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二柱嗓门比别人的大,态度比别人的温和,笑容要比别人的灿烂,长的又比别人帅,他说出来的话,还真没有几个人心里不舒坦。
今天的生意,注定是没有那么好的,很昨天的相比,一半都不到。
上午她照样去张婆子那里借石磨,张婆子也听说白糖店里面的情况,一脸的惋惜。
“那家卖香料的真不是个东西,他们就是眼红你赚的钱多,所以故意抬高价钱的。”
“你没卖钵钵鸡的时候,他们家的东西几个月都卖不完。现在有你这个大雇主他们不好好珍惜,是他们眼皮子浅,活该赚不到银子。”
“还一两银子一两香料,以为他们的香料是金子做的不成。他们怎么不把价钱喊到十两银子啊?”张婆子替白糖感到不值。
说到让人愤怒的地方,张婆子干脆搬一张凳子坐到白糖边上,一边看着白糖磨米浆,一边跟白糖说话。
白糖之前还挺不舒坦的,现在正面临这个事情,她倒坦然了。
“他们卖的贵,不跟他们买就是了。再说,我也不傻,犯不着拿一两银子去买他的一两香料。”白糖在石磨上面加了一点水,又打了一勺浸泡过的沾米灌进石磨的洞里面。
她现在的体力已经非常好了,这么重的石磨,她非常轻松的就能够转得动。
“就是就是,咱们不买他们的东西。”
从张婆子那里回来的时候,白糖在自己的铺子前看到一个略微熟悉的身影。
白二柱正跟那个人说着什么,神色还有些不愉快。
白糖走近,这才看出,那个人是卖香料的老板娘……女人的身子有些发福,一脸耀武扬威的,说话的声音还有些犀利。
对方看到白糖回来了,声音比之前更加犀利。
“哟,大老板娘回来就呀,怎么的,一天不用我们家的香料来煲汤,生意就这么差了啊?”
“哎哟喂,你们现在这个情况,一天能赚多少银子?有一百文吗?”
“还嫌弃我们家的香料贵,呵呵,现在我告诉你,一两银子买不到一两香料啦,必须要二两银子才行。”
跟在老板娘身边的,还有一个年轻的女人,也是一脸刻薄样,看着白糖的眼神都带着嘲讽。
白二柱看到白糖回来了,连忙跑过来接白糖手上的木桶。
如果不是白糖交代不能够随便闹事,白二柱一定会把这个女人的皮给扒了。
“糖姐儿,这个女人欺人太甚。”白二柱一脸愤怒。
白泉站在身后,脸色也不太好看。
一进店来就在那里嘲讽。说白糖的生意好,都是因为她卖给白糖的香料好。总之,说了一大堆侮辱人的话,白二柱跟白泉都忍住了。
“没事,对付泼妇你们不在行,但是我在行。站在一边看着,以后讨了媳妇,让她跟我多学学。”白糖撸起手上的衣袖,露出两节洁白结实的手臂。
“把菜刀拿上,往死里打”白泉面无表情的把一把泛着冷光的菜刀递给白糖。
这菜刀是白糖剁骨头用的,比那些切菜的普通菜刀要锋利许多。
“嗯,挺顺手。”白糖笑眯眯的接过白泉手上的菜刀,然后一脸挑衅的看向老板娘。
“单挑还是一起上?”附近的人听到动静,都冲过来看热闹。看到白糖手上剁骨头用的刀,背后一凉,下意识的往后退几步。
“你…白糖你…”老板娘跟她带来的那个女人,本来只是要来膈应白糖的,顺便让白糖看清楚,没有她的香料,白糖屁事都做不好。
谁特么的知道,白糖一回来,就拿一把菜刀要跟她干架。干什么干,她是空手过来的,这个时候跟白糖干架,她不如直接冲上去把刀架在自己脖子来得舒坦呢。
“怎么?刚刚不是挺嚣张的吗。我招你惹你了,你跑到我店里骂街?来啊,现在我回来了,想要打架就上来,要是不敢,以后就别随便跑来咬人!”白糖步步逼近,老板娘跟她身后的女人步步后退。
“白糖你别得意!老娘把话放在这里来,以后你就是跪下来求我,我都不会把香料卖给你……”
老板娘的话没有落下,这个时候,一匹骏马,拉着满满一车子东西朝白糖这边赶来。老板娘不得不往边上退开。
马车在白糖的店铺前停下来,白义和白礼从车上跳下,对着白糖说道:“糖姐儿,你要的香料,我们都给你运过来了,一个麻袋装一种香料,一共有十一种香料,你快来看看。”
一个马车的香料……老板娘懵逼了。
白糖,白二柱白泉三人面无表情的,似乎觉得这点东西根本没啥值得高兴的。
“这些…都是香料??”老板娘懵逼了很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这这这…会不会太多了?这一麻袋的香料,也得几十斤吧?十几个麻袋的香料……不得几百斤?
白二柱白泉已经把车上的一麻袋香料给搬下来,当着众人都面,把麻袋给打开了。
这袋是花椒,麻袋一打开,浓郁的香味儿就散发出来了。
“不…不可能…你们不可能有那么多香料的…”老板娘终于回神了。
原本还为香料的事情,特地跑到白糖的店铺里羞辱白糖。这没多久呢,就有人送一大车香料来给白糖。而且是分文不收。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她卖香料的,一次进货才拿到十多斤香料,苏凤祁不可能拿到那么多。
“怎么不可能啊?你以为就你们家有这个东西啊?”
“呸,一两香料还卖到一两银子,你们怎么不去抢。”
白二柱终于扬眉吐气一回。活那么久,头一次被一个女人这么侮辱,当他好欺负?
“你……你……”老板娘你了半天,都没有你出个所以然来。
此时围在边上看热闹的人兴奋了。
“白老板,现在材料齐全了,今天是不是开始卖钵钵鸡了?”
“就是啊,我们就喜欢吃您做的钵钵鸡。”
“对,用钵钵鸡的汤汁烫河粉味道也特别的好,我特别喜欢。”看热闹的人,大多是白糖之前的客人,今早不知道白糖为什么不卖钵钵鸡,心里还特别惋惜。
现在知道了,他们简直要把那卖香料的老板娘给唾弃死。买卖买卖,你收了人家的银子,把东西卖给人家,这个东西就不是你的了。收了别人的银子,又眼红人家拿你们的东西去赚大钱,然后又跑来别人的店里骂,是谁给你们这么大的脸?
“大家以后都别到他们家的店里买东西了,这种人,买她的东西,说不定也会这么坑我们。”
“就是,别光顾她们家的生意,让他们喝西北风去。”
白二柱跟白泉正把那些香料搬进铺子里。铺子里面一时之间多出这么多东西,也不知道放在哪里好。白糖就让白二柱他们把所有香料都搬到自己睡觉的那个隔间里。
看热闹的人很多,根本不需要白糖去骂那个老板娘,群众已经把她骂得狗血淋头了。两个人抵不住压力,终于灰溜溜的跑了。
当天晚上,白糖回到青雨村。巧云她们三个就在白糖的家门口。看到白糖回来,都一脸期盼的看着她。
另外两个女帮工从巧云口中听说白糖的情况了,知道白糖现在的情况不太好,想要过来跟白糖说说,把她们的工钱降回去。
“怎么了?都有什么事情吗?怎么都守在我家门口?”白糖没等巧云她们开口,就先开口了。
“白糖,是两位婶儿想要过来的。”巧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