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年跟穆霄云制定了一个计策,这个计策需要玉蝶的帮忙。尽管穆霄云不情愿,眼看着上京传来的信越来越频繁她也只能点头。
南蛮又来叫阵,穆霄云带兵迎战,这次拾年换上了一身华丽耀眼的红色宫装登上了城墙。城楼上架起一半人人高的大鼓,拾年拿着鼓槌用力敲击着,鼓声浑厚,飘扬着战场上空,是最振奋人心的声音。城楼上的没有遮挡,风吹起拾年的衣摆,鲜红的衣带随风飘扬,配合着尘土飞扬的战场,。、、有了几分萧索美人图的感觉。
这一幕入了平陟橹的眼,一向慵懒的他端正了身体,一双鹰目直勾勾盯着城墙上的红色身影:“那是何人?”他的目光太过赤裸,手中的黑蛇都束起了脑袋。
“大王,我们的探子报过大燕的公主来了南境,应该就是这位。”腰间挎着弯刀的男人回答了他的问题。
“大燕公主?苏熠安那厮不是都绝后了吗?”平陟橹说着突然笑了,“差点儿忘了,那位过继的长离公主。”
男人点头:“正是那位。”
平陟橹挥手让男人退下,转过身来,国师就站在他身侧,只是她今日换了件更严密的袍子将自己遮的严严实实。
“上次你失手的事情本王就不与你计较了。”
国师赶紧跪下:“谢大王!”她还没来得及将谢恩的话说完,就被平陟橹的下一句话冻在原地。
“若是国师能让大燕公主明日出现在本王寝殿,战场失利的事情就不再追究。”
国师语气艰涩:“这公主身份尊贵,定是被穆霄云死死护着的....”
平陟橹冷笑,眼下薄凉一片:“本王听说你们蛊族有专门控制蛊器的办法,哪怕逃到千里之外,也能操控蛊器生死,那日被穆霄云掳走的不就是个蛊器吗?”
国师浑身颤抖,再不敢推脱,只能咬着牙磕头称是。
这一战并没有打多久,穆霄云善用阵法,平陟橹没有讨到便宜也不恋战下令收兵。
穆霄云刚进城就迫不及待下了马冲上城墙,拾年刚刚放下鼓槌要下城墙,她今日是特意装扮过的,惊艳的不只是平陟橹还有城墙上下的士兵以及奔上城墙的穆霄云。
穆霄云不知道怎么想的,看着她的烈焰红衣觉得很是扎眼,一把扯下自己的披风将人完全罩住。
“城墙风大,殿下穿的这么单薄,生了寒症怎么办。”
拾年先是有一瞬间的诧异,后又露出笑意:“嗯,风是挺大的。”
穆霄云护着她下了城墙,楼向月已经为拾年准备好了马车,只是拾年没机会上马,直接被穆霄云扛上了自己的秋风。楼向月一双眼睛瞪得老大,穆霄云就当着他的面抱着人催马离开。
“姑娘。”
穆霄云的马刚进到穆王府,她率先跳下马反身就要将拾年抱下来,一个被袍子包裹严实的女子就突然出现。
玉蝶已经被放出了牢狱,最近一直住在拾年的院子里。刚开始她不知道怎么称呼拾年,拾年也不喜欢她总是主子主子的叫,被有心人听见了也不好,干脆让她喊自己姑娘。
穆霄云一眼就认出了玉蝶的装扮,单手护着拾年,立刻就要拔刀。
“别,她是来找我的。”拾年抢在穆霄云出手前摁住了她的手。
在穆霄云不解的目光中,拾年拉着她进了院子,玉蝶也跟在身后。
院子里早就被楼向月的人清了场,玉蝶顶着穆霄云审视的目光向拾年汇报着事情:“姑娘,国师催动了我身体里的蛊虫,她在召我。”
拾年好奇的打量着她:“你们还能通过蛊虫传讯?”
玉蝶摇摇头:“为了操控蛊器,防止我们出逃,国师在我们的身体里种了寻踪蛊...”
玉蝶说了很多,拾年也没全部听进去,只知道国师在召唤她,还给她传讯要将大燕公主掳回去。
“你别去,平陟橹对你不怀好意。”穆霄云也在一边听着,听到玉蝶说平陟橹看见了拾年,要她将人抓回去,脸就黑成了锅底。
拾年忍不住曲起食指在穆霄云额头上敲了敲:“我们筹谋的不就是这个嘛,你少给我添乱!”
指节敲的并不疼,穆霄云抿了抿嘴唇不再说话。
玉蝶按照拾年的意思回应了南蛮国师,五日之后行刑的日子,她会用摄魂术控制大燕公主偷她出城,到时要城外埋伏的南蛮士兵接应。
国师没有怀疑玉蝶的话,她自负没有蛊器敢反抗欺骗蛊王,还不忘叮嘱玉蝶找机会给拾年下蚕心蛊,更方便操控。
为了逼真,穆霄云将玉蝶押到城中央的高台上,当着城中百姓的面公示她的罪行,判了五日后的绞刑,底下百姓们纷纷叫好,当天就有人偷偷溜出城门直奔南蛮军所在的大门深处。
“五日后国师带人亲自去,把那位美人公主接回来。”平陟橹坐在王座上,听着探子的汇报露出得逞的笑意。
国师低着头:“是,大王。”
到了行刑的那天,玉蝶换回了脏兮兮的衣服被关上了囚车游街。她在拾年身边待了几天身体上的伤已经养好了一些,生怕露馅儿被国师看出破绽,玉蝶又去牢狱里找到曾经对她动过刑的狱卒。只不过那些人被拾年敲打过一次哪里敢再对玉蝶用刑,眼看着玉蝶拿起烙铁就往自己身上招呼,吓得狱卒赶紧拦下,并派人通知了拾年。拾年气吼吼的到牢里把玉蝶拎走了,她让人找来了胭脂水粉,使出了自己的毕生绝技给玉蝶化了个逼真的特效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