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元娇娇营帐里的气氛与那边截然不同,元娇娇脸上高高肿起的掌印格外明显,齐王妃不屑地看向元娇娇,丝毫没有抱她的意思,在旁边慵懒的吃着葡萄。
齐王妃只在乎儿子如何,女儿不过是获取权利的工具罢了。
更何况这是她生的女儿,对她好与不好,都得孝敬她,齐冥国律法,百善孝为先,她还敢抗法不成?
齐王妃懒得管她。
元娇娇静静地坐在贵妃榻上,脸上的伤阵阵刺痛,齐王回来后觉得丢了脸,丝毫不留情面地给了她一巴掌,便拂袖离去。
元娇娇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她也不在乎眼下的窘迫,只要未来是好的,她便能忍。
可回想到下午元明逸看她的眼神和为了元清婳放弃原则的样子,深深刺痛了她的眼睛,他眼神中的冷若冰霜直达她心底。
脸上的痛,远不如心底的痛。
想到元明逸那厌恶至极的眼神,她突然觉得忍不下去了。
若是元清婳出生便死了,那么从很小跟在他身边长大,被温柔抱在怀里,轻声低哄,被宠溺呵护的便都是她。
元清婳不该出生!真是没想到两世了,竟都没有杀成她!齐王就是个没用的!
不过没关系。
元娇娇想到这不顾脸上的伤痛,扯出一抹嗜血的笑意。
这次,元清婳必须死,计划只许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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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清婳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一副慵懒惬意的模样,狗看了都直摇头。
狗蛋摇着头无奈:“宿主,你就一点都不担心吗?到了晚上你说不定就要死了。”
元清婳闻言丝毫不在意,捻起一块点心放入嘴里,冷笑道:“谁死,你家宿主都不会死的。”
元清婳说完动作一顿,偏头看向狗蛋:“对了,刚刚你在湖边想说什么?”
狗蛋这才想起那时想起的事情还没来得及说呢:“你…真的想杀元娇娇吗?她是这文中的女主,天道的亲女儿,是天选之女,气运和脑力都是爆表的。”
元清婳微微颔首让它继续说。
狗蛋犹豫了一瞬,小心翼翼看向元清婳:“如果系统跟上次让宿主去救男主一样,要你去救…女主呢?”
元清婳猛地坐起身,眼神瞬间变得阴暗冰冷,声音中如同夹杂着冰雪寒霜:“你…再说一遍?”
狗蛋被她凶狠的样子吓了一跳,但以它对系统的了解,系统最大限度智能容忍到元娇娇身败名裂,再无翻身之地,应该无法对宿主杀元娇娇而视若无睹。
若是元娇娇被元清婳杀死了,这文中的世道命运便全都发生改变,蝴蝶效应会带来什么,它根本不敢想。
狗蛋视死如归的猛的闭上眼睛,几乎用喊出来的声音道:“系统万一不同意元娇娇死呢?”
元清婳闻言冷静了些,沉声问道:“若是,我非要她死,会有什么后果?”
狗蛋垂下头小声道:“系统下达的惩罚,是根据等级的,因此…惩罚不清楚。”
元清婳沉默片刻,屋内静悄悄的,狗蛋就飘在她面前,等着她的回复。
骤然,屋内传出一道笑声,只是这笑声不带任何温度。
元清婳眼神清明,嘴角带着嗜血的笑,仰下巴半眯着眼睛看向狗蛋:“那便不用我亲自去杀,派旁人去。”
“总归,元娇娇这一世必须死在我皇家手下!”
死在皇家手下,也不是说一定要她们亲自去杀,就好比夜冥是她的人,她指派夜冥去杀,也算是她杀了元娇娇。
总归能解气,能替元明逸报仇。
元清婳想到这,心中燃烧起烈火般的斗志,她抬眸看了眼窗外,似是在自言自语:“太阳落了。”
狗蛋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外头太阳已经基本落下,只留下一道残影,繁星争先恐后地冒出头,萦绕在皎洁的圆月身旁,偷窥着人间的秘密。
元清婳突然看着眼前的月亮发呆,不知在想什么,狗蛋察觉宿主好似心情不好,难得没有吵闹,静静陪在她身旁。
半晌,元清婳叹息出声:“一会你带着奥利奥跟紧我,奥利奥是黑色的,在夜晚小心些不会被人察觉,它的眼睛在夜晚中很亮,记得蒙住它的眼睛,为它领路。”
“再此之前,你不用跟着我了。”
狗蛋急了:“宿主!不可以!我在你身边至少可以给你扛伤害啊!”
自始至终,元清婳都没有告知它计划是什么,现在听元清婳又不让他跟着,它彻底慌了。
系统衍生物最大的责任便是推动剧情,保护穿越者,不跟着她怎么行?
元清婳挥挥手,示意它不必再说了。
元清婳看着眼前逐渐亮起的萤火虫,纷飞在树林间,为这诡异的夜晚添了些许浪漫色彩,可她却没有心情欣赏。
从她出生以来,她从未用系统伤害过元娇娇,系统向来被她用来自保,保全家人,保住原主该有的东西,而元娇娇一而再再而三的用她得到的金手指,伤害她们。
意图争夺他们家皇位,抢她娘亲,抢她哥哥,甚至这次还想要她的命,抢她身份。
元清婳心里不禁疑惑,是不是一直以来都是自己太过善良,才让旁人认为她好欺负!
元清婳先打发了狗蛋,随后走出营帐,绕到后方人烟稀少的地方,等着她要等的人。
元清婳听到背后传来细微的声响,她转过身来,就见到一位身着墨黑骑装的少年,逆着光朝她走来。
元清婳嘴唇微微勾起,恰巧微风吹过,撩起两人衣摆,如同在黑夜里舞蹈的仙子。
这是我们第一次合作,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萧景淮。
萧景淮环抱着双臂,眉头微挑嘴角挂着张扬肆意的笑,缓步走到元清婳身边:“臣给殿下请安。”
元清楚懒得理他这时候耍宝,平常也没见他这么懂规矩:“少来,一会你只需在背后跟着,等我的消息。”
萧景淮轻笑着说道:“是,殿下。”
他突然察觉元清婳身边似乎没有人跟着,连往日去找元清婳时那双总是锁定在他身上的讨厌目光都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