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烈几个也被云九倾今日反常的举动给惊到了,看着马车停下来后连忙将谢辞渊放在了云九倾早就清理出来的空处后傻愣愣的看着云九倾。
后者重新跳上板车,吩咐车夫,“走吧。”
话音落下,继续埋头整理药材。
察觉到始终黏在自己身上,久久不肯离去的视线,她抬起了头,“都留意一下路边,若是有合适的木头,帮我砍一截过来。
我需要两块大概这么宽、这么长的木板,两指厚就行,不用太多。”
比画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当然,如果有合适的也可以多找一些,可以当彩板备用着。”
她方才浑身的气压都格外的低沉,搞的玄烈几个都不敢吱声。
现在主动开口,那几个争相应声,“属下看到合适的立刻去搞,王妃还有什么需要属下们做的话不用与属下们客气,尽管吩咐。”
说话的事玄烈,其他几个则紧张的盯着林湛的方向。
云九倾不但对官差动手,还割了对方的一截舌头,这对押送的官差们而言应该是极其严重的挑衅。
他们虽然不知道云九倾为什么忽然下那种狠手,却已经做好了跟林湛的人大干一场的准备。
出乎意料的事林湛并没有派人来问责于云九倾,甚至林湛那边压根儿就没来人。
就连方才那官差的尖叫声也像是被所有人一起遗忘了似的。
接下来的三天,云九倾这边都格外的安静。
该休息的时候休息,该赶路的时候赶路,甚至吃饭的时候都不用云九倾亲自动手。
分发的干粮虽然不怎么可口,但填饱肚子没问题。
与此同时,云九倾和谢辞渊的班车上东西也越来越多了。
第三日下午,云九倾兴致勃勃的拿着自己折腾了三天的东西掀开了谢辞渊的衣摆,“来,王爷,帮我试一下。”
谢辞渊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想盖住腿,被云九倾拍了一巴掌。
“扭扭捏捏的,有点儿男人样儿行不行,我好歹辛辛苦苦折腾了三天呢,给点儿面子!”
谢辞渊无奈,“这是给不给面子的事情吗哪家的姑娘会像你这般面不改色扒别人裤子的?”
云九倾抓着她裤腿的手微微一顿,不由得哂笑出声,“换了旁人,我可能会害羞。
但是王爷你,还是算了吧!”
话音落下,云九倾不容置疑的一把掀开谢辞渊的裤腿后招呼玄清和玄烈,“你们俩过来帮我。”
玄清和玄烈在云九倾动手掀谢辞渊裤腿的时候就已经眼观鼻鼻观心进入忘我状态了。
听得云九倾怼谢辞渊的话更是吓的大气儿都不敢喘,却不想都这样回避了,还是会被牵扯其中。
眼见躲不过去,玄烈拿胳膊肘捅玄清,后者本就是负责照顾谢辞渊身体状况的人,再赖不掉,只能干巴巴问云九倾,“不知王妃要属下们如何帮您?”
云九倾拿着自己折腾了数日的东西在谢辞渊腿上比画了几下,“喏,就是这样,将这些东西套在他腿上,然后锁住就可以了。
这东西的作用就相当于是给他腿部装了一份支撑他的力量,不过我也是摸索着胡乱做的,不一定能行,效果如何,试过才知道。”
事实上她还真不担心这副体外骨骼的效果。
跟林湛要那许多工具,让玄烈他们去找木头不过是掩人耳目而已,那些原始的工具和材料怎么可能做的出来那么精密的东西?
她不过是照着前世维和部队训练用的军用体外骨骼打造了一些相似的雏形,骗过众人的眼睛,又趁夜从空间里拿了两幅完整的军用体外骨骼而已。
为了这两幅体外骨骼,她连夜刷课时、考科二辛苦赚来的积分全浪费了。
虽然知道这两幅体外骨骼的回报不会小,云九倾想到自己练车时被那个虚拟教练阴阳怪气的各种怼还是忍不住气呼呼的。
谢辞渊也才反应过来,云九倾掀他衣摆只是为了给他装体外骨骼,一时间神情颇为尴尬。
为了看上去不那么尴尬,他声音的找话题,“装了这个,有什么用吗?”
“如果质量没问题的话短时间内的站立和行走应该是没问题的。”
云九倾的回答直击核心,“至少你自己上厕所应该是没问题的。
那药虽然能调整排便时间,但是药三分毒,能不用还是不用的好。”
解释了最直观的效果,她想了想,又压低了声音补充道:“而且林湛也要用到这个东西,等他亲自体验过体外骨骼的力量后日后就算你的腿好了,只要你继续戴着这个,别人就会误以为只是体外骨骼的效果,不会对你太过防备,方便咱们日后扮猪吃老虎,你说是吧?”
谢辞渊眼盲腿残的确很惨,但不可否认的是如果他不是足够惨,新帝和太后还真不一定能留他性命。
说起来眼睛和腿部的残疾虽然是伤痛,可换个角度来说,也未尝不是临时的保护色。
何况流放的队伍中还有个人时时刻刻都在打探谢辞渊的身体状况呢,在谢辞渊恢复健康之前先打好掩护总归是没错的。
谢辞渊没想到那件事都过去那么多天了,云九倾不仅记得,还早早做了准备。
从先帝驾崩后,谢辞渊就被迫沦陷在各方的争权夺利,彼此陷害之中。
从未有人如云九倾一般处处为他的安危计划谋算,心头微暖,谢辞渊唇角微弯,“王妃说得对,都听王妃的。”
玄烈和玄清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接过云九倾手里的东西在谢辞渊腿上组装了起来。
只不过玄烈和玄清才扶着谢辞渊站起来,宁若冰就满脸惊喜的喊了出来,“表哥,你能站起来了?”
彼时大部队正在驿站里休息,离开楚京五百多里,驿站除了几间破破烂烂的房间,几乎没有别的可用之处。
即便如此,这驿站也是数日来最好的落脚点了,所以云九倾才会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体外骨骼。
只是他们才商量着要伪装谢辞渊伤愈的消息,宁若冰就冲了进来。
她惊喜的欢呼了一声,便佩服的对着云九倾大加赞赏道:“这就是王妃这几日一直在做的东西吗,好神奇啊!”
她的声音不算小,这一嗓子喊出来,下一瞬王靖康就冲了进来。
看到站立在地上的谢辞渊,他神色晦暗不明,“宴王的腿这是,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