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孙氏只当白金是惧怕里正,撇撇嘴,骂他没出息,“你就是窝里横,见了那个里正,,屁都不敢放一个。”
一行人走到了竹林里,里正便清了清嗓子说:“大礼,眼下我们几个都在,你可以当大家面儿放心把这银子交给你娘了,男子汉大丈夫,说到就要做到,如今你们家没钱,也借贷了给了三十两银子,也算是尽了十全的孝心了,我们大家都看在眼里,回去后自会一五一十的告诉乡亲们。”
又朝白孙氏说道:“老婶子,这笔钱也不是小数目,你也看到了,白礼他们家没有钱,硬是抵押了家里的田地给你凑上的,你既然收了这钱儿,回去便好好过活,往后啊可不好再当众指指责他们什么不是了的。”
白孙氏眉头一皱,听了这话心里还是有些不大乐意,可又反驳不出什么,也就只能点头说是:“那当然,当然了。”
白礼呵呵一笑:“那就好,现在时候不早了,娘你们快回家去吧,我们一家子现在都这会儿了,连晚饭都还没顾得上吃。”
白礼的这话说得不客气,可白孙氏现在已是完全不在乎了,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说道:“明儿个一早我就来你们家,到时候可别反悔了!你爹的身子可再也等不得了呀!”
白孙氏母子喜滋滋的走后,白礼就一蹶不振,坐在椅子上愁眉不展,思绪重重。
白糖知道他爹心里的顾虑,抿唇说道:“爹是不是发愁那三十两银子?这事儿爹你别担心了,咱们家拿的出来的。”
白礼脸色凝重起来,“虽说咱们家能拿出来,但是日后每次都这样来闹一通,咱们家有再多也不够的啊!”
白义也点点头,他担心的也是这样的事,总不能让白孙氏一直找着借口来敲诈他们。
白糖思索了一下说道:“我到有个主意!”
白义疑惑的问道:“你说说!”
“我去存钱的时候早打听好了,钱庄能借贷,不过得用些值钱儿玩意的抵押,明日我们便说家中拿不出那么多钱,只能靠借贷借出三十两银子给奶。这样奶可能也觉得咱们家没那么的钱,以后便不会在想着日日来找我们的麻烦了!”白糖说道。
白义和白礼一听,觉得这也是个法子,反正现在他们手中有钱,也是能把东西给赎回来的。
白糖思索着继续说道:“家里这几间屋不值什么钱儿,须得把家里的耕地和家禽都抵押了。咱们家也没什么家禽,不过后面鱼塘的那块地也是可以抵押的。”
好在这抵押是活的,不必立刻把田地交给钱庄,只是扣了地契,若是一年之内连本带利还不上,那抵押的耕地就都归钱庄所有了。
家里这块地,借三十两应该是没问题的。
白义和白礼听了,都点点头,白礼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这借贷到底是有风险的,爹本想着不作抵押,直接拿了银子给他们算了,可是现在,也许这样做才能彻底解决这事!”
白钱氏冷笑道:“到现在你们还看不清他们的真面目么,娘她本性贪婪自私,就算给她再多的钱儿,她也只会变本加厉,敲骨吸髓,根本不会管咱们的的难处。”
白糖也索性一口气地把要说的说完:“爹,大伯,有件事儿,我觉得我还是须得和你们说明了,这三十两银子,奶拿了也不一定守得住,明儿个我自有安排,若是她最后痛失了那些钱儿,你们可会埋怨我?”
白义叹气一声,端起了桌上的茶水闷喝了一口,沉思了半响才说道:“傻孩子,不管你做任何事儿,大伯都不会怪你的,大伯和你爹都知道你是个自己有主见的好孩子,做事有你自己的分寸,你想做什么,便只管去做,大伯尽管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但是大概也能猜想的出来。”
白礼压下心寒与怒意说:“好了,娘,你再这样闹腾下去,这事儿就别想解决了,你要这钱儿,可以,明个一早我和容儿去银庄借了取给你。”
白孙氏松口的瞬间,堂屋里尖锐的哭叫声猛顿住,白孙氏抬眼望着白礼,眼周还挂着泪,眼底却分明有了喜色。
“那、就说定了,明早?”
白义脸色难看问道:“那娘,你要多少钱银子?”
白孙氏转动着眼珠子在脑子里思索着,说道:“五十两!”
白二柱喝着水的,挺到这话直接把水喷了出来:“五十两?”
“奶你还真是敢说啊!”白糖撇了撇嘴说道:“奶我们最多跟你三十两!我们家虽然看着做的生意挺挣钱的,可是一口气拿出三十两银子还是有些困难的!”
白糖可不会把家里的底牌全都告诉白孙氏,那以后白孙氏可真就得趴在他们家身上吸血了。
白孙氏脸色变了变,显然不是很满意,但是想着有总比没有好,便勉强点了点头。
白糖瞧着白孙氏瞬间变脸,嘲弄一笑,接话说道:“既然我爹说了,是明早,不过......”
白糖话锋一转,“去是去,可没个见证人不成,这就算我们家为爷爷尽的孝了,可我们总不能每次都被当做冤大头,既然分了家,有些事还是要断干净的,总不能无休无止的不是吗?还是叫几个见证人一起去,亲自看着我和我爹把钱儿交到奶奶手里的好。”
白孙氏如今一心惦念着那钱儿,只要得了钱就成,至于叫不叫见证人,她可完全不在意。
白孙氏立马点头,对白礼说道:“对,是这个理儿,见证人你们家随便去叫,叫多少人都行,只要给了钱儿,让你爹有钱吃药就好,我和白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这事儿就算是了结了吧,往后我们再也不会来找你你们家了。”
“不好!”白孙氏斩钉截铁的说道:“家里现在连给你爹抓药的钱都没有了,娘要不是实在没办法 ,也不会在来麻烦你了,当初娘对不起你们,是娘的问题,可现在你爹还等着钱救命啊!”
白钱氏听着白孙氏说的话直翻白眼,这白孙氏一来嘴巴里就离不开钱。
白糖在旁边听着白孙氏把话说到这一步,就知道白孙氏接下来要说重点了。
果然,不等白礼在说什么,白孙氏话锋一转,说到:“家里最近出了那么多事,我最近也是精疲力尽,你爹现在还躺在床上,白金这不成器的东西这腿也瘸了,还有你弟弟白贵还在县里读书,家里哪哪都要花钱,我可是在是拿不出钱来了,在怎们说,咱们也是一家人,我也只能来找你们了。”
白金起先是不愿意来的,可是白孙氏说如果他想娶李娇娇过门,就要来要银子,如果要不到银子,那李娇娇也别想过门。
白义和白礼一听白孙氏库可怜卖惨,说来说去到底是为了来找他们要钱,心下就一阵气苦,沉吟着没有吱声。
他们这分家就跟没分一样,虽然为人子女要给父母尽孝,可是这白孙氏三天两头的来家里闹一通,就算在有孝心,也被她消磨没了。
白孙氏见大家都没反应,也不说话,眼睛瞬间瞪大,夸张叫道:“大义,大礼!你们可不能对你爹见死不救啊!爹娘眼下可是遇到了要命的难处了,眼看着明日你爹又要去抓药了,娘也实在没办法了,你们这是要了爹娘的老命啊,到时候你爹出了什么事,你可别怪娘到时候豁出去不给你脸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