知他这个“景英雄”受过多少苦,挨过了多少生与死!
那两个副使也下来了,站在旁边,议论着,看河里的帆船打鱼。
货船收了锚,解开系住的缆绳,开始平缓向对岸驶去。
凉风习习,吹在脸颊,乌日娜站在船头,迎着风,裙子下摆、衣袖、几缕头发在风中飘着。
看得景怡心旷神怡。
景怡不知道,其实乌日娜看着他站在船头,迎着风,也是一样的感觉。
货船渐渐远离了北岸,驶向江心。
回头看,岸边的渔船,越来越小了,只剩下一点点如豆子一样大小。
近午间,景怡想:“船家该住午饭了。”
他转头往船舱看,黑烟飘起来了。
“怎么回事?煮饭也不用烧这么大火呀?”景怡想,“也许柴湿了,烧不着吧。”
但转念之间,船舱的黑烟突然变成了明火,烈烈燃烧,河风一吹,火舌舔上货物,呼,货物着火了了。
不好,快救火,景怡大声呼喊救火。
乌日娜没见过这样的,吓得六神无主了。
景怡又想去救火,又看到乌日娜危险,一时站在船头,不知怎么办。
火势越来越大,瞬间熊熊燃烧,几乎整个货仓都着火了。
跑出几个全身着火的人来,跳下河里,但河水如此宽阔,即使身上的火灭了,也不一定救得回。
又跑出两人,是景怡的副使。
他们大喊救命,那惨状,目不忍睹。
景怡面前站着那个小眼睛大汉,手里还执着火把,嘿嘿淫笑:
“景英雄,在下成全你成大英雄了。”
“你是谁?为什么要烧毁货船?”
“我是谁?哈哈。”大汉说,“我是猪仙国的敢死队战士。大王派我来,破坏你们剌子国和九州国的结盟。”
“你认为我逃不掉吗?”景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