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呸。”
“你菜里放屎了，怎么这么臭？”
两个光头在夜宵摊冲着老板大叫。
“不好意思啊，二位先坐一下，我这就给您换一盘。”
长白端起自己面前的菜闻了闻，确实不太新鲜，顿时也没了胃口。
虽然付过钱了，无奈和老板太熟，也不好意思计较，还是回去吃泡面吧。
刚起身准备离开，转身时，却听到身后“咣当”一声。
光头依然不依不饶叫道：“把屎吃进嘴里，换一盘就完了？”
炒锅被另一人踢翻在地，菜洒的到处都是。就连远处的长白，身上也被迸溅了几滴油渍。
长白没有理会衣服上的油，转身朝二人走去。
“谁踢的锅？”
“我踢的，你能怎……”
没有废话，一个正蹬，踹在其肚子上。由于力道向下，那人直接扑倒在地。
另一个光头见长白直接动手，也毫不迟疑。抄起桌上的酒瓶就抡了上去。
长白只是站在原地，脖子微微朝右侧一偏。根据对方肩膀摆动的幅度，判断酒瓶的落点。
在光头蓄力动作完成以后，左脚向前一步，身体也同步向左侧闪躲，右手穿过空挡，直击光头下巴。
这就是拳击中的防守反击，也是用了声东击西的战术。
对付两人，只用两招，说来慢，实则不到3秒。
“能吃就吃，不吃就滚。”
被踹倒的光头先爬起来，将另一光头扶回到座位上。非但不敢再挑事，狠话也不敢放出一句。
老板拾起炒锅，用水清洗。
“各位不好意思啊，今天全部免单，皮皮虾确实不太新鲜。稍等一会，我给你们换一道菜。”
长白无所谓的摆摆手：“没事的，我没那么矫情。”
声音很大，顿时又引来两个光头的不满。不过也只有不满，没敢开口，反而灰溜溜的走掉了。
长白从外地来这里打工，偶尔会到夜宵摊改善一下伙食。久而久之，就和这个老板熟识了。
老板50岁左右，他儿子和长白的年纪差不多。由于孩子常年不在身边，所以每次长白过来，他都会故意多给一些食材。
“叔，他们应该不会再来了。我回去洗个澡，有事打电话。”
“好，一会忙完了，给你做点好吃的。”
长白住的不远，就在夜宵摊后面的弄堂里面，和北方的胡同是一个意思。
步行三分钟不到的路程，他穿着拖鞋大步往回走，下水井附近的蚊虫太多了，没办法，谁让这里房租便宜呢。
打开四处漏风的房门，先到浴室冲澡，每天至少三次。南方湿热的天气，动不动就是一身臭汗。
此时电话铃声响起，长白满头满脸的泡沫。瞥了一眼，是个陌生号码，估计是推销诈骗一类的，就没去理会。
不过转而想到那两个光头，担心夜宵摊老板出事，忙用毛巾擦干身体，走出浴室。
还不忘对着镜子摆出几个猛男造型。露出一个极度自恋又欠揍的表情。
188的身高加上八块腹肌，最气人的他还白。老话说一白遮百丑，生得一副好皮囊。除了穷点，似乎也没什么缺点。
这时手机铃声再次响起，还是那个陌生号码，略作犹豫，按下了接听键。
不料对方却不说话，听筒里没有任何声音。正在长白疑惑之际，一个暴力破门声传来。
首先想到的就是那两人上门报复，而且必定有备而来。
长白左右打量，发现身无长物。低头一看，好粗一根拖布把手，迅速拎起握在手中。
意外的是，此时走廊里传来一个声音：“双手抱头，趴在地上。”
长白暗道不好，忙把拖布扔掉，从床上抓起一条短裤。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刚好提上。
然后乖乖抱头蹲下，趴下是不可能的，毕竟刚刚洗过澡。
果然和长白预料的一样，进来三名执法人员，两男一女，绝对的美女与野兽。
一听专业术语，便猜到来人是谁。直呼万幸，差点走光。
“知道找你什么事吗？”
长白不在意道：“因为我见义勇为啊？”
女警呵斥：“老实点，你把人打进医院了，现在还在昏迷中。”
长白大呼冤枉，自己明明只用了几分力，是不可能把人打坏的。
“警官你可别吓我，我下手可是知道轻重的。而且是对面先动手的，我也只是帮忙而已。”
一名男警官催促道：“回局里再说吧。”
长白也只能无奈起身，可几人一见之下，顿时心生警惕。无论是身高还是魁梧的身材，都给人以压迫感。
然而女警官却脸红起来，小心翼翼的问道：“先给你铐上不介意吧？”
长白反问：“我先穿上衣服不介意吧？这样出去很像是抓奸现场。”
得到了警官的允许，长白换好衣服，随几人回到局里做口供。
把事情的经过如实交代一遍，并在口供上签字按下手印。
女警官见长白有些担心的样子，开口提醒：“基本已经排除了故意伤害的嫌疑，就看伤者恢复情况了。”
“那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还不行，起码要等伤者醒过来。今天你要暂时被羁押到看守所，等有结果了才会放你出来。”
长白顿感头疼：“那我工作怎么办？还有两天就开工资了。”
女警也表示同情：“没办法，只能按照程序走。不过，我可以通知一下你的单位，帮你请假。”
“好吧，那谢谢啦。”
长白暗叹：这女警官还真是人美心善。
进看守是不能携带随身物品的，几名警官对长白进行搜身，将手机和钥匙取出，暂扣在警局里。
长白跟随两名警官，乘车前往看守所。
他们所在的是一座海边城市，往日微咸的海风今天却夹杂着一股臭气。
关上车窗，一路疾驰，几人很快到达半山看守所。然而打开车门的一刻，却再次闻到了那股恶臭。
看来这味道与海边并无直接关系，虽然察觉到异样，却并未太当回事。
两名警官将长白移交给看守的管教，但是看守要确定嫌疑人没有外伤才会接收。
在验伤期间，女警接到一个电话，是医院那边的同事打来的，告知被长白打伤的两人已经死亡。
也就是说，长白无论最后判定是否有罪，在看守所羁押期间都要佩戴手铐和脚镣。
这对于长白来讲，无异于晴天霹雳。明明只用了一拳一脚，怎么会把人打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