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子栋在冰柜里找到一些冷冻肉,诗韵则找来一堆蔬菜,准备开火做饭。
长白顶着一个猪头,叫住二人:“这些食物确实没问题,但是锅和盐有问题,咱们总不能抱着生啃吧。”
说到食物,长白突然想到一个可能。
“昨天这里所有人都出事了,只有管教是被咬以后才变丧尸的。他值夜班,一定没吃工作餐,搞不好还带了些吃的。”
二人听闻,拉上长白回到办公室里翻找。果然找到了一个保温饭盒。打开后看到里面有4个包子,还没有凉透。
诗韵伸手拿出一个包子:“我先吃一个试试,如果我没事,你俩再吃。”
子栋不同意:“不能让你冒这个险,还是我来吧。”
长白将饭盒按在桌上,提醒两人:“不要轻举妄动,还没到舍生取义的地步。”
其实长白也不敢100肯定自己的判断,但总要有人尝试。
“我的眼睛可以看到辐射,不用你俩冒险。”
说着接过诗韵手里的包子,再次朝着厨房走去。
大声喊道:“过来个人关门。”
他又一次用行动感动了二人。
随长白过来的是诗韵,关好铁门后,她没有离开,而是席地而坐。两人隔门相望,仿佛在做最后道别。
长白掏出那块巧克力递给诗韵:“我只吃了一块,还有一大半。实在饿得不行的时候,你就吃一块,能保命的。”
诗韵接过巧克力,点点头:“我记住了。”随之两滴晶莹滑落。
“你离远点,坐得太近会吃亏的。”
“没事,你想看就看吧。”
长白是担心异变后伤害到她,可诗韵却像在满足他的最后心愿。咋地?我还非死不可了?
闭上眼,用热成像感受着包子的里里外外,没放过一点。因为还未凉透,所以呈现出淡淡的金黄色。
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却被诗韵叫住:“等等,巧克力我们一人一块,还可以再坚持一段时间的。”
长白却没再犹豫,一口将包子塞进嘴里,仔细地咀嚼。
“感觉怎么样?”诗韵关心的问道。
“有头蒜就好了。”
“没问你味道……你能不能有点正经。”
长白再次闭上眼,感受身体的变化,并没有出现任何异常。
透视功能开启,看向自己的双臂,展现出肌肉、骨骼、经络、血管。似乎一切都变得透明,清晰可见。
又看向自己腹部,我靠,胃里这么空吗?一个包子也不顶事啊。下边一坨又是什么,也许应该上厕所了。
这种内视的感觉很新奇,不由自主的又看向自己的双脚,由于腿太长,透视不到,于是他盘膝而坐。
脚腕处还残留着两道结痂,是昨晚戴脚镣时磨出的伤口。
透视开启,一阵麻痒感传来,伤处的血液瞬间快速流动,结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脱落下来。
皮肤竟然刹那间变得完好如初。
这是要起飞的节奏啊?
可是他还来不及兴奋,眼睛突然感到酸涩无比。并且也不能再透视了,只留下了热成像功能。
除此之外,长白还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饥饿感,似乎眼睛也有种虚弱的感觉。
莫非自己要变成丧尸了?难道丧尸的视角也是通过热成像来呈现?
“你怎么了?”
诗韵看见长白异常的举动,意识到他可能即将异变,可此时,她的担心却多过了害怕。
可能她已经芳心暗许,但自己却并没有这方面经验。不知这种感觉,是不是叫做喜欢。
长白此时却无心理会,因为他已经饥饿到全身发抖,心跳加快,好似低血糖的症状。
他也害怕自己异变,却更怕伤害到眼前的诗韵。
要知道丧尸可是会吃人的。
于是他转身冲进厨房,将门重重关上,在意识还清醒的时候将门用木棍封住。
饥饿感再次袭来,看到桌上诗韵测试用的萝卜,抓起来就啃,可是却越啃越饿。
忙抬头寻找其他食物,还不忘闭上眼先扫描一番。
让他惊讶的是,原本淡绿色的海带和虾皮不再发光,只有海盐的绿光依旧浓烈。
忙跑过去查看,海带和虾皮真的一点异常都没有了。又转头看向那半桶菜汤,竟然也没有绿色,难道辐射也有有效期?
而此时的长白,已经被饥饿感占据了大脑,顾不得这菜汤才是杀死所有人的罪魁祸首。直接整桶端起来,大口大口的喝了下去,就连里面的海带也没有放过。
不多时,饥饿感有所减轻,原来自己并不是想要吃人。
可刚才为什么会饿成那个逼样?
放下菜桶,却有些心有余悸。饥饿感虽然消去大半,可自己吃的什么东西?是杀死了几百甚至上千人的元凶。
不过即使是死,也要做个饱死鬼。于是抓起桌子上的虾皮塞进嘴里,又腥又咸的,但胜在盐分足,体力恢复的也很快。
低头看向自己的沙滩裤,已经被泼洒出来的菜汤淋湿,就连身旁的海盐,也有很多被冲洒到地上。
毕竟是辐射超标的海盐,闭上眼进行查看,不料却看到让人毛骨悚然的一幕。
浓烈的绿光正在以恐怖的速度挥发,变成了绿色的烟雾状,而长白的双眼,犹如无底洞般将其全部吸入。
甚至他后退一步,绿烟就跟进一步。
长白不禁疑问:我是抽油烟机吗?或者叫辐射吸尘器?
令他感到意外的是,随着绿烟的吸入。眼睛的酸涩感顿时全无,透视功能也完全恢复。
不对,应该说是加强了。因为长白隔着门板,看到诗韵已经打开了铁门,正在朝着厨房一步步逼近。
这次透视距离可是超过了5米。
长白大声喊道:“警官,你先出去,现在厨房还有危险。包子没有问题,你先回去吃饭吧。”
然而诗韵听到长白的话并未离去,而是站在原地等待长白。
“我不叫警官,我叫诗韵……温诗韵,记住了吗?”
长白见她不顾个人安危的举动,嘴角不自觉的上挑。
“你还真是个讲义气的娘们。”
“我等你出来。”
诗韵脸上再没有柔情蜜意,而是换上了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