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家三姐妹也不例外,三人来的不算晚,等她们来到御花园时,蒋家双姝已经在御花园里赏着花闲谈了。
这是贺舒第一次进宫赴宴,对宫内的景色倒是有几分兴致。
蒋珍意见到贺舒几人过来,连忙挥手示意几人过去,五人凑在一块好不热闹。
没过一会儿项宁语叶娇娇两人也来到御花园,身后还跟着一众贵女。
贺舒心中暗骂晦气,正想找个借口去个清静点的地方躲躲清闲。
叶娇娇却不给贺舒这个机会,开口便打趣贺舒,“贺舒,这是你第一次进宫吧?是不是大开眼界?”
说罢,捂着手帕轻笑,嘲讽之情溢于言表,周围众贵女听着叶娇娇的话窃窃私语。
贺家四姑娘,身份不算出挑,在城外庄子上生活多年,瞧不起贺舒的人大把。
贺舒还没有什么反应,蒋珍意性子率真,沉不住气,她大步向前,将贺舒护在自己身后,目光灼灼的盯着叶娇娇,“与你何干?管这么宽?跟个老妈子似的,自己家的事处理好了吗?就来管别人,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你你你你,蒋珍意!”叶娇娇知道蒋珍意说的是她父亲外室一事,气的涨红了脸,手帕紧紧搅着,还要再说些什么,却被项宁语拉住了手腕。
平日里在国子监闹一闹也就罢了,谁也没回府告过状,但如今不宜闹出动静。
今日圣上设宴,不宜多生事端,叶娇娇被人一拉也反应了过来,只对着蒋珍意几人丢下一句没教养便和项宁语等人离开了。
蒋珍意在几人背后学着叶娇娇刚才嚣张跋扈的模样翻了个白眼,逗乐了几人。
正在此时,皇后娘娘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朝着御花园走来。
贺舒想清静一下的想法只得先做罢。
“参见皇后娘娘,参见太子殿下。”御花园一众贵女齐齐参拜。
“大家不必拘谨。”皇后笑意吟吟,抬手示意大家免礼。
而皇后身后则跟着以太子为首,身后是尉迟堇熙,傅樾,等一众世家公子。
贺舒一见这场面心中明了几分,约莫是一场由皇后娘娘牵头的大型相亲会。
项宁语一见皇后来了,欢欢喜喜的上去拉住了皇后的胳膊撒着娇。
项宁语是大长公主的女儿,明安帝和大长公主一母同胞,皇后平日里对项宁语也是宠爱有加。
但不得不说,在哄人开心这方面,项宁语还是有些本事的。
她将皇后哄的眉开眼笑,同时目光还是不自觉的瞥了一眼尉迟堇熙,抿了抿唇,少女心事溢于言表。
为了哄皇后开心,项宁语开始组织起贵女们玩投壶比赛,看谁能赢得第一,自己想拿一对玉镯要做彩头,被皇后拦下了。
“你这孩子,怎么能用你的镯子来做彩头,平日里你不是最喜欢你这对镯子了吗?”皇后挥挥手,示意宫婢去取一柄玉如意来。
有皇后娘娘的奖励做彩头,一众贵女皆跃跃欲试。
“我腹疼,去去就来。”贺舒退了两步,对于在这种场合出风头的行为并无兴趣,选了个人少的宫道就走。
说罢,不理会剩下四人疑惑的目光,逃之夭夭。
几人面面相觑,贺鸢轻咳一声,说道:“没事,阿舒她喜欢清静,肯定是躲懒去了,不用担心。”
傅樾上前来和四人打招呼,贺鸢微笑着回礼后便拉着妹妹去了一旁,将空间留给蒋家双姝和傅樾。
贺舒有意躲避喧嚣,特意挑了一条僻静清幽的小道。
夕阳西下,贺舒一个人漫步在小道上倒也别有一番意境。
突然,身后一道劲风快如闪电般袭来。
贺舒湛湛躲过,对方来势汹汹,又快又狠,她虽未受伤,可自己精心呵护的长发却被削断一缕。
贺舒回头看到尉迟堇熙,连表情都没变一下,又低头拾起断掉的头发,将秀发放进自己的手帕中,仔细揣好。
尉迟堇熙:???
什么意思?
就这反应?
等到贺舒将头发揣好,这才扬起笑容看向尉迟堇熙,“世子爷这是何意?”
熟知贺舒的人都知道,贺舒有多爱美,有多呵护自己的秀发,也知道贺舒如今这模样是生气了。
贺舒就是这样的人,即使心里想把这个人砍成肉泥,面上依旧笑意吟吟。
棉里针,谁惹谁倒霉。
尉迟堇熙看到贺舒一脸假笑的模样,顿觉无趣,收了匕首转身就想走。
就在尉迟堇熙转身那一瞬间,贺舒面上的笑容消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一脚踹在了尉迟堇熙大腚上。
力道之大,尉迟堇熙几乎摔翻在地,几个趔趄勉强稳住了身子。
他不敢置信的回头盯着贺舒,眸光中带着熊熊怒火,“你!”
贺舒此时正在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身上的衣裳,又抬手扶了扶有些歪的银簪。
衣袖滑了上去,露出雪白的小臂,在阳光的照射下竟有些耀眼。
尉迟堇熙微微睁大了眼睛,一瞬,移开目光。
真是,不知羞耻。
他心中被怒火与羞愤填满,连耳根都泛起了潮红,喉结无意识滑动了下。
贺舒收回手,轻轻掸了掸衣袖,气定神闲的盯着面前的世子爷。
心中感慨,啧啧,不就是踹了他屁股一下,竟羞愤得脸都红透了。
要不是她今日进宫赴宴,穿着不太方便,必须把他打到满地找牙。
尉迟堇熙气势汹汹还想再说些什么,却突听远方喧嚣声起,贺舒也听见了,匆匆丢下一句,“改天再找你算账。”
便匆匆朝着来时的方向跑走了。
徒留尉迟堇熙一人在原地发呆,找他算账?凭什么?
他只是削断了她一小缕头发,不仔细看又看不出来,他可是实打实被踹了一脚,而且还是被踹了这个位置。
她可真敢!
尉迟堇熙拳头紧了又松,深呼吸几口,劝慰自己来日方长,这才缓缓往回走。
贺舒急匆匆的往回跑,路途中撞见一众宫女也朝那边赶去,贺舒随手拉住一人询问,“发生了何事?”
宫女虽不知道眼前女子是谁,但肯定是进宫赴宴的贵女之一,因此,即便被拦下,她也是恭敬的回答道,“是叶丞相家的姑娘和贺元帅家的姑娘落水了,奴婢等人正要过去。”
贺舒松了手,听见贺家姑娘的时候,她的心沉了沉,急忙提起裙摆飞奔而去。
等贺舒赶到的时候,贺鸢浑身湿漉漉的正好被太子抱上岸,她心中咯噔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