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正好我好久没有喝过这般美味的粥了,刚才就想吃来着,可是不放心,所以没敢动。”
久闯江湖,真不知道哪儿就是陷阱。
可此刻,萧婉儿大大咧咧就冲进后院。
“大师姐!”谢景珩一想,我熬给年儿补身子的,你可别不客气。
喝点白粥得了,尤其是那熊掌给年儿留着,本来就不多。
他一把拉上傅惜年,不由分说就冲进后院。
“呼呼呼,啊呀,刚刚好,刚刚好,这熊掌粥太香了。”
萧婉儿哪里还有世家大小姐的样子?
喝起粥来那声音,谢景珩想,就是猪,好像也比她文明一点。
偏偏她就盯上了熊掌粥。
要知道那粥来的有多不容易吗?先把熊掌洗烫干净,就这也得半个时辰,然后炖烂,烂得起丝,才放进刚上劲的米锅里再熬,熬出来后又糯又粘,是大补之物,她就不怕喝了流鼻血吗?
她都不用盛进碗里的吗?直接捧住盆就干。
还不断叫好,眼睛在其它粥盆上转悠。
谢景珩赶紧盛了一碗野鸡粥,递道傅惜年手里,
“惜年,你快喝。”
那眼神,再不喝,一会儿没有了。
萧婉儿趴在桌子上大口喝粥,但是看着谢景珩那小气鬼的样子,禁不住又差点笑得喷出来。
傅惜年讪笑着接过粥,坐到饭桌前,谢景珩就急忙端出一堆好东西出来,红烧黑熊肉、烤野兔、白切山鸡……
一种食材至少两种做法,都是夜鸢的功劳,他谢景珩呢?当时他在干什么?
端一个凳子,坐在傅惜年的床前,守着她睡觉。
想一些美好的事情,折磨自己。
并乐在其中。
萧婉儿乐得合不拢嘴,道: “嗬,不会告诉我,你们两个将来就要扎根这清风峡,开宗立派繁衍生息了吧。”
谢景珩瞥了傅惜年一眼,只要她高兴,别说清峰峡,海角天涯又怎么样?
“不。查清楚父亲的事,我就要回京城。”她还有母亲,还有弟弟在那里。安定侯府才是他的家。
“年儿,说起查伯父的事,你知道我发现什么了吗?”萧婉儿边扒了一块肉填进嘴里,边吃边说。
“大师姐发现了什么?”她问。
谢景珩也竖起耳朵听。
“我发现你那个便宜妹妹还真是有一手,她竟然假装怀孕小产,用个猪尿泡装了鲜鸡血放在身上,眼看要走到潘图战身边,一个咧咀就摔了下去,这一摔屁股上净是鸡血。
——哈哈哈!潘图战 抱紧她,那是一个嚎啕大哭。”
傅惜年“……”
谢景珩“……”
“还有你想不到的事在后面,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声,要傅将军养好身子,好为大晋朝再生小将军的话,你猜最后怎么着?居然让她捞到一张万名帖。”
傅惜年想起川哥儿曾经说,“那个姐姐花言巧语把他骗到雪里死过一回”的话,手里的竹勺子不觉就撇成了两段。
“……!”傅惜年。
她想问,上次潘图战和傅惜月立功的事,到底是什么情况。
以傅惜月三脚猫的功夫,还敢潜伏到敌军大营,烧毁粮草,她咋那么不敢相信呢?
还有潘图战押送粮草到黑山大营一事,于千说粮草早已被人预定,在青峰峡,他也和那个胖子有过交涉,但他最后不但斩杀了胖子,还将青峰寨男女老幼尽皆屠尽,难道不是为了掩盖什么吗?
如果傅惜月作假成性,手段百出,父亲的事就一定和他有联系。
谢景珩颌首。
“我想回北大营。”她说。
至于给王爷下蛊的人,陛下自然不会放过他们,她该出的力已经出了,现在只想做自己的事。
“有什么线索了吗?”他问。
“……”她知道此刻下定论过早。但她一定要查!查所有和傅惜月接触的人,查她到底有没有在北大营和父亲接触过。
父亲长期身居高位,有多少双眼睛等着挑他的毛病。何等谨慎的人,却在身负上方宝剑的情况下,栽在北大营,除了他最信得过从而心里不设防的人能害他,还有谁?
而傅惜月惯会在父亲的面前取乖卖巧装小可怜,如果她故技重施,父亲未尝就不会中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