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飞快,感觉还没玩多久呢,天色就有点暗了下来。
有人问:“几点了?”
“现在五点三十七。”另外一个人回道。
听到这话,夏眠有些吃惊,居然都快六点了!
愣神的功夫,一道水线直击面门。
因为没有防备,所以水有一部分滋进了鼻子,夏眠被呛得连连咳嗽。
康纭立马过来挡在夏眠身前:“趁人不备算什么英雄好汉啊?谁干的?是不是你啊宋余?”
名叫宋余的年轻男人连忙摇头:“不是我不是我!”
看到不远处朝自己游过来的男人,宋余更慌了,声音又提高了好几度,“冤枉啊,川哥,真不是我!是卢以安,是卢以安啊!!!”
说完他扭过头,只是那个疯狂逃窜的男人大喊,“卢以安,你别跑!我鲨了你!居然敢挖坑陷害我!”
刚因为得知时间而稍稍平静下来的场面,顿时又因为你追我赶而沸腾起来。
夏眠抹了把脸,都快笑不动了。
她浑身湿透地坐在船上,侧头对康纭道:“谢谢你啊,替我挡着。”
康纭摆摆手:“小事,别跟我客气,而且我也没帮到你什么,真正帮你报仇的在那儿呢。”
说着,康纭朝梁屿川的方向努了努嘴。
夏眠顺势看过去,脸上的笑容更深。
“他真的很护着你。”康纭道。
夏眠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嗯,他确实挺维护我的。”
康纭问:“其实我一直都很想问你一个问题。”
夏眠:“什么问题?”
康纭道:“你们俩感情这么好,怎么做到的?”
这个问题一出,夏眠立刻感觉到又有两道视线落在了自己身上。
这下,全船上的人都在看她了。
被这么多人盯着,夏眠有些许的尴尬,她道:“我其实也没做什么,就……顺其自然?”
她不是故意给这么模棱两可的答案,而是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说。
她和梁屿川感情连她自己都没有办法说清,又怎么可能给别人讲清楚。
而且说实话,她觉得她和梁屿川的感情能这么好,主要也是梁屿川人好。
就到目前为止,她见过的梁屿川的这么多兄弟中,他真的是做的最好的一个。
当然,因为没具体了解过其他人,所以也不好一棍子把全员打死。
但梁屿川都兄弟们给她的大致印象确实是这样的。
“这答案,感觉有点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诶。”秦亦蝶托着下巴,目光落在夏眠身上。
她今年二十三岁,但因为常年在国外读书的关系,穿着打扮都比较open,皮肤也做了美黑,看起来非常运动系,流畅的身体线条和完美的体脂率让她宛如一只高贵优雅的豹猫。
夏眠还挺喜欢她的。
因为这小姑娘的身材比例真的太太太完美了。
哪个做医生的会不喜欢标准到能直接做模型、当大体老师的身体呢?
而且小姑娘还这么外向活泼,玩的时候也大大方方,一点不娇气。
于是闻言,夏眠笑道:“我是真不知道,可能是因为还处在热恋期?而且我们两个聚少离多,不是有句话叫小别胜新婚嘛,我们经常小别,所以可能就一直都处在‘新婚状态’吧。”
康纭道:“意思就是夫妻之间也需要时不时地分开一下,保持彼此的新鲜感咯?”
说完,她又自说自话地摇了摇头,“算了,我家那个分开八百年他也不会有任何改变,照样还是那张木头脸。”
邱安娜道:“是啊,还是得分人。”
说着,邱安娜很轻地笑了声,明明面容看起来是带着笑意的,可她的声音听起来却带着几分自嘲的感觉。
她说,“我家那个最好是二十四小时都得看着,否则一不留神,他就不知道钻到哪个女人的怀里去了。”
船上三个人同时愣了下。
她们沉默地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都从彼此的目光里品到了尴尬。
……她们的关系,好像还没熟到能说这么私密的话题吧?
邱安娜也敏锐地感觉到了她们的沉默,她笑着摆摆手:“没事儿,这又不是什么秘密,我不说你们肯定也早就知道了。”
康纭和秦亦蝶确实是早就知道了,但夏眠……
夏眠抿了抿唇,最终还是把“我不知道”四个字咽回了喉咙里。
接下来邱安娜也没再对这个话题进行展开,其他人自然也不会没分寸地追问。
于是这个话题被很快揭过。
天越来越黑了,潭水也越来越凉。
女生们虽然都没下水,但湿透的衣服被风一吹,阴冷冷的,很不舒服。
夏眠已经听到有两个女生打喷嚏了。
时间和气温已经都不适合玩下去了,于是众人彻底休战,全部上岸。
因为没想到会下水,所以大家都没有带替换的衣服。
于是一行人只能裹着浴巾往回跑,来时四五十分钟的路程,回去就花了三十分钟都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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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帐篷,夏眠就跟梁屿川一起进了浴室。
热水兜头淋下,瞬间驱散了身上所有的寒气。
夏眠抓着梁屿川的胳膊道:“你转过来,把背给我看看。”
梁屿川顺着她的话转过了身:“应该没什么吧?我没觉得背上有哪里不舒服的。”
夏眠没有吭声,仔细看着梁屿川背后的每一寸皮肤。
“结的痂都泡白了,你真行。”夏眠皱着眉道。
梁屿川道:“没事,待会再上一遍药就好。我背上没什么感觉了,估计再有个一两天就全好了。”
夏眠避开他的伤口,在他背上拍了一把。
“哪是你说好就好的?”
又道,“要是你今天不下水,倒是真有可能再过一两天就全好,现在起码得再过一礼拜。你难道没感觉的吗?你有两个地方痂都掉了,又得重新长。”
梁屿川道:“没事,不用担心,我皮糙肉厚的,恢复起来快得很。”
说着他转过了身,不让夏眠再盯着自己的背看。
“你呢,怎么样?跟她们相处得怎么样,还融洽吗?”
夏眠点点头:“还可以,对了。”
梁屿川:“嗯?”
他低下头,在浴球上挤了沐浴露,揉出泡泡后认真的擦拭过夏眠的每一寸皮肤。
等了一小会,不见夏眠继续说,梁屿川又问,“怎么不说了?”
夏眠微蹙起眉,有些纠结的样子:“不知道能不能说,总觉得在背后议论别人好像不太好。”
梁屿川道:“不在背后议论在哪里议论?当人面前议论吗?”
夏眠愣了下:“……你说的好有道理。”
她有些想笑,“那我说了啊。”
梁屿川点点头:“说吧,我们两个之间没有什么是不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