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取孙淼的怒气值+500】
段北苍正低头走路,忽然瞧见面板中冒出这条提示,顿时面露诧异。
什么情况?
莫非自己嫁祸对方之事,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大人救我!”
这时,耳边又是传来尖叫,他抬头看去,竟是对上了十几道冷唰唰的目光。
孙淼见到正主现身,缓缓缩回脚,转过身来。
失去这股力道的压制,铁山立即朝旁边一滚,逃到段北苍脚边噗通跪下,控诉道。
“大人,伸冤啊!我奉您的命令办差,这孙子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竟敢带人围攻第九司,这哪里是打我的屁股,分明是”
闻言,段北苍眉心微挑,看着对方满脸的血,下意识脱口道:“关我何事?”
铁山的嗓门瞬时大了不少。
“您莫非忘了,昨夜是您吩咐小人,等您爽完了便立即捉拿柳家丫头,送给黑风山。”
对上自家大人垂下的视线,铁山硬着头皮继续道:“其实大人不用担心,小人出手麻利,直接从后面一棍子敲晕,就算吴玉亲自来,也无从查起只要咱不松口,孙淼便拿不出证据。”
话音落,段北苍嘴皮张了张,终于想起什么。
在众人的注视下,他揪过铁山衣领,竟直接将这两百斤的壮汉拎了起来,手指关节在对方脑阔上敲得叮咚作响。
你可真是我的好大儿,尽往我身上抹屎!
又看了看孙淼率领的第一司所属,他瞬间明白了所有。
眼下分明在唱一出,斩奸除恶的大戏。
这刻,段北苍心间涌现无奈。
猎妖司成立的初衷是为了猎妖剿匪,却愣是在前身这种人的手中,变成了捋人妻女的恶劣组织。
眼下妖兽踪迹全无,所有人在庆幸之余,纷纷忙着安抚各路土匪。
猎妖司九处衙门各表一枝,那最难啃的黑风山,却偏偏砸在了自己的第九司头上。
而每月奉献十名童女,便是当初他和黑风山谈定的和平条件之一。
只是,他不想继续履行这个承诺,更不想继续背前身的大黑锅。
可新问题也出现了,这事如何对外解释?总不能告诉别人,自己换头了吧。
念及此,段北苍揉揉眉心,正想让铁山先将人放了。
这时,一道人影从人群走出,孙淼一袭白色差衣,三两步站在了段北苍跟前,端是正义凛然。
他的手掌缓缓攀上腰间佩刀,面无表情道。
“没话说了吧,那今天我便替天行道,斩了你这祸害。”
话说完,孙淼下巴微扬,他想看看这位臭名昭著的恶少,死前会不会忏悔。
然而,对方眼底涌过剧烈波动,却并非出自悔恨亦或是害怕。
此时面板上方,已然跳出了一条新的提示。
【收取吴玉的怒气值+1000!】
段北苍讷讷转身,在门口处看到了那道熟悉的曼妙身影。
吴玉神色黯然,眸光死寂,盯着段北苍,嘴角飞快掠过自嘲。
呵。
劳资信了你的邪。
何来的洗心革面。
狗居然学会演戏了,可狗却改不了吃屎的本性!
她几步踏入院中,一脚将铁山踹出数米远,这份凶悍,竟是比那孙大人还要恐怖几分!
在一阵惨叫中,第九司的其他差役纷纷耷拉着脑袋,不敢再看自家老大。
“孙大哥,这一刀留给我。”
听到吴玉的请求,孙淼倒也没拒绝,他深知此女的天赋,区区的废物少爷,不是她一合之敌。
吴玉再次抬眸,掌中长刀已然出鞘,对准段北苍。
“念你今日剿匪之举,我出刀会爽利些。”
“放心,不会很痛。”
院中寒光乍现,窈窕身躯轰然窜出。
吴玉手中刀刃在半空猛地提速,朝着青年的面门力劈而去。
感受着这份威势,段北苍眼内终于泛起火光,他不再思索如何解释,毕竟对方真的想杀自己。
院中长刀呼啸。
孙淼眼内悄然多出一抹火热,其他人则整齐咽着口水,被这声势所震。
刀口下,青年背手而立,眸光平淡。
吴玉的身法奇快,堪堪游龙步小成之境,可她举止投足间似乎暗含着某种奇特劲道,不像是野路子,更像某种底牌。
只是,凭此就想取自己的命,过于天真了。
……
在众人耳畔,场中忽然响起一声炸音,段北苍脚下的泥土,瞬间飞溅。
在吴玉眼中,青年一个扭身便躲过了自己的全力施招,她赶紧双手持刀再次劈去,手腕却在此时猛然吃痛。
在那夸张的力道轰击下,她整条胳膊瞬间麻痹,手中长刀顺势掉落,而一只手掌从眼前划过,重重拍在了刀柄之上。
“咻!”
高亢的破空声在耳边回荡,长刀在众目睽睽中,于院中呼啸飞行,径直没入围墙三寸。
刹那间,院中死寂一片。
吴玉神态愕然,讷讷盯着那擒住自己胳膊的手掌。
回味起刚才的出手,对方身法中,居然有着游龙步的神韵,只是无论技巧和熟练度,都远胜自己。
怎会如此!?
她胸口略微起伏,看向面前之人。
自己的武学天赋可是得到过天玄宗的认可!
可对方分明是早间才借走武技,午时便已融会贯通?
这——
这简直是一场惨败,关键是,自己的确败了,而且偏偏败给了最不想输之人。
吴玉实在不愿相信,可耳边传来的温热鼻息,又是那般的平稳而有力。
这刻,她脸上终于涌现极大挫败。
如此猛烈出手,对方竟连呼吸,都没有一丝紊乱。
这般武学造诣,真是自己认识的那个恶少?
“清醒没?”
失神间,耳边忽然传来青年平静的嗓音。
吴玉昂起头,用力瞪着发红的眼,一言不发。
见她这副傲娇模样,段北苍也懒得惯着,他径直从孙淼面前走过,在对方愕然的目光下,扯起铁山衣领质问道。
“人在哪?”
铁山同样满脸愕然,明显还没缓过来。
他家大人一夜得拉七八次尿,身子早虚得像五十岁,怎么一日不见,突然变得如此生猛了?
直到瞥见段北苍眼内的一丝冷意,铁山这才结巴道。
“在在在在城西据点。”
得到答案,段北苍丢下铁山,走至围墙边随意拔出长刀,用力拍进吴玉手心。
“你什么意思!”
吴玉愣神半晌,顶着沙哑嗓音质问而出,却凑巧对上青年的眸光。
他还是那般地不耐烦道。
“还能是什么意思去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