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北宁看着不远处蔚蓝的海水,整个人都懵了。
再回头看看四周,那满眼的树林绿地,山石小溪,很明显她现在是在海上的某个小岛上。
这个岛到底有多大,安北宁不知道。
和部队大院相隔多远,她更不知道。
“看什么看,赶紧走。”
身后男人伸出手重重的推了一下安北宁的后背,让她踉跄着冲出了她所在假山山洞直接冲下了小山坡。
好容易伸出手握住了路边的一棵大树,安北宁才堪堪站定。
此时安北宁是愤怒的,恐惧的,但更多的还是隐忍的。
只因为,她的胸口热度一直在提醒着他,眼前的人并非善类。
为了自身的安全着想,在她能力不够的时候,能不激怒对方还是别逞强了。
“不想死就老实点儿,别给我找麻烦。”
男人警告的瞪了安北宁一眼,上前一把拎着她的衣领拖着她往左侧的树林中走去。
安北宁老实的跟在他的身后,快速的在林中穿行。
为了能追上男人的脚步,安北宁踉跄着小跑起来。
就算如此,身边的树枝的枝丫,野草,尖刺,她全都顾不上。
走了不到一公里,她的头脸都被划破了。
甚至不知道她碰到了什么不该碰的动植物,等两人到达目的的的小村子时,安北宁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只因为她的脸已肿得猪头,而且是一只“又红又肿”的猪头。
说是村子,其实也就有三五户人家一样。
两人刚一进入村口,一个妇人就迎了上来。
她对着身边的男人点了点头,接过他手上的安北宁将她带往了第二户人家的院子。
安北宁看了妇人好几眼,总觉得她有些眼熟,但却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对方。
在这个过程中,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妇人更是没有多看安北宁一眼,就直接将她推进院里最破最烂的一间柴房。
安北宁踉跄着跌倒在地,妇人却没有半丝怜悯的转身关上柴房门,并用一把有些生锈的锁头锁上后才离开了院子。
安北宁听着妇人渐渐走远的脚步声,迅速爬起来来到门后趴在门缝处看向院子里。
只可惜,院子里除了几棵绿悠悠的青草外,什么也没有。
一时间,安北宁只能颓废的跌在地,背靠着门想着今天这一出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而此时部队大院里,却早已没了往日的宁静。
牛春花抱着两个哇哇大哭的孩子,坐在后勤吕先锋的办公室听着门外连续不断的急促的脚步声默默的流泪。
安北宁失踪了。
在大白天,在大院里,一个大活人说不见就不见了。
这让牛春花有了不好的预感。
能在部队大院这样无声无息的把人劫走,这些人的本事和胆子都很大。
越是如此,安北宁的安危就越没有保障。
可现在这种时候,她却不知道该找谁帮忙。
她倒是第一时间想找武家人或者陆家人,可惜她被限制了自由。
别说打电话,她连出这间办公室都不可以。
而今看着两个孩子哭得连声音都哑了,牛春花只能抹了一把眼泪继续慢慢的推着婴儿车哄着孩子。
而一墙之隔的办公室里,气氛同样不怎么样。
一屋子身穿制服的男女,个个脸色凝重。
“说说吧,为什么会出现这种事儿?”
坐在主位的是此间大院级别最高的师长,于半山。
他的下首左右分别坐着陆远征和洪局长,这两位本就在狮城。
一得知大院这边通报,安北宁不见了的时候,根本顾不上手上的工作,直接来了这里。
从狮城到黄骅正常要一个半小时的车程,这两人一着急,只用了一个小时就到了。
二人一到也没有闲着,和部队的人一起调查。
到现在时间过去了三个小时,大家头一次汇聚于此。
“师长,我们查了大院所有人来往记录。记录本上的人一个没少,安同志有没有可能是她自己外出了?”
坐在长长办公桌左侧一个年轻人站了起来,他板着脸很是不高兴。
“放屁,安北宁再不靠谱也不可能丢下两个孩子。她自己外出?你们大门口的警卫是瞎了吗?”
洪局长头一个不满意年轻人的猜测,一巴掌重重的拍在了桌面上。
他和安北宁接触虽然不多,但也不会任由别人给她身上泼脏水。
最重要的是,有点脑子的人都说不出这么不负责任的话。
“这……也许她不是走的大门呢?我们查了大院所有的围墙,在她失踪的地方不到三百米的地方,明显有人攀爬的痕迹。而且就墙里墙外勘察到的足迹也表明,只有她一个人的。再加上有人在汽车站见到过一个和她身形相似的女人,这还不足以说明吗?”
年轻人明显很自信自己的调查,更重要的是,他不愿意承担安北宁失踪的责任。
只因为,他就是负责大院安保工作的头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