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跟余子成有个屁的关系?无非恰好赶到了这个时间点。即便这场雨永远不停,也挡不住剿灭反贼的计划。”
楚天南话落,外头传来声音,说先锋部队有麻烦。
张浩达的声音突如其来,让楚天南吓得抖了个激灵,急忙冲出去。
“什么麻烦?”
“塌方了,不少弟兄们被埋,估计没了。”张浩达音调沉重。
闻言,楚天南咬牙,眉头紧皱。
“能不能绕路过去?”
张浩达摇头,“不可能,绕路的话要多走数百里地,至少耽误好几天,但是清理塌方,却只要一天,怕是怕清理的过程中将持续塌方……”
特么的,该不会真有皇运加身吧?
楚天南不信这些。
“即刻派人探查,分析一下,会不会再次塌方。让陈永吉带人先行,看前方地势是否有危险。”
“好。”张浩达骑马离去。
日月教主叹息,“才出来,还没遇到反贼呢,便路途困难,余子成是不是很有运气?”
楚天南冷哼,“一切得等他打败我再说!”
幸好,没一会儿就有人来报,说几乎不可能第二次塌方。
泥石清理一天后,五万人马再次开拨。直到几天后,这场连绵细雨停下,阳光明媚,空气清新。
楚天南骑着高头骏马,给第五梯队打了通气后,坐回马车。
“最多三天,就能到邯郸。之后天气若如今日这么好,再两天便抵达开封。一早,大内有人汇报,说余子成的人马已经到开封了,估计开打很多天了。”
日月教主皱眉:“那么多天过去,都不曾攻下?”
楚天南挑眉:“不然呢?当地地主为了保全自己不被瓜分,号召百姓坚守城门。”
“你这一招很管用,不然地主根本不可能拿钱出来。”
“不可能也得成为可能。余子成是要将他们连根刨除,而朝廷顶天了只是要点他们的钱。”
说到这,楚天南顿了顿,再道。
“等咱们的人马抵达后,那群地主又会恢复死皮赖脸的本色。”
这时,张浩达迫切的声音传来,说一群恶鬼挡住了道路。
楚天南眯眼:“走,瞧瞧去。”
日月教主跟在他身后下车,随张浩达过去,很快见到难民们,饿的前胸贴后背,双眼无神,有站有躺,也有跪,只有很少一部分脸带喜悦。
楚天南询问:“怎么回事?”
张浩达轻声解释:“他们误会咱们是朝廷派过来分发粮食的,粗略估算一下至少几万人。楚大人,当如何处理?”
楚天南沉默,片刻后缓缓一笑。
“余子成不出手则已,一出手,惊天动地呀,将咱们行军路线都给猜到了。他分身乏术,无力骚扰,就到处散播谣言。这群恶鬼们听到能吃饱饭,根本坐不住。”
“驱散开?”日月教主询问。
楚天南摇头,“搞笑,他们饿着是死,堵着也是死,岂能说驱散就驱散?想让他们离开,只有给他们吃饱饭,或者杀!咱们是正义之师,随便杀的话,正中余子成奸计。”
“那该如何?”日月教主好看的柳眉越皱越紧。
“要救济,估计也吃不了很多。”楚天南冷笑。
“救得了这些,却救不了这些的百倍。今天给他们发粮食,明天就会有百倍之余涌来。”
楚天南点头:“不错,这不仅会拖垮粮食,还会拖延路程,开封没有那么多时间等咱们!”
“这也不行,那也不对,那要怎么办?”日月教主快气疯了。
“废话,什么事情都那么好办的话,岂不是人人都能做成了?信不信余子成现在已经派人到处散发谣言,说咱们是来救苦救难分发粮食的?驱虎逐狼,余子成出手不凡啊!”
“你扯那么多有什么用,我想知道的是解决办法。”日月教主翻了个风情万种的白眼。
楚天南沉默,片刻后才道:“粮食有三百万石,足够给所有难民吃上几个月,不是给不起!”
“可行军或许会拖慢步伐……”
“仅仅拖慢几天,没有关系。”
“拖慢几天?”日月教主气笑了,“开玩笑,救济难民,少则一月多则一年,根本短短几天办不成。”
楚天南声音冰冷:“你当我傻?余子成能利用恶鬼,老子就不能利用恶鬼?余子成自诩真龙下凡,出手非凡,老子就将他的美梦打碎,给他一场暴击,让他知道什么叫人定胜天!”
与此同时,开封府尹黄世壬愁眉不展。
目前,各种压力压在他身上,夜夜失眠。
守城将跟他伸手要钱,地主跟他要人,百姓跟他要米。
特么的,当他是什么?老天爷不成?缺的都找他来要?开封是他的么?不是呀!是朝廷的!他只是朝廷的一条狗,给朝廷管理一下地盘,找他干什么?
“大家别吵了,安静安静。”黄世壬大吼,“你们是不是高估了本官的能耐?本官小小四品,哪有那么大的主能做?朝廷允许诸位开团,已经够大发慈悲了。”
一个老头急道:“不行,不行不行,开封岌岌可危,余子成兵临城下,一旦城门被冲破,咱们人人都得死。半年前,我们就让你给朝廷上书,请求朝廷派兵支援,如今余子成兵临城下,才后知后觉的开始行动,太难了,花出去几十万招揽十几万士兵,那群饭桶一天到晚就知道吃,打不了仗,没有用。”
另外一个老头接过话茬:“不错,想跑又能跑到哪里去?而且,一切根基钱财都在开封,跑了只剩一条命,有什么用?”
“住嘴。”黄世壬烦躁摆手。
“跟我讲有何用?朝廷又不是本官的朝廷,咱们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也毫无用处,本官无法替陛下做决定。
我这官职,在这里说得上话,去京城连屁都不敢放!
而你们,成天就知道在本官面前吵,吵什么吵,有什么好吵的?
有那争吵埋怨的时间,还不如想点办法解决问题!”
地主老爷们被这通话干到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