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师姐,你刚刚说这两座被夷平的山头,是北冥师姐的炽翎剑的手笔,这何以见得。”任潇霜问道
海棠点了点头,说道:“北冥师姐的炽翎剑乃是火山中的熔岩精铁所打造,在成剑之时又有上古神兽“烈炽凰”的翎羽融入其中,所以炽翎剑的剑身,就如同火红色的羽毛一般。也因为其的剑身的原因,每次出剑都会留下好似羽毛般的刻痕。”
任潇霜听着海棠的讲解,看向地面上的痕迹,虽已过去近三个月,但是细看之下,仍有片片翎羽般的刻痕依稀可见。
白罄山微微点头,缓缓叹了口气道:“如今看来,北冥确实是在此遇到了袭击,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她的性命在当时肯定是无忧的。”
“可是看这里的痕迹,距离北冥师姐那时遭到袭击,已经过去了这么久,我们无法确定她现在是否还……”任潇霜说到这里,声音一顿,看了一眼海棠没有继续往下说。
海棠仔细的观察了一圈四周,听到白罄山与任潇霜的对话,思索片刻,开口道:“虽然我们无法确定对方是用了什么手段,但是按照现场的留下的痕迹来看,对方并没有想要杀了师姐的意思。”
“这又何以见得。”段遥桓依旧是一头雾水。
“根据这里留下的痕迹,当时的战斗几乎是在很短的时间就结束了。可能当时先是对方躲在暗处,以火攻击北冥师姐,师姐察觉有人攻击,许是一剑,又或是两剑,夷平了这两个山头,想要逼对手现身。之后却不知是何原因导致师姐落败,继而被人掳走。而这四周没有发现尸体,所以当时也不会有人阵亡,至少师姐最多只是受了些伤,不会有性命之忧。”海棠解释说道。
众人点头,段遥桓恍然道:“合情合理!只是如今我们只能确定是有人袭击,并且掳走了北冥师姐。还是无法知道是哪方势力以及他们的去向。”
任潇霜说道:“对方掳走北冥师姐,必定是有不可告人目的,不管他们是想要得到什么,在他们没有达到目的以前,北冥师姐肯定不会有事的。”
白罄山看着任潇霜与海棠分析的有理有据,欣慰的点了点头。他又看见在一旁呆头呆脑的徒弟,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瞪了段遥桓一眼。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因为那一片,没有留下丝毫痕迹的怪异雨云,海棠的分析出现了一些偏差。好在这些偏差,至少在目前看来,并没有对事情的发展,产生什么影响。
段遥桓感觉背后一阵发寒,转头看向白罄山,发现师傅正在瞪着自己,脖子一缩,便跑到任潇霜身后躲了起来。只是他的身躯太过庞大,只能把头缩在任潇霜背后,就如同把头埋在土里的鸵鸟一般。
任潇霜见状,苦笑摇了摇头,对白罄山说道:“白师叔,这里已经距离关山盟不远,不如我们现在就先赶往关山盟,看看那里是否会有什么线索。”
白罄山闻言,收回瞪着段遥桓的目光,转而用一脸纠结的目光看着任潇霜,若有所思。良久,不解的开口问道:“潇霜啊,你到底看上这狗东西哪点了。你看看他那废物样子。”
任潇霜听到白罄山的话,只是面色一红,微微低头,瞥了一眼段遥桓那贱兮兮的样子,没有说话。
白罄山看着任潇霜这般样子,一摆手,感叹道:“罢了,等回山后,我去找儒剑辛师兄说说,挑个日子,你俩成亲吧。”
任潇霜闻言面色更红了,却是低低的说了一声:“多谢师叔!”
一旁的段遥桓却是如同弹簧一般,蹦了起来。跑到白罄山身边,惊喜道:“真的嘛,师傅,太好了,谢谢师傅。”
“行了行了,现在你还高兴的太早,你们北冥师姐还没找到呢,你们可别忘了,在掌门面前说过的话,不找到北冥,绝不回去。想要快点回山,就努力先把北冥找到。”白罄山打断段遥桓不合时宜的惊喜,也结束了这不合时宜的话题。接着对众人说道:“走吧,去关山盟。”
三人应“是”,正要祭出法宝。就在这时,肥狗大毛忽然“汪汪”的叫了起来。
众人闻声看去,大毛正在一片土里刨着什么,段遥桓不解的跑去看了一眼,又伸手在地上抓了一把被大毛刨出来的东西,仔细一看。连忙喊道:“师傅,你来看看,这是什么?”
几人见状,也连忙上前查看。众人看了看到段遥桓手中,又看了看被大毛从土里刨出来东西,心中不禁一阵恶寒。
如同芝麻般大小的黑色虫子,仿佛在这土里筑了巢一般,源源不断的被大毛刨了出来。
“这是什么虫子?这里都被烧成这样了,这么小的虫子,竟然还能留下虫尸。”任潇霜问道。
“蛊虫,只是不知道是什么蛊虫。不过看来,我们似乎已经找到北冥师姐的踪迹了。”海棠娇媚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喜色。
白罄山点点头道:“西南,无人蛊地,星巫族!”
段遥桓一喜道:“我们是不是不用去关山盟了,那我们现在就动身去无人蛊地,寻找北冥师姐。”
白罄山摇头道:“关山盟还是要去的,万一还有别的线索,万一这是有心人给我们的误导也说不好,再者说,到了关山盟,我们也可以让他们提供我们一些人手,一同前往。”
海棠点头,迫切道:“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出发关山盟。”
白罄山,抬手制止道:“海棠,我知你心中急切,既然已经找到线索,如今再有一个多时辰,天色也将暗了。我们今日不如早些在此地休息。明日一早,我们全速赶往关山盟,争取在明日入夜之前进入关山城。”
“好吧,师叔,是我太着急了。”海棠定了定心神,说道。
众人商定,便开始生火宿营。
深夜
今晚的夜色也不知怎么,格外的黑暗,虽没有繁星点点,但天空中的圆月却一直挂在天上,没有一片乌云的遮挡,可这圆月将月光洒向地面,却好似无法将地面的黑暗,驱散分毫。
四人在篝火旁闭眼休息,明亮的圆月,漆黑的夜色,火焰的温暖,噼啪的柴火声,初春的寒风声,在这寂静的夜晚让人觉得有些怪异的感觉,肥狗大毛,蹲坐在一旁警戒着。
在夜色深处,依稀,仿佛有个人影一闪而过。
“汪汪”
大毛忽的吼了两声,便飞快的窜了出去,别看它身材肥硕,只一瞬间,已经跑出去数丈有余。
众人闻声,纷纷睁眼看去,段遥桓见大毛像是在追着什么东西而去,叫了几声,不见大毛回应,顾不得危险也跑了出去。
任潇霜见状大急,看了一眼白罄山,说道:“师叔,遥桓会不会有危险?”
一旁的海棠也看向了白罄山,却不说话。
白罄山看了两位女弟子一眼,缓缓闭上眼睛,开口道:“你二人一同前去,注意安全,万不可涉险。”
两人应了一声,也匆匆追了出去。
待到海棠与任潇霜离去,白罄山的周围,又重归于寂静。
“沙沙,沙沙。”
不远处,一个脚步声,缓缓的向着白罄山走来,在他面前十步内站定。
白罄山睁开眼睛,看着面前之人,嘲讽的笑了笑道:“果然是你。”
“你早就猜到了?”来人问道。
白罄山摇了摇头,开口道:“是我看到了。”
“我不想杀你,你为何偏要去关山盟。”来人再次问道。
“呵呵,你哪来的自信觉得能杀的了我?”白罄山讥笑道。
“我一人,自然无法杀了你。”来人说罢,看向白罄山身后。
那里有一个人,不,那是一个,狼头狼尾,人的双手,人的双脚,人的身体,但却是四肢着地,不会以双脚行走。
白罄山回身看去,眼中惊骇莫名:“这是……狼妖。”
“杀了你,再吃了你的内丹,他便能幻化成人形,哈哈……哈哈……”来人说完,肆意的放声大笑起来。
话分两头
海棠与任潇霜朝着段遥桓的方向追去,只觉得跑出了很远,直到跑到某处的一个山头,只看见一人一狗背对着她们,那人直直的盯着前方,一动不动,而那狗,却对着前方狂吠不止。
段遥桓手里的云雷扇落在地上,任潇霜借着正前方的月光,似乎看见段遥桓下垂的指尖,有点点液体滴落。
任潇霜心头一紧,赶忙向前跑去,海棠紧随其后。只是她们还未到段遥桓身前,段遥桓已经缓缓的倒了下去。
任潇霜跑到段遥桓身边,看到其伤势,顿时吓了一跳。
只见段遥桓腹部被刺了一剑,不知深浅,也不知是否伤到内脏,而他的右臂,竟是被一剑齐肩砍断,只剩一些薄薄皮肉还连着。
任潇霜见到这一幕,顿时慌了神,不知如何是好,傻愣在那里。
还好海棠的反应够快,拔出任潇霜的双生剑,把段遥桓右肩与手臂仅连的皮肉切断,迅速的在他身上几处大穴点了几下,为其封住筋脉止血,一把摇醒任潇霜说道:“师妹,你赶紧带着师弟和他的右臂,前往关山盟,我去找师叔,随后就赶到。”
任潇霜呆滞了一瞬,立刻反应了过来。迅速御起双生剑,背上段遥桓,怀抱他的右臂,朝着关山盟的方向疾驰而去。
海棠则是收起了段遥桓的云雷扇,带着大毛,赶回宿营地去找白罄山。
回去的一路上,海棠心中总有一种隐隐的不安感。回到宿营地不远处,天色已经微亮,直到现在她才察觉到,原来他们居然跑出去如此之远。营地火光依稀可见,只是他心中那种不安的感觉愈发的强烈起来。她快步走近,看见眼前的一幕,脑中一阵嗡鸣,眼里满是震惊。
海棠强自定了定心神,走上前去查看。
只见白罄山面色惨白,毫无一丝血色,身上数处伤口,狰狞可怖,似是被野兽啃咬,海棠俯下身,伸手摸向白罄山的脖颈脉络,心中暗暗祈求:“千万不要,千万不要……”
可当海棠手指接触到白罄山的脖颈时,冰冷的触感,停止跳动的脉搏,让她瞬间愣在当场,无助,恐惧,绝望的情绪充斥全身。
好一会儿,海棠才从呆愣中醒转过来,强打精神,想要收起白罄山的尸体,眼中忽然看见白罄山的丹田处,被殷殷鲜血染红,细看之下才发现,原来白罄山的丹田竟已被掏空,连同他的内丹也被取走。
海棠发现此事不同寻常,不敢在耽搁,连忙收起白罄山的尸身,撕下一块衣角,将此地发生的事简单写下,系在大毛脖子上,对大毛说道:“一路向着西北方向去关山盟,找你的主人。”
海棠见大毛“汪”了一声,向西北方向疾跑而去。便立即祭出渡雪绫,凌空而起,往聆烬门的方向而去。
另一边的任潇霜带着段遥桓,一路御空疾行。终于在子时之前,赶到关山城外。
关山城城头,一名值夜的戍城卫,隐约中看见不远处,有人快速靠近,立刻警觉的呼喝着一同值夜的戍城卫,展开防御。待到那人御剑靠近一些之后,立刻喊道:“来者何人,这里是关山城,请阁下立刻止步,报出姓名,说明来意。
任潇霜闻言,并未止步,继续御剑靠近,口中却是开口急道:“我是聆烬门儒剑辛坐下弟子任潇霜,一路来此遭遇伏击,同门中人身受重伤,还望救治。”说着掏出聆烬门所属腰牌扔了出去。说完这一句,已经来到戍城卫近前。
戍城卫接过任潇霜抛来的腰牌,确认来人身份,谨慎的靠前查看,只是看到段遥桓伤势的一瞬间,当即回头喊道:“快遣人通知盟主,再速来几人,快送伤者去医馆救治。”
与戍城卫众人,将段遥桓送入了医馆,任潇霜拱手对众人说道:“多谢诸位兄台,还请各位为我通报……”
也许是一路带着段遥桓疾驰,水米未进的劳累,又或许是段遥桓终于得到了救治,让她心安了一些,任潇霜话未说完,便感到一阵晕眩,眼前一花昏了过去。
经过戍城卫层层上报,只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关山盟盟主李如锋已经得到消息。
李如锋在住所书房内,端坐着听着关山盟戍城千卫顾越的汇报:“据来人所说,她是聆烬门天阙峰峰首儒剑辛坐下弟子任潇霜,具体为何来此,被何人袭击,怕是还要等她醒来才能知晓。从那重伤之人的伤势来看,不像是剑伤,倒像是丝线伤,那断臂似乎也是被丝线勒断。”
李如锋点头沉思,片刻后说道:“那聆烬门掌门大弟子北冥,离开多久了。”
“四个多月了。”顾越答道。
“四个月,这么久了?北冥没来,却来了个任潇霜,还带着个重伤弟子,北冥回去之时是因为精钢碎石机关一事。”李如锋沉吟片刻,继续说道:“这怕是聆烬门中有变,这天怕是也要再起纷争了。”
李如锋挥了挥手,道:“你下去休息吧,一应事宜,等明日一早,我让炎秋去看过那个任潇霜醒了再说。”
顾越应声退下。
李如锋走到窗边,打开窗户,看着天空中的一轮明月,久久无言。
而此时与关山盟遥遥相望的赴仙盟,盟主府花园内。
房永庚紧锁眉头问道:“你确定看清楚了?不会有错?”
孟无忆翻了个白眼,说道:“师傅,你已经问五遍了,我发誓,我看得清清楚楚,不会有错的。我一路跟着他们,直到那个叫海棠的把那个叫白罄山的老头尸体带走我才回来,不会有错的。”
“你真的确定……”
房永庚刚想再问,孟无忆立刻上前一步,捂住他的嘴巴,说道:“师傅,你别问了,我也是刚从三界山马不停蹄的赶回来,你要是还想再问这个问题,那就等我过些日子,把那老头的原神稳固之后,你自己问他。”
孟无忆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说着:“现在,我就不奉陪了,我去睡了,这一路,可把我累坏了。”说完也不搭理房永庚还想说什么,问什么,直接就往自己所住的小院走去。
“原来聆烬门内部,已然到了这般地步。看来也是时候给这星巫族削弱几分实力了。”房永庚感叹道。
话刚说完,房永庚似乎想到什么,唤来一青年,吩咐道:“武鸣,你立即去三界山,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把那地方的所有痕迹全部销毁。”
青年男子应声离去。房永庚这才松了口气,自语了一句:“你们斗的越狠越好,我坐享其成便是。”
也在同一时间的烬余山上。仙落峰,凌云殿外的长廊之中。
燕瞰林揉着眉心,问道:“罄山他们下山已有两个多月了吧,还是没有消息传来?”
“是啊,我也有些担心……”儒剑辛担忧道。
燕瞰林点了点头,似乎下了什么决定,开口问道:“乾坤阵法准备好了?”
儒剑辛眼望远方,有些出神,心不在焉的回答道:“嗯,准备好了。”
说完儒剑辛好像想到了什么,一愣,随即叹了口气道:“师兄,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不能再等等吗,明日就开始传功是否太急了些?”
燕瞰林看了眼儒剑辛,笑了笑道:“越快越好,时间不等人。”
燕瞰林见儒剑辛依旧想劝说他,抬手制止,笑了笑说道:“另一半的血玉,只有他才有可能找到。这些年,赴仙盟与星巫族,为了重开神魔路,到底做了些哪些事,我们到现在也是一无所知。那些派出去刺探消息的弟子,回来的也是寥寥无几。加之朱厌现世,已有一载有余,我等虽然知道,十年之内必有刀兵之祸,但我们不能确定到底是十年之内的哪一天。还有天地灵气的源头在哪,也依旧没有线索。就算知道源头在哪,怎么将其彻底切断,我们也同样没有头绪……所以,我又如何能不急呢?”
儒剑辛怔怔的看着燕瞰林,他没想到的是,不说还好,可如今听燕瞰林将这些事,一桩桩,一件件的说了出来,他才发现,事情居然已经到了这般地步了。
无奈的叹了口气,转头看向槐树岭的方向,苦笑道:“高师叔说,熠燃这孩子修行资质一般,武学天赋倒是不错,短短两个月,已经能在公输师弟手上,走下百招有余,还是蒙眼过招。”
燕瞰林闻言,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是啊,若不是熠燃的修行资质一般,我又怎会想到用乾坤阵法为他传功?”说到这燕瞰林顿了顿。
转而意味深长的看着儒剑辛问道:“不过,怎么看师弟你的意思,熠燃进步的这般迅速,你好像不太高兴。”
儒剑辛呵呵一笑,道:“师兄,熠燃进步迅速,我自然高兴,只是现如今你要利用乾坤阵法传功,我自然担忧。”
燕瞰林将手搭在儒剑辛肩头,语气平和的说道:“无妨,到时候有三十六天罡护法,还有“行云流水”四位师叔为我掠阵,应该不会有大碍的。就算出了意外,我的三弟子封乐和四弟子鎏年,前几日也回来了,到时就由让他们代我主持聆烬门上下事务,他二人的能力虽不及北冥和海棠,但有你从旁协助,我也无需担忧。如若再出什么现意外,那就封山。”
儒剑辛直直看着燕瞰林平淡的神色,眼中满是无奈与诧异,良久之后,又叹了口气,苦笑说道:“唉~,看来你早已将一应事宜安排好了,就连莫行,傅云,沈流,秋水四位师叔,都被你从长老堂内请出来了。”
燕瞰林哈哈一笑,深吸了口气,似乎又有了些自信,说道:“剑辛,麻烦你亲自去一趟黄云岭,告知高师叔,明日就带弈茗去静墨峰。”
儒剑辛想要再说些什么,只是看着燕瞰林那自信满满的模样,便没有再说,只是点头应了一声,就径直离开了。
西南,无人蛊地。
此处山头林立,瘴雨蛮烟却又植被茂密,在湿热的环境中孕育出数不胜数的毒虫蛊虫,就连许多花草树木都是天生带着毒素。原本在这种环境中,根本没有人可以在这里长期生存。
但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一群自称是神魔后裔的星巫族的人来到这里,也不知是天意还是别的什么,这星巫族就像是天生就属于这里,他们与这里的蛊虫,好像有着一种天然的联系,可以随心所欲的控制它们,且不会造成反噬。
就在这片危险的山林,一处极为隐秘的山腹之中,某个写着“地牢”二字的山洞,这山洞有着一条幽深的隧道,站在洞口处往里看去,就像是一张择人而噬的深渊巨口。
地牢之内的空间不大,只有十数间囚室而已,只是在某间囚室内,竖着一个十字木架,木架上绑着一个身着黑色劲装的女子。而女子分明就是失踪多日的北冥。
也许是忌惮她的修为,担心她恢复元气之后,控制不住。星巫族族中的大族长,竟然命人将北冥的琵琶骨,用玄铁铁链锁了起来。
而此时,北冥的脸上毫无血色,虚弱的好似下一刻就要死去一般。
“我是不会为你们效力的,你们杀了我吧。”北冥冷冷的看着面前站着的星巫族人,虚弱的声音中,透着几分决然。
北冥面前,一个披着一身黑色的斗篷,头戴白虎面具,身形佝偻的……,姑且说他是个人吧,那人身边的地上摆着一个食盒,声音尖利且嘶哑,似是毫不在乎的嘿嘿笑了笑,说道:“嘿嘿,杀了你?神王大人早就交代过,他要让你活着,不论你是否愿意为我们效力,让你活着就够了。”
北冥微微皱眉,声音依旧虚弱问道:“那你来这里做什么?”
“嘿嘿,忘了告诉你,我是星巫族右护法,祈离,我来呀,是怕你死了,特地给你做了一碗汤,给你续命。嘿嘿……,阿莱,喂她喝汤。”那人说完。从囚室外走进来一个与他穿着一样,身形却比他高大许多的人。
名叫阿莱的高大虎面人,端起碗慢慢的走到北冥近前。阿莱一手拿碗,一手抓住北冥的头发,向后扯去,把那碗看上去,隐隐发着绿光的汤,一滴不落的灌进了北冥的嘴里。
北冥想要反抗,可她的琵琶骨被锁,一身修为无法使用不说,连说话都要用尽全力,那还有什么力气反抗。
一旁的右护法祈离,看着阿莱粗暴的动作,埋怨的道:“你动作轻点,万一她死了,怎么和神王大人交代?”
不知是什么原因,阿莱听完祈离的话,没有丝毫反应,就如同一个机器人一般,只是站在祈离身侧,一言不发。
祈离也不在意,看了眼好似已经晕过去的北冥,径直离开了囚室,不再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