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过得好不好,一定会很辛苦吧?
还有吴珊珊,肯定很想他。
那丫头,喜欢将所有思绪都藏在心中,非常内敛。
还有月衫,是否依旧被家中催婚?
看来,她家里给她巨大压力。
他还答应陪她回老家的……
想着,楚天南回想起溥月衫在他临别前说的那句话,“看来你在云川府做过的事情,已经忘了。”
当时,他没有想起来在云川府做了什么事,现在想起来了,他亲过溥月衫。
或许,缘分已经从那一刻开始注定。
甩甩脑袋,楚天南抛开翻涌思绪。
那么多人说砍头就被砍头,又不是上战场两军交战,要说心里没压力,也是假的。
好在楚天南有勇气去面对即将到来的结局。
起来,转动一下脖子,喊道:“神仙姐姐……”
孙丽清进来,瞥了他一眼,“她离开了。”
楚天南目瞪口呆,“什么?她是贴身保护我的,怎么就离开了?”
孙丽清撇嘴,“她说日月教有点事情要处理,打算将日月教解散,让你等她个天,这段期间我贴身保护。”
“什么?你贴身保护我?”楚天南忍不住翻个白眼,“你连我都打不过,还想保护我?”
“狗屁!”孙丽清气急败坏,气到跺脚,“狗东西,不知好歹,天知道多少人想花重金求我保护,我都不乐意。”
“行,那我问你,你是否愿意贴身保护我?”楚天南挤眉弄眼。
孙丽清撇嘴,“白上头早就吩咐过,大内务必服从配合你。”
楚天南一愣,“这事为何不早些说?赶快来吧,替我穿鞋。”
孙丽清狠狠呸了一口,“若非看你这段期间做事太多,太累,我定然打你一通,才不会让你这般无礼、嚣张。”
显而易见,孙丽清的脾气比先前要好很多。
楚天南也不在开她玩笑。
“先吃些东西,再出门逛逛。”
“吕和坤在外头等你,八大家族被抄出来无数钱财。”
“一边吃饭一边聊吧。”
大堂。
楚天南见到吕和坤。
“楚大人,您压根没看到,那金灿灿的钱财有多少……”吕和坤的语调,充满愤怒和震惊。
“报个数。”楚天南点头。
吕和坤深吸一口气,咬牙道:“古董、黄金、府邸、田地、珠宝等等,所有加起来,粗略估算,远超两千五百万。”
“什么?再说一遍,多少?”楚天南眼睛瞪大,猛然抬头。
“远超两千五百万,若是整体计算精确下来,四千万是没问题的。”
楚天南猛拍案桌,咬牙道:“特么的,这些狗东西,死的一点不冤枉。”
“这钱实在太多太大,咱们无法做主,要汇报上去。”
楚天南点头,“留三百万,作为受害女子的赔偿以及行刑那天房屋被拆赔偿。我会将这些写进奏折,让户部的人过来压钱。”
吕和坤想了想,道:“还有不少从四面八方赶来的受害者家属,想当面谢您。那些秀女出生不高,但也不低,他们都误以为自家女儿在皇宫享福,只是没有音信。如今事情水落石出,真相大白,特意赶来感谢大人。”
“没必要,让他们领到赔偿金后,就回去过日子吧。当然,可以适当敲打敲打,说大内会关注可怜受害女子。”
当前时代的女人,哪有说重新开始就重新开始的命?
她们饱受欺辱,没了贞洁,一般情况下都会被人在背后戳脊梁骨,被歧视,生活卑微、卑贱。
楚天南起身,和孙丽清离开宅子,走到街头。
楼宇密集,到处透露繁华,只是日落西山,有种沧桑的感觉,很凋零。
孙丽清轻叹,“如此大城,天下屈指可数,结果变成这样。”
楚天南点头,“不错,故而才要打破原有的,建立新的,浴火重生。”
“听说改革大法厉害,真有如此神奇?”孙丽清冷不丁询问。
楚天南呵呵一笑,“是适应当代需求,并非神奇。改革不仅是说说而已,也不是随便先人用过的,都能重新拿出来用。而要根据当前国情,去施展改革。若能办好,二十年之内,人口必然暴涨。人口越多,内需加大。内需加大,发展生产力也就加大,社会变革才会深入层次。有些方面,皇朝要学习海外,不管是律法、技术还是革命。总之,吸取精华,去其糟粕。”
孙丽清可爱的歪歪头,“你讲的真好听,比唱戏的还好听,我为何一个字都听不懂?”
楚天南忍不住哈哈大笑,“听不懂没关系,做好份内之事就行。每一个时代的人,都有自己该做的事。”
两人走着走着,就看到前方有一具衣不蔽体、骨瘦如柴的尸体。
周边还有几个孩子,在那拍手嬉戏。
孙丽清过去,将孩子赶走,碰了碰那尸体,发现死了。
楚天南叹息,“命衙门的人过来处理一下。”
说完,瞳孔萎缩,看到尸体嘴角全是屎。
“这是专门用来如厕的女人……美人纸?”
“应该是这样。”孙丽清点头,“四肢都被打断,多处骨折,全身淤青,显然是被活生生打死的。准确而言,是被打的只剩半口气,就被丢出来了。撑了几天,撑不下去,才死。”
楚天南咬紧牙关,捏紧拳头。
底层人的性命卑贱如蝼蚁。
忽然,孙丽清大喊:“不对,她没死透,刚才脉搏跳动一下。”
“那你赶快救啊。”楚天南急忙道。
孙丽清撇嘴,“我能救还用得着你?我没办法救,却能给她续命。但日月教主应当可以。”
楚天南点头,急忙将小姑娘抱起。
“先给她续命,等日月教主回来再救。”
一个民间的底层少女,半死不活,孙丽清没问为何要救对方,楚天南也没想过干嘛要救。或许,这便是他们和别人不一样的地方。
救人就是救人,不会去考虑那么多。
楚天南将小姑娘抱回,孙丽清联系大内医术高深的大夫。
女医五十岁左右,目光犀利如刃,简单看了眼少女,就道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