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总,真巧啊,你到那边的城市办事?”
“恩……又那么点事。”
萧景言本来在后边做的好好的,可换来一个20出头的小丫头之后,就一直缠着他要电话号码,他这才烦躁的也选择了换座位。
要换就换去离林墨白进的地方,正好同一排隔着一条过道。
男人落座,和宋清潇点头笑过,并没有多说什么。
只是他在闭幕眼神的时候,余光时不时的扫向旁边的林墨白,又看见堂堂宋大总裁,会给那小丫头往上提一提毯子,这看上去并不像是一般的关系。
因为这样的动作,萧景言又多了几分的猜测。
“唔!”
飞机遇到大气流又那么几下的颠簸,林墨白嘴里溢出一声后,伸着懒腰睁开了眼睛,身上的毯子滑到了脚下,她也没有发现。
女人舔了舔嘴唇沙哑的说了一声,“好渴啊。”
一杯牛奶递到了她的面前,“喝这个。”
林墨白一脸的不情愿,“我想喝水,牛奶这东西也不解渴。”
不料,宋清潇一个暗瞪过来。
她抱着牛奶杯鼓咚咚的往下咽。
看的出来,宋清潇对这个女人不是不在乎,只是表现的不够明显罢了,萧景言看到一幕有一幕之后,才心里不是滋味的紧闭了双眼。
他原本以为,那丫头是喜欢上了自己的上司,才会甘心情愿的受人指使,做这个做那个也看不出一点的怨言。
在那顿饭上,他甚至都有些看不下眼,如果这是女人的一厢情愿,他真的很想抢过来好好的爱护。
然而,事情好像并不是他想象的那样。
宋清潇的坏脾气和他的才华同样出名,就算在临城,也被商界中的人津津乐道的谈论。
他怎么盐油不进的拒绝了那么多的豪门千金,又是如何把手下的叶寒当成一个男人去使唤,早前说这家伙不是个的吗?
萧景言差一点就相信了,可林墨白的出现,打翻了许多的事情。
谁见过堂堂宋大总裁亲自为员工盖上薄毯,又有谁见过这男人亲自端着牛奶杯送去女人的嘴边。
两个人之间的纠结到底是什么?
难道让萧景言相信,林墨白这么一个落魄的凤凰也能入了宋清潇的眼?
不错,他查了那女人的底细,因为感兴趣。
否则舞会上,他也不能说出话题,因为对于林墨白这样的状况而言,她是真的很缺钱。
所谓从简入奢易,从奢入俭难。
难道他们的是……
飞机又是一阵颠簸,林墨白尖叫的声音让萧景言快速的睁开了眼。
只见那丫头不但把牛奶喝了个满嘴,而且染了她胸口处。
“天呀!天呀!就说不能喝牛奶啦,好脏啊!”
林墨白哇哇的叫了两声,紧忙从兜里拿出直接擦嘴巴……
宋清潇嫌弃的看了她一眼,“谁让你喝的那么慢。”
而且这女人是白痴不成?胸口处撒了一大片居然先擦嘴,那轻薄的衣服浸湿后,隐隐的露出了肤色。
宋清潇烦躁的左右一看,正逢和萧景言的目光撞到了一起。
一瞬间之后,男人低头拿起了掉落在地上的薄毯,直接捂住了林墨白
“咳……抱歉,我就是看看林秘书怎么了。”被挡住,萧景言识趣的转回身,心里越发觉得他的猜测没有错。
这样的维护,该是男人的敏感,像是自己的东西被人似的,同时也说明宋清潇是个占有欲极强的人。
然而,林墨白却不乐意了。
“你放手啊,快放手!”
宋清潇和萧景言说话的空挡,大手一直在这丫头这么堂而皇之的……
男人转过身,面色不算好看,他手下又是一用力,“自己拿着。”
林墨白被吓的肩膀一颤,紧忙接过了手里的毯子。
明明是她在公共场合里被占了便宜,宋清潇为什么还臭着张脸?好像飞机震动是她的错误,好像她愿意把牛奶洒在身上一样。
女人愤愤的擦着敢怒不敢言。
“咿?这毯子哪里来的?”
“咳。”
宋清潇看了她一眼,假意的闭上了眼。
一场小小的意外之后,宋清潇闭目养神,萧景言隔着一条过道也不能插话过来,林墨白总算有点空闲的时间。
她打开机场的窗户,外边是朵朵白云,飞机上升到一定高度的时候除了云朵什么也看不见,她显得有些烦闷,一起身,从面前的置物栏中拿了本杂志出来。
飞机上的杂志其实也没什么看头,游记、商品、再就是各条航线的介绍。
他们所乘坐的这次航班是通往云南的,云南腾冲素有翡翠之乡之名,又有玉石城之称,这本杂志上也很大篇幅的介绍了不少名贵的玉石和宝石。
黄为翡绿为翠,浑厚而深远的祖母绿,清澈透明的冰种,还有暗黄带棕的老蜜蜡,林墨白小手轻轻的抚上了一套四件的老坑玻璃种上边,嘴里惊叹出声。
且不说老坑玻璃种多么的清透,无暇,只套完整度来说,一看就是价格惊人,像这样品种的上好翡翠,豆大的都可以卖出天价。
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坠子、手镯、耳环、戒指应该出自同一块玉石,这价格就……
但是,林墨白看上的并非是翡翠的价值,更让她欣赏的是四件套的设计风格。
石头有价,设计无价。
同样的材质,地摊几百块,珠宝行几万块,到了卡地亚的手里就是几十万几百万。
区别就在于设计。
林墨白看的痴迷,而她心里久埋的设计师愿望也在一点点的被唤醒着。
她曾经那么渴望,如果有一天能只为自己活着,她一定会走上设计师的道路,在她看来,这是璞玉雕琢,便腐朽为神奇的一种工作。
她摸着画面上的宝石套装,眼里绽放出了异样的光芒。
原来,她喜欢这样的东西?
宋清潇和萧景言几乎是同时从林墨白手里的杂志上抽回了目光。
机场里响着乘务员的声音,“前方就要达到目的地,请各位收起桌子挡板,不要随意在过道上走动,飞机下降时会有气流冲击造成了轻微……”
林墨白把手里的杂志恋恋不舍的合上,重新塞回了置物袋中,她小手抓紧了座位扶手,并紧紧闭上了眼睛。
这是准备迎接第二次的耳膜震荡,那种感觉好像有千万根针扎进来似的,从耳朵里疼上了大脑,简直就是非人的折磨。
这种现象其实也是因人而异,有的人敏感正如林墨白,有的人无感就像身边的宋清潇。
他转头看了女人一眼,而后一起身,从那个置物袋里拿起了杂志,塞进了自己的公文包里。
飞机下落,林墨白紧张到一动不动,整整5分钟的时间里,好像是一场恶战似的。
而后她觉得耳朵里像是蒙了一层什么似的,连宋清潇的话都有些听不清。
“你说什么?”女人傻乎乎的转头来问。
“下机,还在这愣着做什么。”
她“哦”了一声跟着站起来,身体还有些无法适应的摇摇晃晃。
刚走到过道上,就撞上了某个人。
萧景言俯身过来,一只手挡在了嘴边,他在林墨白的耳朵里小声的说道,“看来我们是有缘分的,我猜今天之后还会遇到。”
然而,林墨白现在什么都听不清,她声音好大的朝萧景言嚷了一声,“你说啥!”
萧景言:“……”
三个人前后脚下了飞机,两个男人在航站楼前互相握手。
“宋总,需要我送二位一程吗?刚好有车子过来接。”
宋清潇低头看了下腕表,想叶寒带和一众人比他们出发的时间要早,而且他和林墨白在飞机场又等了一个小时左右,才进行的安检。
其实两个城市相隔不远,他之所以选择坐飞机,就是不想再路上折磨太长时间,这个时候叶寒应该……
想谁谁就出现。
叶寒一路小跑从远处过来,在两个老总面前站定。
“宋总,抱歉,咱们的车也刚刚到达,我让他们先回去了,留了一台车接上您和林秘书。”
宋清潇朝萧景言抱歉的一笑,“我还是做叶特助的车方便一点。”
男人点点头,“那好,回头再聚。”
萧景言摆摆手离开,目光又在林墨白的身上滞留了一秒。
那女人好像直到现在都还没从耳鸣中缓过来,她一直低着头,两只小手一直掏着耳朵,然后时不时耳朵摇两下头。
也正是这个时候,宋清潇从包里一掏,把一本杂志塞进了叶寒的手里,“这里边的珠宝,全部买下来。”
叶寒一愣,“现在吗?”
“恩,飞机杂志的陈列品,你直接打给航空公司预定就可以了。”
男人说罢,向后一招手。
然而,一直捅咕着耳朵的林墨白根本没看见这个手势。
宋清潇只好上前一把把她扯了过来,“不要再掏耳朵了,这种反应一会儿自然而然就会消除的。”
三人上了车,司机居然也没有带过来,叶寒在前边开车,林墨白和宋清潇坐在后座上。
这丫头依旧双手抱着小脑袋摇摇晃晃的,而宋清潇一脸嫌弃的坐离她很远,双手抱肩脸色不算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