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曦光照不到巨绫树下的红朝,流落在外的浪子也找不到回家的方向。
沙注视着眼前的一切,注视着这场悲剧的开始,也注视着这场悲剧的结尾。
他是见证者,是旁观者,亦是参与者……
破败的殿堂中央,那个曾一度用微笑陪伴自己整个童年的红发女性,却满面恐惧与愤怒……
当她将目光抛向远处的自己时,先是惊讶与绝望,渐渐的这些情绪也都逐渐消失。
而在那张平静的脸上,她挤出了一抹释然的微笑。
火焰吞噬着周遭满是生活回忆的场景,让其化作黑色的灰烬,飘向被火光和浓烟铺满的黑红色天空。
而在这一过程中,建筑物发出的悲鸣盖过了她留给自己最后的话语
……
随着红色的翅膀带着她发色一般的玫瑰色火焰撕开斗篷从她背后张开,地面的沙尘也随之卷起。
而他所能做的,就是注视着那一抹火焰燃烧着奔向似蝗灾一般铺满天空的空舰。
看着它似烟花般与天空中绽放,企图为自己挣脱一次逃脱的时间。
火焰像烟花一样,在这个天空中转瞬即逝——那是人为的熄灭……
四个人影自天空中缓缓落下,他们就是熄灭火焰的人,也是这场悲剧的始作俑者。
他们悬浮在空中,嘲弄着自己所覆灭的这个国家。
对他们而言,消灭一个国家无异于掐灭一根火柴上的火焰,那么简单……就像他们刚刚那么做的一样。
他们满不在乎地在天空张开象征他们身份的图腾印记,因为那四张图腾所代表的即是这片大陆上仅次于神灵的强者。
而在这神灵已死的当下,他们便是这世界的主宰。
这个世界仅有的四位……“神继者”
四张图腾印记上发出各自异色光芒,天空出现了难以想象的异变。
乌云被卷起,在空中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
光从漩涡中洒出,照亮了漩涡内数以千计的空舰,接着略小的漩涡便将天空铺满。
暴雨一般的炮弹自漩涡中不断的落下。
而那最大的漩涡中心,四位人影的位置投下了一束灼眼的光矢,还未接触地面,并将它正下方的城市灼烧殆尽。
那个城市象征的巨树,也在光矢的洗礼下燃烧起来。
怒吼,哀嚎,一切的一切在这强迫的威压面前显得如此的可悲,如此的渺小。
因为所有被这光芒普照的事物,只会迎来一个下场……
“【毁灭】。”
年仅八岁的沙从睡梦中惊醒,迎接他的是漆黑色的静夜。
自己的弟弟炎辉和妹妹小蝶蜷缩在自己的身旁睡着,听着两人均匀的喘息声,沙才从刚刚的噩梦中缓过神。
“醒了?”
空灵的人声从沙的脑后传来。
这个声音对沙而言却是那么的熟悉,熟悉到无需转头也知道对方的长相。
也是这个人的声音,才让沙有了那么一丝安全感。
是自己已经知道的答案,但是沙还是抱着侥幸的心理开了口。
“我的国家红朝它……”
“已经从地图上消失了。”
迎接沙的是这个声音十分肯定的那个答案。
“这已经是你第三十七遍问这个问题了……”
沙想好好的哭一场,或者说大闹一场,以此来发泄自己的情绪。
但看着自己身旁最后的两个亲人,他忍住了。
因为他知道,此刻他必须变得成熟起来成为两个人的依靠。
“我们这是在哪儿?”沙擦去眼角试图滑落的泪水,开始收集起必要的情报。
那个声音不仅不慢的说道。
“世界中央,久泊海……通往它的某条支流上。”
月亮从阴云中显现,打在平静的水面上,沙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在一叶扁舟中。
遥望四周,是静悄悄,却在微风的吹拂下扬起那么一丝波浪的水面。
于是沙在不把两个人吵醒的情况下,慢慢的从两人中抽出了身子,从舟上站了起来。
他看向声音的来源,那人的形象也映入他的眼中。
瘦高的个子却不失身为男性的强壮,风衣衣摆被水面上的风吹起,于风中飘扬着。
过长的纯白色头发被他扎成一束,和他手中的船桨一样,来回波动着。
他双手缠着厚厚的绷带,从手指的皮肤开始一直到手肘都被包裹。
脸上带着一个刻着他名字“泷”的面具,以此掩盖他的神情,令人捉摸不透。
就在刚刚,四位神继者征用七大国之三的兵力,向红朝发起了弑杀令。几乎是一瞬间,那个在世界中曾担任七大国之一的红朝,消失了。
寂静的水面上只有泷的声音和沙轻微的哽咽声,等到沙情绪稳定,泷才继续说了下去。
“我力量所能达到的极限就是将位于爆炸中心的你救出……现在你们三个是红朝国仅剩的皇室成员了。”
“谢谢……让本就不属于红朝国的你为我们做到这种地步。”沙向泷表示了谢意,“当然,我知道口头上的言语是不行的,日后……”
“不必向我感谢,日后也有可能到了我与你们为敌的那一天……”泷未等沙手说完,先一步打断了他。
“你不哭一下吗?或者想发泄一下情绪?”泷移开了话题。
“如今的情况,可没时间给我做那些事。我自己也没反应过来,国家的毁灭就这么发生了。”
沙说的确实是实话,也没人会想象到自己只是旅游一圈,当再次回到家门时,发现自己生活的城市被大火烧掉,而曾经的一切全部在火中化为乌有。
“你有目的地吗?”沙问。
“没有……”泷干净利落的回答后又将问题抛给了沙,“你呢?你有目的地吗?”
一番思索后沙给出了答案,“就去福克斯的个人领地吧,毕竟曾经向我国表示过衷心的也只有他了。”
沙认为这应该是当前最好的答案,于是便这么说了。
泷顿一下,便示意沙指明方向。在两人查询地图后,这叶扁舟缓缓朝他们的目的地驶去。
……
元大陆,这里神明们用他们的神力创造了这世间的一切,并毫不吝啬的将自己的这份神力传递给造物们。
而这份力量被后世的人类称之为“构元神力”,简称“元力”。
纵然在神明离世后,那批人类的后代依旧在使用。
因为六位神明的能力不同,发挥每个神明权能的元力也被染上了他们各自的颜色,被称为“六元色”。
而在神像下洗礼后,人类可以觉醒对应神明的元色,进而通过祈祷使用元力。
在这群人中,真正能掌握强大元力并加之以实战的人类则被称之为“染元客”亦或是他们爱用的名字“祈者”。
神明消逝后,人类分为了七个国家。为了对元力进行最大程度的开发和使用,七个国家各自掌握着不同的权利,履行着他们的责任。
为了妥善保管神明们所留下来的遗物,七个国家联合筛选出四位各方面都符合标准,且观念与七国一致的纵元师来担当保管神明遗物守护者。
作为保护神明遗物的最高守护者,他们被赋予了可以调动任意国家兵力讨伐对神明信物心怀不轨之人的权利——弑杀令……
而如今这四位被冠以的“神继者”之名的守护者却以人类不利这一突如其来的罪名,发动弑杀令征用七国兵力毁灭了沙的故乡——七大国之一“红朝”。
没人知道这是为什么,但所有人都相信四位神继者的话,因为四位神继者是象征着人类中地位最高最有诚信的守护者。
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人类的利益。当然这种话,沙是不会相信的……
当扁舟靠岸后,四人更换了马车作为载具,不过在这其中出现了一些小插曲……
苏醒的炎辉几经盘问哥哥沙,承诺做好心理准备后,在沙那里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怎么可能?哥,你在跟我开玩笑对不对?哥你果然……果然还是跟以前一样,不会开玩笑。我也是疑心这么多,你这么一个荒诞又不好笑的我竟然会信……”
炎辉得到答案后,从最开始的质疑,变成逃离现实,但从哥哥那肯定而伤感的眼神中,他认清现实逐渐崩溃,并开始抽咽起来。
……
已经扭曲的面容上,各种情绪夹杂在一起,混泪水打湿了炎辉的脸。
没有过多的语言,沙只是一把将炎辉的头按进怀里。聆听着炎辉的嚎啕大哭。
“妈妈……妈妈她……还有武长老……红朝的一切,全都……”
炎辉那仿佛无尽的泪水和鼻涕将沙胸口的衣服浸透。而沙却强忍着在眼眶中打转的泪,默默的承受着。
沙知道这件事对于自己年仅七岁的弟弟是多么大的打击,因为他此时此刻也怀着同样的心情。
他无法将毁灭的家乡变回来,无法将死去的亲人复活,无法向那些毁灭自己家乡的人复仇,甚至无法用语言安慰好自己面前正在哭泣的弟弟……
而他所能做的只是一遍又一遍的在炎辉的耳边低语。
“哭吧,在现在发泄完你所有的情绪,打我也好,哭也好,砸东西也好。等这一切结束了,你要变得坚强起来,坚强到可以跟我一起守护我们的妹妹小蝶。”
初升的太阳照耀在两个彼此依偎的兄弟身上,此刻他们脚下的土地却是那么陌生。
另一边泷所做的则是牵着小蝶的手,去附近集市上租一辆可以赶路的马车同时,哄小蝶开心,以此来转移她的注意力。
……
大概走了十几里路,越过荒芜的原野和破败的村子,四人行驶到了一处简朴的小镇前。
小镇内的居民以异样的眼光打量着四个异乡人,他们把视线看向泷时。
他们眼神中的怀疑和敌视却转变成了另外一种感情,但是好像又不敢确认只是来回打量着泷。
正在沙不明所以思考其中的原因之时,泷却忽然开口说道:“接下来的路就要你们自己走了。”这令沙有些茫茫然,他便开口问道。
“你不和我们一起吗?”
泷开口说道:“以前我就跟你说过,总有一天我们会迎来分离的时刻,而那一刻……貌似就是现在。”
“可是……”沙因为惊愕霎时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是挥舞着两只手来回比划着。
泷看着面前的沙,发出了一声低微的笑声。因为面具的遮挡,看不出他到底是什么样的表情。在这之后他给出了理由。
“虽然这样对你们这几个孩子很不负责,但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我必须得离开了,否则那之后的代价是你我都承受不起的。”
“必须得走吗?”沙再次问了一遍,希望得到不同的答案。但残酷的现实,却依旧是泷肯定的点头。
“你不能什么事都靠着我,我毕竟只是一届外人,你自己的路得你自己走了……”
几句简单的告别后,在沙和几个居民的注视下,泷骑着他租来的马车消失在了小镇来时的路上。
此刻四人小队失去了唯一的大人。
并没过多久,沙便将内心的失落抹去。然后做起了一个笑脸朝一旁零食摊处的炎辉和小蝶走去。
看着孤身一人回来的哥哥,炎辉开口问道:“哥,泷他人呢?”
“他有些要事要办,就别管他了。你老哥我又不是没有能力保护好你俩。”
沙拍了拍自己背后像大刀一般背着的短剑,用严肃的语气继续说道:“接下来就要靠咱们自己了。”
“嗯。”
炎辉大概听懂了哥哥的意思,目光中多了一丝坚定。
“我也可以保护好哥哥和小蝶。”炎辉说着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得了吧你,连自己的元力都没控制好。还没你老哥我这个肉搏的强,好好躲在我背后吧。”沙笑着揉起了炎辉的头。
虽有不甘,但自己的哥哥沙说的确实是实话。炎辉也只能把到嘴的话又憋了回去,红着脸任凭哥哥的搓揉。
小蝶睁着两个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两人,脸上露出了笑容。
“大哥,大哥,我也要摸头。”天真的话语从五岁的小蝶口中说出显得格外稚嫩可爱。一路的跋涉中,懂事的小蝶也成了两人唯一的治愈。
“好,好,小蝶也来。”沙作者将另一只空出来的手放在了小蝶的头上,轻轻的抚摸着,而小蝶则回予了沙一个甜甜的笑容。
兄妹三人和谐开心的画面则成了这段时光中为数不多的美好画面。
……
高高的围墙内,是和这简朴小镇形成鲜明对比的华丽豪宅。
沙壮着胆子,带着身后的妹妹和弟弟准备踏入院内。可刚到门口就被侍卫的铁戟拦下。
“什么人!”不出意外的话从侍卫口中说出。
“禀报你们家的主人,就说是邻国的熟人前来投奔。”沙将内心排演了无数次的台词脱口而出。
看着沙及炎辉二人的打扮。两名侍卫彼此看了对方一眼,留下一人,而另一人则冲进了院内。
不一会儿,别墅的大门如预期般打开,长长的红毯伴随两行女仆及男佣的出现一路铺到三人脚边,一个身高马大穿着华丽服饰的中年男性便从屋内走了出来。
一看到沙的脸,男人脸上便挂上了欣喜的标志性笑容。
“这不是影家族的长皇子沙殿下吗?既然您要来我的寒舍,那为何不直接寄一封信过来啊,我也好准备欢迎仪式,并且直接派人去接你。”
“是我突然决定要到你这里来的,这几日想必你也得到消息了,我的国家出现了一些状况,因此到你这里暂住,福克斯,你不会介意吧?”
沙摆出了自己曾一度学习长皇子的贵族姿态,以此来博取一个强者形象。
而福克斯则是接受了沙这一形象,继续附和道:“若非当年红朝施恩救济我的领土,我又怎么能有今天。您不嫌弃小人这简陋的住处,那就在这儿住下吧,我怎么可能会介意呢?”
福克斯拍了拍手,命令下人道:“来人,快把咱的贵宾请进来好好招待!”
福克斯说完又转头看向沙,微笑着轻声说道:“那么殿下,请您移步到我的办公室来,我有他事要和你商量一下,劳烦您一下。
沙看了一眼被佣人们热情请进屋内的炎辉和小蝶,迟疑地点了点头回答说:“请带路
偌大的办公室内,摆满了各式各样福克斯收集来的稀奇物件儿。
地面上铺着昂贵的地毯,桌子是用上好的沉香木材做的,奢华的壁纸上还挂着几个狩猎来的魔兽头颅。
而沙则坐在那张办公桌的前椅子上,而他身旁站着的就是这间房子的主人福克斯。
“一切的事情我都会安排妥当,就像我刚刚说的那样。”福克斯向沙做着真诚的承诺,“我会照顾好二皇子和公主殿下,只是
“只是什么?”沙向福克斯询问着他那只说了半句的问题后续。
见沙上钩的福克斯也继续的说了下去:“只是我想请你做一张保证。”
“保证?你是指……”沙有些不解的问。
“您知道的,贵国现在遇到了危机。免会有些小人此机会动了叛乱之心,试图在这个时候来划分领土,争夺权利。而作为一国之君的首席继承人,沙殿下,我想请您做一则保证。证明并不是我有图谋之心,将您兄妹三人带来此处。而是您自愿到我这里来寻求庇护。”
沙思索了一下,给出了回复:“这个简单,我还是可以帮你完成的。毕竟你也是准备要帮我的一位善人,我可不会让帮助我们的善人陷入入被人指责的舆论中。”
“很感谢您的谅解,那就在这份面板上输入您的名字就好了。”福克斯说着将一个十分先进的金属平板递到了沙的面前。
沙有些不解问道:“这是?”
“这是七国之一的科技之国——铠特,发明的元械装置,只需要将您的元力输入,便可以操纵此面板。既确保了文笔不会出自他手,也用当事人的元力确保了不会被其他的手段再次作假。”
听了福克斯的解释,沙却皱起了眉头。
沙抓着面板迟疑着,大概又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您这有笔和纸吗?我不大会使用元力。
“嗯?当然有,不过效果没有这样好,您确定吗?”
“麻烦了。”
终于在一连串的问题解决后,沙才疲惫的赶回了福克斯给安排的住处。
赶到时已是中午,又经过这么一折腾,太阳也落了山。
几人赶路的艰辛和多日的精神紧绷,在福克斯安排的吃喝玩乐一系列放松后,炎辉和小蝶也是很快的进入了梦乡。
而横竖睡不着的沙则是推开了门扉来到了走廊处。
撩开窗口的纱帘,沙仰望着窗外的陌生的风景。
一切总是发生的这么突然。
还未做好任何心理准备的沙,此时此刻却扛下了如此众多的担子。
照顾妹妹弟弟,查找真相,找出能让自己和弟弟妹妹不再寄人篱下活下去的方法
沙要处理的事情太多,不过有一个好处就是至少现在找到了可以住的地方。
不知是何种情感,使得沙面对着窗外的世界,不由得提出这样一个疑问。
“你究竟是什么颜色?”
这个问题连沙自己一时间也没有答案。
不知从何时起,他眼中的世界便已经失去了色彩。
不过只要沙一闭上眼,浮现在他眼前的,便是那黑红色的天空中湮灭的火焰一那是唯有他一人所知道的场景——母亲身亡的场景。
熟悉的办公室内,福克斯端详着沙写下的文字,又将视线移回平板失望地说道:“看来传闻是真的,红朝之国的长皇子是天生无元力的不祥之人……连元力都没有,还谈什么继承二皇子呢?”
福克斯忽然向身边的佣人问道。
“陪两人玩的时候我们偷偷了进行测试,毋庸置疑,那个传言也是真的——二皇子是双元者……”
听了佣人的回答,几乎是一瞬间,福克斯那张死机的脸上忽然迸发出疯狂的笑容,仿佛是听见了什么有趣的事,不停的大笑着。
“无元的长皇子…双元的二皇,哈哈这可真是一个天大的乐子,红朝确实人才辈出了哈哈哈”
看着狂笑的福克斯,到嘴的话被佣人憋在了嘴里。
待福克斯冷静下来后佣人才缓缓开口。
“老爷,其实还有一个结果是关于小蝶公主的”
佣人的语气有些慌张,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说出了这个事,面对他的会是什么。
而福克斯却不管这些,只是命令般的语气让他说出自己内心的话语。
“还有什么事?”
“小蝶公主她是四元虹体,不过目前还未觉醒。”
福克斯的眼角和嘴角先是抽搐了一下,紧接着整张脸都跟着变形起来,就像一张捉住了苍蝇的蜘蛛网一样,不断的变形着。
各种情绪在他脸,上飞速的闪过,像大杂烩一样。在这些情绪的不断集合下,最为突出的是比刚刚还要变态的疯狂。
他拼命地压抑着自己,可无法被其收敛的笑声却从他的嗓子处发出。
紧接着他又将屋子的周遭重新检查了一遍,确认无人后他才放心地大笑起来。
“你确定这是真的吗?”福克斯严肃地问道。
“属下愿意用性命担保,这绝对是真的。”佣人拼命的解释道。
“那就好那就好。通知歌德国的大学院院长”
福克斯说完佣人便立刻准备离开房间办事,可佣人刚要出门却又被福克斯叫住。
“等等”福克斯说着朝佣人走了过去。
佣人以为有什么事还没交代完,便立刻转过身等待福克斯的下一个命令。
突然,一股热流从自己的脖子处喷涌而出。看着溅了满地的鲜血,他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喉咙已经被划破。
佣人拼命的捂住喉咙,可血源源不断地涌出,紧接着一柄利刃又从他的胸口穿出。
最终佣人变成了一具尸体倒在了地上,而福克斯则是边不紧不慢地将短剑又放回袖内边说道:“还是我亲自去一趟吧……”
就这样这场对话永远埋没在了夜中……
宁静的月光洒落在化作一片平坦焦土的红朝国土上。
红朝国土的一侧,是神塔的倒塌形成的废墟高墙。
它的高度没入了云层之中,直冲天际;国土的另一侧是深不见底,阻隔人界六国不断吞噬元力的无底深渊。
它的深度隐藏在黑暗之中,深不见底。
两处景观不过是旧时代神明故事的遗址。而新时代的故事将要以红朝的毁灭再次拉开序幕……
不过对目前躺在床上正准备进入梦乡的沙而言,照顾好弟弟妹妹并调查红朝灭亡的真相,或许才是当下最紧要的任务。
沙的意识是进入梦乡,黑暗中一些事物也在悄无声息的酝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