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一野叼着烟笑了，“还剩下一堆人的口供啊，留给你练手！”
刑明冷笑一声。
“顾教官，你也别笑的这么早！”
“这个涂山娇可是个难啃的硬骨头。”
“能一连杀九个人，心态还一点不崩，就算是你，也很难从她嘴里撬出来口供！”
刑明看了眼手腕上的手表，压着火，低声说。
“而且作为你的学生，我提醒您，还有差不多十分钟，她的律师，龙氏集团的法务总监何景臣，就应该到了！”
“到时候，你能问出来一个字，算我输！”
顾一野吐了口烟，压了压唇角，还是没忍住笑了。
“十分钟……足够了！”
刑明微微一怔，不知道顾一野哪来的自信。
十分钟，确实够了，足够顾一野被涂山娇怼成高血压了。
顾一野啧了一声，不知道想到什么，不悦的蹙眉。
“小刑！你说话得严谨，涂山娇怎么就杀人了，疑罪从无，没证据别乱说！”
邢明被顾一野都给气乐了。
“哦？是吗？第一次见您这么严谨，这么沉得住气？”
顾一野叼着烟，大摇大摆的往审讯室门口走，扯唇笑了。
“小心驶得万年船！”
刑明无语的一抬手。
“您快算了吧，您啥时候小心过？”
顾一野回眸反问，“我不小心吗？”
刑明无奈道，“啊对对对，您最小心，反正不是我因为犯错，被分到了犄角旮旯，处理闹鬼的案子，您是得小心点，别惹上不干净的东西！”
顾一野眸光冷戾，大吼一声。
“哪那么多废话？提人！”
刑明骂骂咧咧，“给给给！给他！都给他！”
顾一野在整个一队的注视下，走进审讯室。
刑明站在玻璃窗外假装训斥队员。
顾一野一个眼神，朱雀绷着小脸，走到单面反光的窗子前面，把百叶窗拉的密不透风。
站在窗外的刑明，气恼的骂了句，“老狐狸！”
顾一野叼着烟，得意的笑了一声。
涂山娇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小手挡住水红唇打了个哈欠。
她挑眉看向走进来的顾一野，狐狸眸眼尾微翘，漂亮的瞳仁流光溢彩。
博士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看着涂山娇的脸，呼吸狠狠一窒。
涂山娇的直播他看过，已经惊为天人到怀疑自己的眼睛了。
朱雀还说，涂山娇直播是化了妆的，女人妆前妆后差别太大，不能全信。
如今近距离看，涂山娇浓艳的眉眼，水红色的唇，太过浓丽夺目的五官，竟然还是素颜？
狐狸眸浑圆清澈，上翘的眼尾，说不出的冷媚。
暗红色的刺绣旗袍，穿在她身上，跟她的气质完全贴合。
她仿佛大荧幕里走出来的民国军阀家的大小姐，粉面桃腮，顾盼生姿，迭丽的五官，漂亮有危险，一言不合就能拿出随身的手枪一枪爆头。
博士和朱雀对视一眼，两个人红着脸，尴尬的咳嗽一声。
原来在惊为天人的大美人面前，不论男女都会控制不住的脸红。
如果美色能杀人，涂山娇的美色，绝对是大杀器，不只斩男，还斩女。
涂山娇抬眸，顾一野低眸。
两个人的眼神在空中碰撞。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感，让俩人微微一怔。
顾一野手指夹着烟，冷着脸抿唇，看向室内的记录仪。
“朱雀，去把机器关了！”
朱雀激动的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走过去抖着手关了记录仪。
第一次接这么大的案子，她没来由的紧张。
她偷偷吐出一口气，抖着手，打开自己带来的手持摄像机。
博士坐在桌子前面，抖着手，打开笔记本电脑，他捏了捏手指，轻轻敲击键盘。
【涂山娇，女，年龄20，天蝎座，具有杀伤力的美貌，极度自信，极度骄傲，表演型人格，眼神具有攻击性……】
博士开始给涂山娇进行心理测写。
网上的粉丝对涂山娇的夸赞，他以为言过其实，其实还是太保守了。
涂山娇不只美，还有灵魂，眉眼间更有一股与生俱来的霸气。
联想到她那些逆天的马甲。
博士一时有点恍惚。
这样的美人，是真实存在的吗？
她不会真的是潘多拉星ai8000仿生人吧？
不！不对！仿生人是没有灵魂的！
根据重生者的描述，仿生人尊从机器人三大定律。
他们看似像人，但是没有自我意识，只是潘多拉星杀人的机器。
而面前的涂山娇显然不是。
涂山娇抬眸，眸光扫过在场的三个人，噗嗤一声笑了。
“咋地？你们跟那个邢队长还不是一伙的？”
“行不行啊？接过大案子吗？怎么审讯我整的跟过年似的？”
朱雀被说中了，小脸一红，气恼的反驳。
“谁没接过大案子啊，你少胡说八道！”
博士被涂山娇这么冲的语气，给吓了一跳。
在她的心理分析报告上打上一条。
【极有分析力和观察力，语言更有攻击性，还有口音，东北黑龙江一带口音，外向型人格，具有很强的底层逻辑。】
顾一野挑眉，明知故问道，“谁跟谁不是一伙的？”
涂山娇漫不经心的掀唇。
“就那个一生气就磕巴的老爷们，跟你们不是一伙的！”
“噗～”朱雀没忍住笑出了声。
她也没发现刑队磕巴啊？
不对，好像真有点！
博士忍着笑打下一行字。
【善于观察他人的弱点，性格外放，不说谎，很直接。】
顾一野拉过一把椅子，很自然的坐在涂山娇侧面。
他叼着烟，翘着二郎腿跟她说话，仿佛两个人是认识很久的朋友。
“你怎么看出来的？”
涂山娇睫毛忽闪了两下。
“你搁这儿上坟烧报纸糊弄鬼呢，你要是跟他是一伙的，能上来就关记录仪？”
“你这明摆着就是不想让他知道啊？”
顾一野眼中露出一丝欣赏。
“你观察的倒是很仔细，你总爱这么观察别人吗？”
涂山娇嘲讽的笑了。
“你快打住，我没那么多心眼，我脑袋受过伤，脑仁都碎了，超过三个字就记不住！”
“这还用观察，咋地你不看乡村爱情啊，但凡有点智商，也看出来，你跟那个姓刑的不对付啊？”
“九条人命可是大案子，他那个被绊倒了跟马路牙子干架的性格，怎么可能拱手让给你？”
“他心眼那么小，他心里指定记恨你了！”
顾一野实在没忍住哈哈哈大笑。
“哈哈哈你算是把刑明看透了，他就因为被我挂过科，恨了我一辈子！”
博士忍着笑写下心理侧写。
【脑袋受过外伤，记忆可能存在缺失，对自己的实力认知模糊，但是不内耗，精神状态十分美丽。】
涂山娇眼睛一横，“我看你说话办事还挺敞亮的，你不会跟那磕巴老爷们似的，扛不住怼吧？”
顾队笑着摇头，“我在东北边境呆过好几年，处过一个东北女朋友，我指定扛得住，你就怼吧！”
涂山娇挑眉，看了眼顾一野有点孤寡的面容。
“那你对象呢？受不了你的脾气？黄了？”
顾一野眉心一蹙，冷冽的眸光有了一丝柔软。
“我被派往维和大队，一去好几年，不想耽误她，我主动提了分手。”
“当年她都快恨死我了，扬言要杀了我，现在估计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涂山娇啧了一声，“可惜了，你命里就这一个正缘，不过你……”
涂山娇眸光一闪，压住了这句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