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南长长松了口气。
“估计世家那边应该要成功了。”
“说得真不错。”
一道声音响起，随之一道身影飘落。
一个带着面具的女人出现。
看她身上暴露出来的气势，楚天南觉得和冷秋月很像。
“神仙姐姐，你怎么了？莫名其妙带个面具干什么？怕我被你的神仙美貌折服？”
女人顿时说不上来话，狠狠的啐了一口。
“贱男人。”
楚天南贼笑，“是是是，我是贱男人。神仙姐姐，世家那边是不是已经行动了？”
女人点头：“对，动了不少人马，到处散播谣言，说唐玄虎要杀光云川府的人。
刚开始有人不信，但随着唐玄虎包围星月坊，加上各大世家煞有其事的样子，由不得百姓不信。
当前百姓拿着行李，拖家带口涌进街道，疯一样要外逃。
云川府守卫以及备用军，根本控制不住事态发展。”
楚天南眼睛大亮，忍不住拍手叫好。
“好好好，太好了，这么一来，狄正杰那边就有机会了！”
见状，女人一脸疑惑。
这人脑子有病吧？还喊我神仙姐姐，我跟他认识？
女人声音冰冷：“我是来把星月坊的头目杀了的，只要杀了，所有算计全是白费。特别是你，脑子有病的楚天南。”
楚天南挑眉。
“你究竟怎么回事？神仙姐姐，别以为你戴着张面具，我就认不出你来！
你身上的每根毛发，流露出的每丝气息，我都毫无疑问可以确定，你就是神仙姐姐！
反正我的命是你救下的，想杀就杀。当然，别怪我没提醒你，杀了我，你那四十好几的妹妹，可就没人再能撩拨心弦，填补她的洞虚了。”
女人一愣，楚天南脑子真的没毛病么？
也对，一个脑子有毛病的人，不至于让唐玄虎大动干戈，要置他于死地。
可是没毛病，又怎会喊她神仙姐姐？还清楚她的每根毛发？
“狗东西！”她气急败坏，微抬玉手，流泻出澎湃内力，将楚天南半空托起。
“狗东西，胡说八道什么？想死是吧？我这就杀了你，看你嘴中的神仙姐姐会不会来救你！”
嗯？我嘴中的神仙姐姐，难道她不是？
顿时，楚天南倒抽凉气，继续装傻充愣。
“神仙姐姐快住手，自己人，自己人。”
他发现认错人了，只是这个女人身上的气息为何会和冷秋月那么相似。
难道她二人修习的是同一种功法？
也就是说，这女人也来自萨满？或者是日月教！
女人眯眼，“饶你狗命是不可能的。我精心准备的计划，被你一招打乱，你罪该万死。”
楚天南急忙道：“什么计划，我根本不知道，你弄错了，不过以当前局势看来，神仙姐姐还是跟我合作比较好，只有我才能完善你的计划。”
女人冷笑，“我已经很久没有爆过粗口了，但看在你的面子上，赏你一句，特么的，你有几斤几两，自己心里没一点逼数？不过，你既然能将我误认成另外一个人，普天之下怕是只有她了！真不知那老女人这般冷清的性格，怎会和你这油腔滑调的东西接触。”
“不要，神仙姐姐，你杀我不具备任何意义，而且全都已经做好准备，并非杀我就能解决，唐玄虎注定失败。”
女人忍不住嗤笑。
“可笑至极，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人马都已经杀进星月坊，你还觉得他败了？”
“对。”楚天南点头，“真的没骗你。”
女人嗤之以鼻：“他杀进来了，若你能反败为胜，别说饶你狗命，就算给你为奴为婢，伺候你一辈子，都不成问题。”
“真的？”楚天南挑眉，“不相信就赶紧放我下来，咱们去眼见为实。”
女人被楚天南的自信弄得越发懵逼。
同时，一万多人马汇聚坊内。
齐安昌、杜伯平等人面露绝望。
如此浩荡的兵马，谁能落得好？
这时，就听柳依依大喊：“让开，让开，快点让开。”
随着声音落下，数十人从另一侧走来，分成两队，中间让开通道。
一个姑娘牵马走来，正是柳依依的闺蜜，吴珊珊！
而马背上的，则是她爷爷，吴定山！
赵云坚等人看到来人，急忙下马，眼眶湿润的上前。
吴定山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五人。
“马革裹尸，保卫山河。可还记得当初的誓词？如果忘了，就将屠刀挥向老朽吧！老朽虽然年迈，却依旧忠君报国。”
赵云坚浑身颤抖，猛然跪地，嚎啕大哭。
“卑职见过吴老将军。”
“卑职见过吴老将军。”
四人跟着下跪。
吴定山，曾经的海连总督。
他便是楚天南的最后底牌。
短短几个字，带着响彻天地的气势，带着屈辱，带着遗憾，更带着无法言语的情感。
在这样的日子里，士兵们跪下，嚎啕大哭。
吴定山俯视着众人，最后目光聚集在赵云坚身上。
“我年龄大了，但并未死。你老父数年前哭瞎双眼，是我找人替他医治。你妻儿遭欺辱，是我命人将那县令杀了。现在他们过的都很好……”
赵云坚浑身一震，不由把头贴得更低，浑身颤抖，哭得泣不成声。
吴定山又看向陈子赫，声音冰冷。
“你那几个结义兄弟，被我安排进衙门！至于替你挡刀的二狗，他的妻儿老小，三年前被我派人找到，活的也很好。”
陈子赫哽咽的抹掉眼泪，“谢过将军。”
吴定山又看向另外几个将军，将他们的家里都安排得明明白白，说的他们老脸愧疚。
“诸位的家属亲眷，老朽都派人托管。可你们呢？扪心自问一下，老朽是否有亏待过诸位弟兄？”
众人无言以对，齐刷刷跪倒在地。
沉默片刻，吴定山继续道。
“你们摸着自己的良心，看看有没有做到问心无愧，竟然恬不知耻和反贼同仇敌砍，再无家国大义，是否对得起天地良心？
你们这种东西，也配当我的兵？出去可千万别说曾经是我带出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