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你是疯了吗?
你这是再将我把死路上逼!
我还有家人,还有孩子呢!”乔正安面容扭曲,红着眼睛,对白淳丰破口大骂道:“我现在问你的是!神主!是否愿意兑现对我的庇护承诺?”
乔正安犹如一头暴怒的水牛,愤怒之下,极力的想要确认最后的救命稻草,是否究竟存在。
殊不知,白淳丰不仅没有屈服于他狰狞的面孔与暴怒的情绪,反而一眼便看到了乔正安内心的恐惧,与退无可退,只能任由他来摆布的无能。
“乔正安。
清醒一点!
我刚才谈的,就是最好的退路!”白淳丰声音冰冷,盯着乔正安,寒声道:“从你加入神教的那一天起,眼前的一切就已是注定!你不会以为,你还有有路退吧?”
“这不一样!这不一样!”乔正安红着眼睛,辩解道:“杀了乔瀚,我至少还有一线生机,能够留存于北乔,与京乔形成对峙之势!可……如果走了你说的那一步棋,稍有不慎,我不仅要面临来自于乔家的追杀。
甚至……还有!”
乔正安说到这里的时候,蓦然闭嘴,惊恐回头,望向身后的小屋,待他展露修为进行感知,确认里面的人没有偷听之后,悬着的心这才放回了肚子里。
“说完了吗?”白淳丰发出反问。
乔正安额头遍布冷汗,海风吹拂之下,如觉冰窖,心底刺寒。
“你以为,我想走这一步?
你以为,我想这么冒险?
如果不是这一次刺杀乔瀚出了问题,你以为我不想你留在乔家,我留在东海派,大家呈暗中帮助之势,共图利益?”白淳丰越说越狰狞,愤然道:“从乔瀚没有死透的那一刻起,我就明白,出事了!
明白吗?”
乔正安嘴唇颤抖,嗫嚅不语。
“还有,收起你那天真的想法!你以为你留在乔家,就不会出事了?你以为你留在乔家,就万事大吉了?你错了,错的离谱!
你不要忘记了!
当年如果没有你的情报,赵红衣便不可能会被偷袭成功!
这么多年来,如果不是神教为了掩护你,一直在暗中与「乔万里」进行联系,令乔瀚将怀疑内奸的人和精力放在他的身上,你以为,你能活的这么好?
还有!
如果不是神教打通了京乔的情报系统,得知乔瀚怀疑的目标,从乔万里转变成了你。
你会同意这次对他的刺杀?”
白淳丰对着乔正安一番怒斥,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喷吐着炙热的怒火。
下一刻,白淳丰伸出手来拍打着乔正安的脸颊,骂道:“乔正安,你他妈的醒一醒,好不好?好不好?从乔瀚在晋升第九境,突然在深夜离开马尼拉前往祭岛的那一刻起,就足以说明,他对于你已经没有了半点的信任!
甚至我敢和你打赌,乔瀚大概率是拿到了当年你出卖赵红衣的证据!
那你猜猜看!
他如果踏入第九境,又有你出卖赵红衣的证据。
你最后的结局,又是怎样的?
蠢货!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明白!我们除了死战来逆天改命之外,已经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选了!”
白淳丰激烈的叱骂,此刻犹如一盆冰水,直接浇醒了乔正安!
乔正安红着眼睛,气喘吁吁。
白淳丰咬牙切齿,死死的盯着他,等待着最后的答复。
良久之后,乔正安望向白淳丰的面庞格外狰狞,寒声道:“那就干!干他妈的!”
……
与此同时,山仙村,洞天福地。
赵清第一时间将带回的第六块九魄仙玉放置到了「窃天法阵」的一处阵眼之上,整个法阵,在此刻犹如活了一般,精纯、浩荡的恐怖灵气借助阵法源源不绝涌入四周。
六块九魄仙玉所形成的「窃天法阵」比五块九魄仙玉的法阵,从根本上强了数倍有余!
石洞府邸,一道又一道各色灵力所凝聚而成的氤氲,从闪烁着金色铭文的法阵上飘荡而出,围绕着赵清转动。
赵清将从老神婆那里拿回的「元神始祖令」放置于阵法的核心!
下一刻,祭坛上的不计其数的晦涩金纹散发出刺眼的金光,远处的化龙塔、百凤图、儒圣牌仿佛受到了什么感应,他们发出龙吟、凤鸣以及诵经诗文的歌唱,只见到一条璀璨刺目、栩栩如生的金龙从化龙塔身上猛的冒出,紧接着百凤图也散发出七彩霞光,飞出一只又一只七彩斑斓极为高贵的金凤,儒圣牌上则飞出一缕缕金线,那金线以洞天福地的虚空为纸,不断勾勒衍化出一篇晦涩的诗经文章。
咻!
只见到璀璨金龙、七彩金凤、金纹诗经仿佛受到了召唤一般,一一朝着元神始祖令奔腾而去,没入其中!
元神始祖令吞噬如此庞大的能量之后,悬浮于空中,沉寂无声。
随着时间的流逝,赵清额头一滴又一滴豆大的汗水不断落下,其神色紧绷,似在担心接下来会出什么岔子。
轰——
突然间,洞天福地内部传来了一声巨响,刺目的金芒,犹如一轮旭日升起般,冒涌而出。
站在洞天福地外的妖龙、寒江、谭秀梅以及小上官等人见到这一幕,不由瞠目结舌发出惊呼。
待刺目的金光退潮之后。
赵清再次睁眼,望着浮立于祭坛上飘动着的金色虚影,面露骇然,怔在原地。
“先生?”寒江待在外面,见洞天福地生出这样的惊世异象,心生忧虑,害怕赵清在里面出了什么意外。
“不用担心,一切都好!”
赵清的声音,似颇为兴奋。
下一刻,石门轰然关闭,断绝了外界与洞天福地的一切联系。
祭坛上,那金色人影放下了刚刚驱使石门关闭的手指。
“现在你应该明白,我为什么那么急切的希望你尽快进入第四境以及凑齐六块九魄仙玉了吧?”祭坛上,那与乔瀚极为神似,犹如神明般的金色虚影望向赵清,虚弱一笑,幽幽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