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苏庆春这突如其来的求帮忙事件,让安北宁一下子意识到她和曹琳的关系会让厂里人联想很多。
为了不让大家都来问她有关曹琳久不回来的问题,她最近一段时间和谁都没有走得太近。
在办公室里,她天天忙忙碌碌,没事都给自己找事儿做。
比如,以学习和了解厂子的情况为借口,天天查看历年的账薄,账册。
再比如,查完了账,她又主动要求去车间学习。
每天从一车间,到五车间,天天不重复,力主没人能轻易找到她到底在哪儿。
当然,她这么做的原因,还有一个。
赵如锡说,厂子里还有曹琳的人。
她这么大张旗鼓的在各车间来回转悠,其实也是给对方机会,让他们暴露出他们对她的敌意,让她提前把那些人找出来。
不是她大公无私想帮忙,而是她想把危险控制在她能掌控的范围内。
那天晚上的记忆实在太深刻了,她不想再来一次。
只可惜,安北宁在车间转了个遍,也没能找出一个人对她有敌意。
她只能无功而返,再次回归财务科的办公室办公。
好在,她回去的时候,苏庆春已然去蓉城培训了。
没了他,安北宁也松了口气。
“小安,你是在躲着小苏吗?真没必要,小苏那孩子性子好。你不帮忙,他不会怪你的。”
周六一大早,安北宁一进办公室,黄莹就叫住了她。
“一个组的同事,你老这样躲来躲去,大家工作都不方便。这次就算了,下次别这样了。”
黄莹老早就想提了,只是困于一直找不到人。
“啊,哦,不好意思,莹姐。我以后会注意的,可我真不是不想帮忙。只是我和曹琳的关系,没你们想像中的好。再说了,我也不算说谎。她好像家里真出什么事儿了,到现在都没回厂里。我想帮也找不到人啊?”
安北宁虽然是真不想帮忙,但话却不能那样说。
再说了,她在车间没能找到曹琳的同伙,她怀疑这个人是厂部的。
也许,有可能是眼前的黄莹,也有可能是那个科室的什么人,连爱慕曹琳的苏庆春也有可能。
毕竟他的爱幕来得这么的恰到好处,正好在曹琳被抓的当口。
怎么看苏庆春的嫌疑都不算小。
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她的金手指这次没反应?
还是说,她的怀疑出了错?
安北宁咬着指甲盖,很是不解。
“这倒也是,我昨天还遇上了柳大姐。她也说曹琳没回来,不过看柳大姐一点不急想来不是什么大事儿。行了,你工作吧。我得去趟厂长办公室,有事儿等我回来再说。”
黄莹随意的说了两句,拿着一本账簿就出了办公室。
留下安北宁看着她的背影越发的迷茫了。
她怎么觉得黄莹的嫌疑也不小啊,这种时候她还特意去找柳淑芬打听曹琳,想干什么?
想到这些,安北宁只觉得头痛。
都怪那该死的赵如锡,来得莫名其妙不算,给她找了这么大的麻烦。
最重要的是,那小子说好了过两天来找她,这都快一周了,也没见个人影 。
也不知道他们审那些人审得怎么样了?
曹琳的案子到底什么时候能办好?
她觉得她现在都不像一个会计了,更像一个“特工”。
每日的工作,就像谍中谍一样刺激。
一上午安北宁和隔壁组另两位组员,各忙各的在办公室里忙碌。
直到午休时间,安北宁刚拿起饭盒出了办公室,那两人就瞬间走到了一起开始嘀嘀咕咕。
若此时安北宁回来,就一定会发现他们聊的就是她。
不过很可惜,她没有回头。
不知道是怀孕需要能量更多的缘故,还是她离开了老家那些年整个人变得轻松了的原因。
安北宁现在的食量,和上辈子同期相比,好了不是一星半点儿。
她现在一天起码要吃六顿,早中晚三餐定时不说,上午和下午还要各加一顿小点心。
就她现在办公室的抽屉里,除了第一格放的文件,剩下两格全是各种点心干果。
晚上在家,她还要加一顿宵夜。
有时安北宁都怕她这样吃下去,孩子长得太好不好生。
可看着她到现在还纤细的身形,她又把这种顾虑丢一边去了。
这不一到中午,安北宁就直奔食堂的窗口。
来得很巧,今天排队打饭的人不算多。
她的前面只排着三个人,很快就轮到了她。
打了一份红烧肉,二肉白米饭,再配上一个番茄炒蛋,一个炒空心菜,满满的两大盒饭菜,看得安北宁直咽唾沫。
随意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安北宁就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吃到一半,她的胸口微微发热,安北宁就不淡定了。
转身看向四周,却发现一个食堂的人都在看她。
这让她有些不解,想问问别人为什么吧,刚要起身朝着和她对视的人走去,人家立马起身端着饭盒就离开了食堂。
一个人如此,安北宁还不会多想。
可当第二个,第三个,都这样的时候,安北宁想不多想都难。
没办法,她直接抓住离她最近的一位大姐的手臂。
“大姐,你能告诉我,你们为什么都看着我吗?我身上有什么地方不对还是我脸上有花?”
安北宁拉着大姐的手,上下左右打量了一番自己。
确认没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只能又看向身边的大姐。
“我……我不知道啊。你要不要问问别人?”
大姐明显有些害怕,不敢说。
她用力将自己的手从安北宁手上挣脱,连饭盒都没拿就跑出了食堂。
这下子安北宁真的生气了,她站在食堂的中央看着所有人好半天,才拿起饭盒离开了。
她想,他们不说,她总能找到人说。
于是她想也不想回了宿舍,直接去了隔壁付家。
她想找洪小雀这个话唠打听,只可惜,她敲了半天,付家的门也没有开。
她将耳朵靠在门上,听了听屋里的动静,只可惜什么也没有听到。
“安北宁,你干什么呢?”
正当安北宁苦于找不到人问话的时候,赵如锡从天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