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此事与臣有关,臣会派人一并协查。”魏玄语气平静的道。
皇上的神情微微一僵。
他身为一国之君,已经说了要派人详查,魏玄还提及另派人协查,这是不相信身为帝王的他。
不过——
皇上还是允准了。
“好,你派人协同。”
皇上又说了些宽慰的话,这才离开。
魏家大半人出门恭送圣驾。
富然留在屋里陪着魏玄。
她还是有些不太明白。
“皇上即然说了要严查,你再派人去,皇上都有些不太高兴了。”富然瞧出来了,魏玄的眼里,有皇上的存在,但是,份量并不重。
“你是怕皇上偏向***,查出来的结果,是对***再一次的纵容。”
魏玄眸色微沉的看着她。
她分晰的不错。
片刻后,他淡淡一笑。
“皇上自己也清楚,他已经纵容***无数次,若是长此以往,他的江山也只有***一个人可以用,一旦到了那个份上,这天下,也未必是他的。”
魏玄的语气中难掩的嘲讽。
其中的深意,皇上不可能不知道。
正因为知道,所以,他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允许魏玄以各种方式与***为敌。
卫国公府与***府互为敌对,可以互相牵制,这对皇上而言,就是最好的局面。
他并不希望任何一方的势力突然做大。
“***的野心的确不小,以前我一直以为,她只是在大月朝中,可以为所欲为,现在才知道,她的手,已经伸得太长,长到连猎火族人都愿意为她所用。”富然不太了解国家大事。
但是——
其中的深意,还是挺可怕的。
“好了,既然已经决定派人去协查,你就好好养伤,待伤养好了,你想做什么都可以,现在,别想太多。”富然让他躺下好好休息。
但他的伤在后背,躺着也是受罪。
他只能侧着,或是趴着。
这样的睡姿不能长久。
魏玄让富然上床陪她。
她在他的怀里可以支撑着他的体重,让他睡得安稳些。
富然肩上的伤泛着阵阵扯痛感,她能忍着。
魏玄轻拥她在怀。
“若是痛了,你告诉我,我可以为你封穴止痛。”
富然现在已经知道有这么好的法子了,但是,她想让伤口快些好。
“还是不要了,封穴止痛会让伤口恢复得慢一些。”
“花陌说的话,也不是句句都能听的。”下一刻,他直接点穴封住了她的穴位,富然当时就觉得疼痛感消失了一半。
并不是完全没有感觉,微微的痛感还是有的。
但那是完全可以接受的范围。
“那你呢?”她发现这真好用,所以,根本就不需要麻药,只要封穴就可以了。
“我和你不同。”他只是皮肉伤,伤得再深,伤的也是皮和肉,她的位置可以封穴,他的却不行,“不过,也已经封住,并不算疼。”
他的语气听起来很是云淡风清,好似真的一点也不疼。
富然心头微动。
仔细看着他的脸色,他的眸中微微有些血丝,他杀光猎火族人的那一刻,他的眼都是通红的。
现在,已经好了许多。
她伸手抚上他的脸,魏玄眼眸微眯。
他没有开口,只是口色深沉的睁着她。
“以前我受苦时,一直觉得,这上天太不公平了,凭什么我出身就比别人低,就得受别人没受过的苦,凭什么我就要受你的磋磨。”
她的语气里没有抱怨,只是平淡的陈述。
当时,她心里是有怨的,可怨天怨地又能如何,上天不会派个天仙来救她于水火。
“现在才知道,你们的高高在上,也不是一开始就有的,也是经受了许多的磨难,一点一点累积起来的。”
人与人之间,最大的区别在于,有些人幸运的有了好的前人,创造了好的一切。
但若是后人不好好经营,再好的家世,也是会败下来的。
魏玄为了守住卫国公府,他也付出很多。
魏玄深吸一口气,心头微微扯动着。
他握着她的小手。
置于胸前。
“我岂能败了父兄的威名,卫国公府,也绝不能在我这一代败落。”他有自己的信念。
富然突然凑上前去,亲了他一记。
在他的额上,轻轻的,非常虔诚的。
“魏玄,你一定要好好的。”
魏玄眸色更深了。
将她轻轻地拥紧了些。
年少时,他性情并不好,随性,张扬——
这些年一点一点的改变,有时,他也陷入痛苦之中,他肩上要背负的是父兄的仇恨,是大月边关百姓的性命。
是整个大月朝的起落。
他逼着自己一步一步往前走,如今,他的步伐稳键,内心深处,也时常会有空缺。
他一直不明白,那一处一直空缺的位置是属于什么的。
现在他知道了。
怀里的女人正一点一滴地补全了那一处空缺,让他的人生,更完整。
他从不是个重女色的,甚至觉得成不成亲,也是无关紧要。
便是一辈也没有女人又能如何,人的一生,有远重于娶妻生子之事。
后来,他循父母之命,娶了一个门当户对的,并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