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历十五年,三月初八,新福州城。
“陛下,好消息。”
“科科帕人的‘坐牛’酋长想要举族归附我们大乾帝国。”
鲜花盛开的花园内,青竹“哒哒哒”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悦耳的声音让人如沐春风,抚慰着赵平安略显急躁的内心。
“哦!给我看看!”
正在花园内散心的赵平安停下脚步,接过青竹递过来的密报,一目十行,灿烂的笑容如鲜花一样绽放,甚至情不自禁的哈哈大笑起来。
从天花瘟疫开始,赵平安这几年就没过一天顺心的日子,层出不穷的大事如一块块大石头压在心头,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当下总算听到一个好消息,由不得赵平安不开怀大笑。
科科帕人部落是洛基山脉大型部落之一,人口三百万,部族势力强横,就算这几年因为天花瘟疫导致部落人口骤降,也还是附近地域影响力最大的部落。
真要是科科帕人举族归附,由此形成连锁反应,大乾帝国不费一兵一卒就能收复几万里山河,将势力扩展到整个洛基山脉,与中央王庭平分秋色,各占一半土地。
“宣鸿胪寺卿苏轼于御书房觐见。”
转动着手中的玉扳指,赵平安渐渐收敛起笑容,重新变得古井不波,对侍候在一旁的柳生雪姬吩咐道。
半炷香的时间后,头戴进贤冠,身穿紫色朝服的苏轼从鸿胪寺急急忙忙的小跑过来,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在温暖的阳光下宛若一颗颗细小的珍珠。
宫城外,紧赶慢赶的苏轼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整了整衣冠,通过长长的青石板路,来到御书房。
“见过陛下,陛下万年!”
一番繁琐的礼仪后,苏轼垂下头颅,静静地等待赵平安的旨意。
“苏爱卿,印第安人中的科科帕人准备举族归附,就由你负责接待他们,感受我们大乾帝国的繁华,不可怠慢。”
赵平安放下手中的御笔,将回复的奏折放到一旁,不紧不慢的说道。
一个势力肯定有好几种不同的声音,科科帕人的“坐牛”酋长只是其中最大的一股力量而已,他们中肯定有人心有不甘。
为了促进科科帕人举族归附,勿使这件喜事出现意外,赵平安得让他们心服口服,知道彼此之间的差距。
“喏!”
……
卢伊塞诺镇
“这就是大乾帝国?好繁华啊!”
“据说,这座小镇上的百姓大部分都是卢伊塞诺人,没想到他们归附后竟然过上我们梦寐以求的生活!”
踏入大乾帝国的国土,科科帕人中的凶暴战士阿帕奇好奇地打量着这座带有些许印第安人特色的小镇。
只见他身穿由华丽丝绸制成的袍服,宽大的手指上戴着十个金灿灿的宝石戒指,只有脚下的鹿皮靴说明他是一个纯正的印第安人。
大乾帝国采用“盐铁贸易”,十年如一日,用奢华的物品腐蚀着洛基山脉中的各大印第安人部落。
穿金带银的凶暴战士抛弃祖祖辈辈传下来的、带有异味的兽皮衣,穿上丝滑、柔软的丝绸;
手中由兽骨打磨而成的长矛被金属武器取代,只加一撮盐巴、干巴巴的烤肉如今被华夏美食取代,尤其是香料、美酒。
经济入侵比战争入侵更加隐蔽,在赵平安一系列措施下,洛基山脉的印第安人渐渐“与众不同”,走上与中央王庭截然相反的道路。
“酋长,我们科科帕人真要举族归附大乾吗?”
身穿兽皮衣,涂满油彩的部落长老伊巴涅斯行走在干净的石板路上,浑浊的眼睛里满是不甘,只见他悄悄看了看前方滔滔不绝的苏轼,用印第安人特有的语言小声说道。
宁做鸡头,不做凤尾。
在科科帕人部落,伊巴涅斯是高高在上的长老,拥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举族归附大乾后,“顽固派”伊巴涅斯就再也没有崇高的社会地位,这让他十分不满。
“长老,由不得我们不归附。”
“当下来自南方的‘魔鬼之花’四处肆虐,我们的族人损失惨重,由三百万丁口到如今的堪堪两百万。”
“只有大乾能够对付这些来自地狱的魔鬼,为族人计,身为酋长我有这个义务让族人脱离魔鬼的威胁。”
四处打量着鳞次栉比的屋舍,面色红润的行人,繁华的街市,“坐牛”酋长渐渐放下心来,悬着的一颗心总算落下来。
由于天花瘟疫的威胁,“坐牛”酋长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只得投靠大乾帝国,死马当活马医。
而今看到同族人,卢伊赛诺人活得好好的,看来那个传言是真的,他们印第安人跟大乾同出一源,是万年前来到新大陆的殷商后裔。
随着大乾帝国国力日盛,为了将印第安人融入进来,赵平安让各个衙门私下里四处宣传印第安人的来历,减弱他们的戒心。
别说,这则传言的效果堪比几十万武者军团,让被俘虏的印第安人自己说服自己,从内心深处认同大乾帝国,让大乾帝国的统治逐渐深入人心。
“坐牛酋长,只要科科帕人真心归附,接种牛痘不是问题。”
“接种牛痘后,天花瘟疫就不再是威胁,所有的科科帕人都能过上好日子。”
精通各种语言的苏轼笑呵呵的来到坐牛酋长旁边,很是热情的拍着他的肩膀,一副自来熟的样子,一下子就消除科科帕人使团的陌生感。
作为鸿胪寺卿,苏轼在赵平安的旨意下,提前好几天就等在卢伊塞诺镇,这个边境小镇。
身为正统儒家出身的苏轼可以看不起红毛鬼,甚至不将他们当人,但对于同宗同源的殷商后裔,苏轼没有一点看不起。
当下天花瘟疫肆虐,苏轼由衷地希望印第安人能够举族归附,重新成为华夏文明的一份子,为大乾帝国添砖加瓦。
“苏大人,听说大乾来自海的另一边,你能跟我们讲讲九州的情况吗?”
看着苏轼真诚的笑容,坐牛酋长内心深处的戒心如冰雪般笑容,眼睛中充满探寻之色,那是对于自己祖先来历很的好奇。
他们先祖为何从九州来到新大陆呢?
他们先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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