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檀槿殿下的侍者?”
“没错,我想知道在檀槿殿下陨落之后,他都做了什么。”
“七千年前檀槿殿下陨落时还未收徒,血啼界一时无人继承,陷入一片沉寂。为了寻找雪啼下一位主上,江念离开了雪啼将近两千年……”
“至于他在这两千年经历了什么,我也只知道一些零零散散的消息;”
“听说他前一千年找了三个继承者,但他们其中一个在灵力入魂的时候就死了,另外两个也没活过几百年。”
“到了后面的一千年,他一直在凡界与魔界之间游走,那时候魔界还没有覆灭,江念好像与魔界最后一任魔君走的很近……”
最后一任魔君……
玄琛不由得眯了眯眼,
魔族本是上古之族,虽然魔尊一直担任天束阁四殿下的位置,但魔族内部有一套独有的继承体系;
那就是血脉继承。
掌管其他方界的阁主或是因为方界太过人烟稀少,或是想方界中的生灵保持距离,几乎没有哪个阁主会在自己所掌管的方界中设立皇室;
但魔族是个例外,
魔族奉行众生平等之意,每一任魔尊的继承都是魔族皇室中的魔族之人,久而久之,魔族皇室也成了一支强大而神秘的血脉;
魔族皇室不死,则魔族不灭。
而到了魔族最后一任魔君……
这个当初连名字都让人闻风丧胆的存在……
“你是说,最后一任魔君,千殊珞?”
“正是。”
“自神魔之战开始后,江念作为神族之士,本应一同迎战,但在圣战持续的一百年里,他忽然毫无征兆的失踪了。”
“直到圣战快结束之时,他又忽然回来了,还带回了一个女人。”
“后来那女人活了下来,成了如今的尊上,而江念也在她祭入灵力的不久后便死了。”
雾隐平静的讲完这一切,面色如常。
“好,我知道了。”
玄琛走出寒曦殿时,月清歌正在大殿门口接应。
“三殿下还有别的事吗?”
月清歌见玄琛站在门口一直不走,忍不住开口问道。
“没事。”
玄琛忽然意味深长的看了月清歌一眼,
“先前你出招时,可是以为前来之人是颜诩?”
“什么?”
月清歌的瞳孔骤然缩小,双手也不自觉的捏紧。
“没什么。”
玄琛最后看了她一眼,随后迈步离开。
……
玄琛离开雪啼的路上,脑中不断的思索着,
月清歌不论是之前在藏书阁出手斩碎经书,还是今日出手向他刺剑,行为都太过反常;
这两件事,明明不必出招便可以解决。
但两次月清歌都下意识的出招,只能说明一件事。
月清歌在颜诩手下时,经常遭到突如其来的暴行……
想到这里,玄琛眼神忽然冷了下来。
看了,要去颜诩那里走一趟了……
……
……
……
凡界,旧宅。
变成雏鸡的天谕正瘫在桌子上唉声叹气。
“好无聊啊……”
就在天谕百无聊赖之际,房间的门忽然被推开了,
“师尊!”
天谕下意识以为是璃澈回来了,连忙从桌子上站了起来。
想象中璃澈的身影并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却是一身青衣的慕容辰景。
“啊!怎么是你?”
天谕吓得后退两步,慕容辰景可比这毒恐怖多了!
“哎呦,这不是小天谕嘛!你这个样子也太可爱了!”
慕容辰景一脸坏笑的冲过来一把拎起了天谕,
“啊啊啊啊啊放开我!”
天谕两只小翅膀在空中胡乱的挣扎着。
“好啦好啦,不欺负你了。”
慕容辰景这才将天谕放下,还不忘拍了拍他毛茸茸的小脑袋。
“真是的,反正都是等,师尊为什么非要转移魂魄啊……我就在我自己的身体上不好么……”
天谕不解的嘀咕着,却没注意到一旁慕容辰景忽然阴沉的脸色。
“你知不知道,转移魂魄是需要移魂珠的。”
“移魂珠?那是什么?”
“魂魄转移,本就是违背凡界自然规律的行为,若是想为凡人移魂,则需要借助移魂珠。”
“而移魂珠,则是由神族的心头血制成。”
“心头血……”
天谕震惊的说不出话,
忽然想到了璃澈离开时,被风吹起的斗篷无意间露出的衣襟上染着的斑斑血迹……
“若是不进行移魂,那可是天束阁的神力所下之毒,毒虽然能暂时抑制住,可那毒所导致的痛苦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光疼都能把你疼死。”
慕容辰景没好气的说。
“啊……我……我不知道……”
天谕双腿一软跪坐在桌子上,只觉得心中五味杂陈,还夹杂着一阵莫名的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