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只得答应了,答应后又害怕的寝食难安,生怕有一天对方要自己做什么更难以挽回的事。
可许久也不见动静。
儿子的赌债却全消了。
时间久了,她甚至以为那个内侍是她的幻想。
直到有一天,那个笑眯眯的内侍又出现在了她面前,交给她一块料子,叫她交给侄女去。
这料子很漂亮,她一经手就知道不是俗物。
“内宫的料子,想请你侄女给打个样。”内侍道。
王氏犹疑片刻,她的侄女现在是太子面前的红人了,要她的绣品……也能说得通。
可是她不可同日而语了,怎么让太子良娣给绣东西呢。
“花样子每次来再拿给你,绾良娣绣好之后拿来给咱家。”内侍道。
王氏只能点头答应。
想了许久,搜肠刮肚的,终于想出了办法。
王氏看着面前金尊玉贵慵懒懒的侄女,道:“你父亲快过六十大寿了,女儿家虽是出阁了,也别忘生恩养恩呐?”
绾娘滞住。
父亲,生恩养恩。
姑母是唯一一个认可她身份的。
脑子一热,便接过了姑母手中的锦缎。
*
别院里。
那日谢云霁走后,没有再来。
只日日派人送来澜止的消息,像是对宋旎欢忧思弟弟的体贴,又像是默不作声的威胁。
她的弟弟还在骊山行宫,她哪也去不了。
宋旎欢在庭院中默默看着婆子们忙碌着,只觉得心静如死。
“这里是公子没走公帐置下的庭院,没人知道的,夫人放心住。”霜华道。
宋旎欢苦笑着摇了摇头。
感觉自己陷入了精心织就的网里,想逃脱却被捕得更紧。
“少夫人,您真的和二公子,有过……过去么?”霜华轻声问。
此去经年,谢檀早已不在。
在霜华心里,谢檀是她第一个主人,也是一个很好的主人。
谢檀在谢府中的一些举动,她都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二公子数次晚归竟是跟少夫人有关。
霜华的话让宋旎欢怔了片刻,那日跟谢云霁说她什么都记起来了,是骗他的。
她只想诈他,看他还要如何狡辩。
不曾想他认下了。
昔日温润如玉体贴温柔的郎君,皎洁若白月光的人啊,面皮下竟做了这么多见不得人的勾当。
冷静下来后,那些一桩桩一件件事她都能够串联在一起,唯有一事她想不透,宋家的覆灭,真的是因为他么。
见宋旎欢不说话,霜华便指挥仆妇们安置东西去了。
谢云霁差人送来了一箱子接一箱的好东西,每一样都精致罕见,规格只比在谢府时还高。
街坊里的邻居对这宅子很好奇,只当是又有什么权贵金屋藏娇了,有些没名分的女人过得倒比正室夫人还哈。
霜华不知从哪听来了这些话,气鼓鼓地。
少夫人哪里是没名分呢,明明是谢大人明媒正娶的妻子,怎么会闹成了这样!
“我们管不住别人的嘴,任他们说去吧。”宋旎欢道。
晚间的时候,谢云霁来了。
他摩挲她的面颊,温柔道:“置办的这些东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