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己知彼，从而求得百战不殆。”
张浩达等人沉默，楚天南的话对他们而言获益匪浅。
马飞宇轻声道：“军队最重要的便是纪律，若难以做到令行禁止，等真的投入到战争中，面对复杂局面时，即便将军下令，也架不住下边不听令。故而，咱们不能单纯用人数去衡量和余子成的战争，要让局面变得更大、更广、更复杂，形成多变，才能凭自身优势影响战争。”
楚天南点头，“很聪明，确实如此。所以，我问你们，这些城池，要先打哪？”
……
“会打哪？”
某座宫殿，余子成眯眼沉思。
“大家都说一说看法吧。”
袁平绍是伪皇朝的丞相，率先出来，拱手。
“陛下，楚天南应当会进攻陈州。这些城池，只有陈州最好打。”
“楚天南，看起来本事不小，一定会分出一半兵马，去打陈州，这么一来，周边不敢支援，这是唯一破局的机会。”
余子成微微点头，“分析的不错，头头是道，有理有据。诸位爱卿，可有别的见解？”
文武大臣沉默，显然同意袁平绍说法。
余子成呵呵一笑。
“判断局势会如何走向，还要判断对方主帅的履历与个性。如果不将人分析透彻，就永远没办法知道他会下怎样的决定。
毕竟，咱们当前的推测，都是根据自身想法去做，并不代表楚天南会那么做。
当年青州民乱，楚天南不顾危险，杀回柳府。后来云川府动乱，楚天南又坚守星云坊。洪王造反，楚天南设计勤王……一桩桩一件件，已然证明他敢于冒险，不按常理出牌，绝对不会局限在当前局势，喜欢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奇兵制胜。”
说到这，余子成笑得越发意味深长。
“故而，用正常人的思维和角度去揣摩他，不太靠谱。打回咱们老巢，也不是没那可能。先行吩咐下去，如果楚天南真的打到老巢，不要应仗，干脆撤离。”
袁平绍一愣，“不对呀，陛下，楚天南不可能打老巢才对。”
”那这些城池形成一个环环相扣的闭环，楚天南会到什么地方？”
“不清楚，或许会打最关键的地方，比如四面八方都能随时援助的盐城。但具体会不会打，我并不清楚！”
文武面面相觑，弄不懂。
余子成都弄不懂的事情，他们怎么可能弄懂？
……
“第五梯队，人马集结，三天后出发，进攻盐城。”
楚天南的话，让张浩达等将士懵逼。
“盐城？”陈永吉目瞪口呆，“楚大人，打那里会吃巨亏。”
楚天南笑：“反正问你们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还不如听我的。四面楚歌，打哪不一样，就打盐城吧。”
张浩达拱手，“楚大人，全部人马都带去那处？若是一时半会儿强占不下，怕是会被合力围剿！”
“全部汇集那处，主攻盐城！”
张浩达还想开口，被楚天南瞪回去。
“你们好好学习这一次的经典战役，只有把这一仗吃透，将来才能打更厉害的战。如果吃不透，进步不了，你们的职位也就到此为止了。
总之，接下来你们就严格执行命令，好好观摩，领悟意图便是。”
众人点头：“是。”
人都退下去后，日月教主美眸微眯地靠过来。
“老实讲，你又想到了什么办法，是否是因为看了大内传来的情报？”
楚天南撇嘴，打开情报。
“有什么屁东西？无非是兵力分布！有跟没有有何区别？不过，凭这一点足够了。”
日月教主仔细看了几遍，才发现的确只是兵力分布。
“余子成那么多人，二十多万，你要去送死？”
“不对。”楚天南摇头，“你还没算余子成的老巢，洛阳等地，加起来总计有五十多万。”
“什么？”日月教主越发震惊，“你真要送死去？”
“农民兵罢了，等到秋收，也该下地种田了，哪有几个精锐？”
看他不以为然的模样，日月教主嘴角狠狠一抽。
“你觉得你能拖到秋收？”
楚天南挑眉，“一群土鸡瓦狗，有什么等不到的？余子成一死，我可以用脚发誓，他们全都乖乖的滚回去种地当农民。”
说到这，楚天南看向日月教主，轻轻一笑。
“不相信？不如咱们打个赌？如果我赢了，你就干脆点跟我过日子吧！”
日月教主嗤之以鼻，“等你赢了再说。还有，你楚天南现在是在跟我求爱？原来你也有求我的时候？呵，具体看你表现。”
京城，朝堂。
周玉婉陷入沉思，文武大臣内心千言万语，但看周玉婉这表情，不敢先说话。
良久，周玉婉才开口。
“秦高忠，朕若没记错，闽南总督已经快八十了吧？”
秦高忠一个咯噔。
他太了解周玉婉脾气性格了，心情好的时候会喊他爱卿，喊他名字肯定是心情不好。
所以，秦高忠说话变得警惕，小心。
“不错，陛下，闽南总督张秀贤八十多了，虽说年事已高，但为人并不昏庸，能力出众。”
周玉婉声音冰冷，“是么？能力出众？为何江浙巡抚狄正杰汇报，说闽南海贼不断，各种肆虐骚扰我朝，甚至还跑到江浙作乱。别告诉朕你不清楚！”
秦高忠急忙道：“海贼数十年来都有，每次过来就几千个，抢点东西便罢休。这些年，张秀贤各种抗衡，还是非常有效果的。”
说到这，想了想，急忙补充。
“而且，他从没在打海贼这方面和朝廷伸手要钱。”
周玉婉眯一眼，“这是钱的事情？你是不是觉得朕昏庸，任何事都不清楚？丝绸、茶叶、瓷器，这些年走私，张秀贤中饱私囊多少？那些钱是他的还是朝廷的？平常无官不贪，吃点回扣，朕睁只眼闭只眼。结果不思进取，让海贼做大，要他在那位置上干嘛？立刻离职，让张秀贤滚蛋，别坐那位置惹人嫌。”
闻言，秦高忠老脸难看，点头。
“是。但，闽南一带有诸多宗族，务必派人镇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