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怡被一队士兵围着。
但他没慌,他只是抱拳施礼:
“各位壮士,误会误会。”
“误会什么?”其中一个看样子是队长的士兵说,“一点都没有误会。”
“是他吧?队长。”另一个士兵问。
“当然是他。”队长说,“你敢怀疑你的队长?”
那个士兵不再吭声了。
那个满脸胡须的大汉,见有一队士兵参与了,自己这方占绝对优势。
本来他看见景怡的架势,心底有些虚。
“就是他,就是他。他是外国人,说不定还是奸细。”大汉喊,“他在嘲笑咱们国家城门有个狗洞。抓他,抓他!”
“你教我呀?”队长冷冷说,“他是谁,我不知道,要你说吗?”
大汉讪讪的不敢吭声了。
景怡思忖,这一队士兵,十来人,自己要逃脱,很容易,问题是,没弄清楚情况,将来会成为全城的通缉犯,那就后患无穷了。
他刚要说话,听得马蹄得得,一队骑兵奔跑过来,所有人跳下马,把这队士兵推开一边。
全部立在景怡面前,半跪施礼:
“见过驸马,小人来迟了,恕罪恕罪。”
这队士兵也半跪施礼。
满脸胡须的大汉想不到这个“外国人”居然是驸马,吓得半死,冒犯驸马,那是砍头的罪啊。
他扑腾跪下,连连磕头:
“小人有眼无珠,冒犯驸马,该死该死!”
“起来吧起来吧。”景怡说,“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驸马。是公主叫我们这几天要日夜巡逻,公主说,她做梦做到了,驸马要回来了。”骑兵队长说,
“开始我们个个都以为公主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思念驸马太甚,是那个了。”
队长笑了。
“没想到真的是。驸马你还在几里外,我们派出的人就见到你了。起初我们还怀疑是不是看错了,但描述你的形象,还有一只鹰。”
“就肯定无疑了,这我们一边报告公主,一边快马加鞭跑来了。”
“驸马,请上马。”骑兵队长说,“这匹马,是公主亲自挑选给你的,她说,等你回来,就让你骑。这匹是神驹。”
景怡跳上马。
“那我怎么办?”还跪在地上的大汉说。
“你呀,”骑兵队长踢他一脚,大笑,“那就一直跪着吧。”
士兵队长也过来给他一脚,笑说:
“你敢呵斥驸马呀?你知道驸马对于咱们国家的意义吗?”
一队人哈哈大笑,随骑兵离开了。
骑兵队长领头,景怡紧跟着,后面是一队骑兵。
战鹰在空中飞翔。
迎面一队骑兵奔来。
近看,景怡笑了起来了。
打头的,这不是阿碧雅公主吗?
阿碧雅公主驱马奔到景怡面前,久久凝视着这个“负心汉”,表情不知有多复杂,似乎想笑,似乎想哭,似乎开心,又似乎恨,想拿鞭子打他,又想疼爱地抱住他。
最终,公主湿了眼眶,说:“你终于回来了。”
两人并辔而行。
公主眼睛就没有离开过景怡的脸,一会给景怡撩撩掉在额头的头发,一会摸摸腮帮:
“看你,脸都脏了,回去好好洗洗。”
“看你,一定受了很多苦了,都瘦了。”公主摸摸景怡的肩和胳膊,“不过,好像壮了不少,结实不少啊。”
还没到大王府,大王和王子一众官员将士已经在等景怡了。
景怡忙跳下马,跪下给大王施礼。
大王扶起景怡,说:“礼重了啊。”
王子过来,给景怡一拳,哈哈大笑:
“我曾和妹妹打赌,说你不会回来了。没想到我真输了,不过这个输,我还很愿意啊。”
景怡和王子拥抱。
景怡知道,这个经常受妹妹欺负的王兄,其实心好得很,对妹妹好得很。
大王隆重开席,为景怡接风洗尘。
喝到一半,公主偷偷把景怡拉出来,领到自己房间,说:
“你一路辛苦,身上都是灰尘,洗洗澡吧,热水准备好了。”
原来王族的房间,生活配套一应俱全。
公主刚要服侍景怡脱衣服洗澡,外面却有人叫,公主出去了。
景怡自己脱了衣服,跳进大木盆里,真舒服。
正洗澡时,听得脚步声,景怡以为是公主进来,没看,就说:
“拿下那条毛巾给我。”
毛巾打湿,搭在景怡肩上,开始慢慢擦拭。
“公主,不用你啊,我自己来就可以了。”景怡说。
他伸手去抓毛巾,却抓到了一只小手。
景怡感觉出这不是公主的手,忙回头看,吃惊了,说:
“你,你是,你是乌日娜?”
景怡吃惊站起来,又发现自己光溜溜,忙蹲下来,结结巴巴急切说:
“乌日娜,不要这样,不要这样。”
“驸马。”乌日娜轻轻说,她的声音满是柔情,
“服侍你,是乌日娜的荣幸,是乌日娜的分内之事啊。你是公主的驸马,也就是乌日娜的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