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出了北街,入眼便是一片漆黑,街道的铺面全部打样。
远处,偶尔传来几声犬吠,打破了夜的沉默,却又很快被黑暗吞噬,消失无踪。
街道两旁的梧桐树在夜风中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如同鬼魅的低语,令人不寒而栗。
我去,白天还不觉得什么,怎么一到晚上就这么吓人,好怀恋霓虹灯,好怀念高楼大厦
陈枭紧了衣衫,往张府疾行,要问为什么他如此着急,他也说不出来,只是心里总有股不好的预感催始着他尽快回去。
来到熟悉的朱红大门前,陈枭依旧是哐哐哐的拍门。
“开门!你家姑爷回来了。”
夜色中,朱红大门缓缓开启,睡眼朦胧的小斯探出脑袋,打着哈欠道:
“姑爷,您怎么这个时辰才从外面回来?”
陈枭哪会跟一个小厮解释那么多,他跨过门槛,院内一片寂静,只有远处灯笼摇曳,光影斑驳,见此一幕,他心中升起莫名其妙的担忧,好像有什么危险正在悄悄降临。
他快步穿过长廊,每一步都似乎踏在心上,心跳声在空旷的院落里回响。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内堂传来,紧接着是张府丫鬟惊慌失措的声音:
“姑爷,您终于回来了!快,快随我来,小姐她……”
话未说完,丫鬟已转身向内堂跑去,留下陈枭一脸惊愕,心中那股不祥的预感愈发强烈。
他紧随其后,穿过曲折的回廊,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刀尖上,刺痛着他的心。
内堂内灯火通明,照在丫鬟急促的步伐上,投射出长长的影子,仿佛连影子都在为即将到来的事情感到恐惧。
来到内厅,便见到满脸忧愁的张万钱,此时张万钱没了往日的富贵从容,而他旁边坐是坐立不安的张清清。
陈枭的眉头不禁紧锁,一股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只见张清清匆匆而至,她的脚步略显凌乱,像是带着一丝急迫与忧虑。她一把拉起他的胳膊,眼中泪光闪烁,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道:
“郎君,你总算是回来了。”
陈枭心中一紧,他轻轻地抚摸着她的秀发,声音温和而关切:
“发生了什么事?让你如此着急?”
见郎君安然无恙回来,她哪里还扛得住,眼泪夺眶而出。
“姐姐被绑架了,不知道对方是谁,只留了一个纸条。”
当她看见心心念念的郎君,安然无恙地出现在眼前,她心中的防线瞬间崩溃。
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滑落脸颊,打湿了衣襟。
“姐姐被不明身份的人绑架了,”
她声音颤抖,几乎哽咽。
“他们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听丫鬟的描述,对方很可能是段家人,还有这一张的纸条。”
话语间,她的指尖轻颤,那张纸条如同承载着千钧重压的碎片,在她的手中轻轻摇曳。
她手中紧握着那张纸条,仿佛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纸条上那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如同利箭一般刺入她的心田:
“明日午时,城外废弃山庄,只准陈枭一人。”
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般敲击着她的心脏,让她感到一种难以名状的压抑和不安。
她抬头望着郎君,陈枭。他的归来原本是她心中最期待的时刻,然而此刻,她心中的期许与不安交织在一起,如同乱麻一般难以梳理。
她将纸条递给陈枭,声音颤抖:
“这是我今天收到的信,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的眼中闪烁着泪光,那是对未知的恐惧,也是对陈枭的深深依赖。
陈枭接过纸条,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声音低沉坚定:
“别怕,有我在。”
陈枭的话语如同一股暖流涌入她的心田,让她感到一丝安心。
然而,她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
姐姐的情况不明,而这张纸条上的要求又如此诡异,她只能将全部希望寄托在陈枭身上。
她颤抖的握住他的手,仿佛想要将自己的勇气和力量传递给他。
“明日午时,我会去那个废弃山庄。”
陈枭的声音坚定而决绝,他仔细将自己得罪过的人回想一遍,王大少?应该不是,关从虎?他的报复估计没那么快,最后将目光锁定为段大少。
要来的终究是要来,只不过他没想到,来得这么快,更没想到,这段少爷不是喜欢张楚楚吗?为什么要绑架她,难道就真的只是为了引自己上钩?
“明日一切小心,楚楚就拜托你了。”
当张万钱见到那张纸条时,他的内心仿佛被巨石击中,瞬间破碎成无数碎片。
他原本以为,以陈枭那无赖的脾性会提出很多过分的要求或者直接不予理会,他甚至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直接带着家仆打上段家,救回自己的女儿。
然而,陈枭竟然没有提出任何条件,只是肯定地表示了他会前往。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张万钱对陈枭的看法有了极大的改观。
见张万钱满脸忧色,陈枭嘴角轻扬,露出了一丝自信的微笑,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他故作轻松地说道:
“岳父大人,您不必担心。楚楚是我的妻子,我自然会去救她。
一切就交给我,我保证将楚楚安安全全的地带回来。”
张万钱闻言,心中的忧虑稍微缓解了一些。
他看着陈枭那坚定的眼神,心中不禁升起了一股莫名的信任。
可他哪里知道陈枭心中想法,此刻陈枭心中哪有表面那般轻松。
妈的,这明显是陷阱,老子还要傻乎乎往里跳,以防万一,还是得问清楚。
陈枭想了想开口道:
“确定是段也绑了楚楚?”
张万钱点了点头,随后便从袖中拿出一块玉佩道:
“这是我见到纸条后,派人去楚楚失踪的地方找到的,上面有段家家徽,还有防伪手段,我请工匠仔细研究过,不太可能是造假…”
陈枭接过玉佩,只觉得入手温凉,质地绝对是上上品,用如此珍贵的玉佩嫁祸的确不太可能。
既然确定了是段也,那就要提前做好准备。
“岳父大人,清清,你们别担心,这事交给我。”
安慰了一句,便快步往自己小院赶去,时间不多,他得尽快着手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