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李观星暗暗叹气道：“没想到这货不仅疯疯癫癫，而且还是个傻子。”
随即恶狠狠地喝斥道：“嗯？！说话啊！你是聋了还是哑了？”
“没聋没哑，师傅息怒。这么多年以来，发生的事太多了，弟子实在不知道你问的是哪件事。”
看起来“师傅”的这个人设已经立住了，李观星也没再绕圈子，直接问道：“当年发生了何事，导致为师变得不正常的？”
项天立马激动地说道：“启禀师傅，八百年前，您带着我和师弟师妹，前往墨海。准备以师弟师妹这对童男童女为诱饵，引墨海之主，黑龙现身，猎杀后取其妖丹突破境界。”
“你等等。”李观星打断了项天。
他记得书中的修行境界分为天、地、人三境，每境九阶。突破天境九阶可飞升成仙。不同于地境和人境，天境之上每一阶都是天差地别。
墨海之主可是活了万年的大妖，在书中拥有天花板级别的实力。只要她愿意，可以随时飞升成仙。
后期有讨伐她的剧情，当时男主集结了人族六神中的两人，都只能勉强与其打个平手。
八百年前，男主的前世就跑去猎杀墨海之主？这不开玩笑吗……
“我问你，八百年前，为师什么修为？”
“天境六阶。”
李观星冷冷地笑道：“呵呵，天境之上每一阶都天差地别。为师才天境六阶就去杀天境九阶的墨海之主？你不要以为为师一时想不起来，就编胡话欺骗为师！”
项天眼神真挚，卖力地摇头否认道：“徒儿绝对不敢欺骗师傅。师傅当时做了万全的准备，提前炼制了一种可以让黑龙暂时修行全无的上古秘药。并且让师弟师妹提前将药服下，只等黑龙将两人生吞，半个时辰内就会修为全无，任人宰割。”
李观星闻言，不可置信地说道：“这不是让你的师弟师妹去送死吗？”
他没想到项天口中“正常”的师傅比起项天有过之而无不及，居然拿活生生的弟子当药喂给墨海之主！
“对啊？师傅从收他们为弟子的第一天不就是这么打算的吗？”
项天的语气中满是质疑，眼神也开始变得有些奇怪，周身又散发出了淡淡的杀气。
“师傅，您的反应有些奇怪，虽然徒儿不会骗师傅，可却经常上师傅的当。请问师傅徒儿脸上的疤是怎么来的？”
“完蛋，刚才犯了演员的大忌，把自己的个人情绪带入到角色了，以至于出戏了……”
“不过没关系，我是专业演员，一句话而已可以找补回来，何况如今自己对角色的性格有了更多信息，冷血无情！”
李观星鼓励着自己再次进入状态，凶狠的眼神又回来了，还附带着一丝寒意，试着放慢了些语速，一副天上天下唯我独尊，众生皆为蝼蚁的感觉：“怎么？为师哪里奇怪了？都说了为师睡太久了，很多事不记得了，你还要为师说几遍！”
项天不禁打了个寒战，浑身微微颤抖，双拳紧握，可仍然坚持说道：“请师…师傅，回…回答徒儿…徒儿的问题。”
“哼！当然是为师对你的惩罚。”
李观星大胆地猜测道。
“惩罚……吗？”项天如释重负般地站起身来，诡谲地狂笑着，奋力鼓掌道：“厉害，不愧是师傅，演得真像，可惜你不是我真正的那个师傅！”
还没等李观星做出反应，他便再一次从扁舟上醒来。
果然是人狠话不多，出手快准狠。
两人之间巨大的实力差距，甚至让李观星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不过通过这次死亡让他确认了之前的猜测是对的。
虽然无法觉醒系统，不过变相获得了死亡回归的金手指，也算不无小补。
趁热打铁，李观星迅速进入状态，两人再一次把对话推进到了讨伐墨海之主。
“可如今那两个废物和墨海之主仍在，当年究竟发生了何事让为师天衣无缝的计划失败了？”
项天面目狰狞，恶狠狠地向天上瞪去：“都怪已经飞升成仙的玉震子师叔，就在黑龙将要吞下师弟师妹之际。陡然天门大开，直接把黑龙吓走了。”
“玉震子？”李观星努力搜索着对原著的记忆。
终于想起来是有这么个人物，主角前世的师兄，书中只是提过一句他早已飞升成仙，是一个没出过场的背景板。
项天继续说道：“最可气的是，他说师傅变得这般阴毒狠辣，是因为他早早飞升，让师傅心生嫉妒，修行上急于求成以致走火入魔，被心魔占据了身体！”
李观星冷哼一声：“哼！大言不惭居然敢说为师是心魔！”
“不错不错，师傅当年也是这么说的。”项天的语气中满是惊喜。
“然后呢？”
“然后师叔他……”
“什么狗屁师叔，玉震子干了什么？”
“玉震子，说心魔因他而起，也该由他而终，随即从空中射出一道金光击中了师傅。师傅便晕了过去，醒来后……”
“不必再说！”李观星气急败坏地站起身来，怒目圆睁，青筋暴起，抬手对着平静的河面就是一掌，宣泄着心中的不满，河面炸裂开来腾起一道数十米高的水柱。
此时他已经完全进入了角色，他即是心魔。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仗着修为比我高一点点，污蔑我是心魔，平白无故让我沉睡了八百年。”
“师傅息怒，还好师傅又回来了。”
“不错，虽说眼下为师转世重生后修为尽失，可天赋、手段仍在。项天！“
“徒儿在！”项天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中气十足地回应道。
“你可愿再次追随为师，帮助为师早日飞升，杀上天界，报仇雪恨！”
“徒儿求之不得，只是……徒儿还有一个问题斗胆请问师傅。”
“说。”
“师傅可知道徒儿脸上的疤是怎么来的？”项天语气毕恭毕敬，满脸期待。
绕来绕去还是回到了这个问题上，李观星明白了，他只有回答对了，才能真正成为项天的师傅，才能真正摆脱这必死的命运。
他对自己的演技有信心，如今他就是当年的心魔，无需多想，顺其自然便可。
李观星轻蔑地一笑，蹲下身子用手搭在项天肩膀上，突然发力，“啪”的一声狠狠地抽在了项天那沟壑纵横的脸上。
杀气腾腾地说道：“以后不准再用这种幼稚的手段来试探为师！你脸上的这是疤吗？这是为师给你的奖励！让你拥有世界上最特别的脸。那破面具以后也不准再戴了！”
项天激动地用力磕了一个头，直接捅破了船，脸都没到了河里，咕噜咕噜地说道：“徒儿谨遵师命！”
气势磅礴的声音直接在扁舟的周围引起了剧烈的爆炸，瞬间榨干了周围的河水，激起一圈数百米高的冲天水柱，遮天蔽月！
李观星抬头看着一眼望不到头的水柱，暗自叹道：“呵呵，这就是实力的差距吗？和方才自己全力一掌比起来，完全就是云泥之别……”
“好徒儿，为师就等着被你带飞了！”
压抑着内心的激动，李观星一脸嫌弃地说道：“行了！毛毛躁躁的，船都破了，陪为师去凤仪国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