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义和白礼两兄弟一听,对视了一眼,什么多没说。
白糖一听,心里面就冒出一股不祥的预感,白孙氏就开口了。
“我跟你爹从小把你们拉扯大也不容易,如今你们有了营生,爹娘也想着跟你们沾沾光,家里的情况你们也是清楚的,你爹那么大岁数了,还要下田去拾掇那几亩田,不拾掇咱们全家都得跟着饿肚子。你四弟你也只是知道的,读书人一个,还要靠家里的接济。”
说着就叹了口气:“你三弟也是个不成器的,家里啊就全靠你爹了,我于心不忍啊!”
白糖冷笑了一声说道:“你心疼爷要耕那么多田,不如把我爹和我大伯的田还给他们,那爷也不用那么辛苦了!”
白孙氏脸色难看,心理骂着贱蹄子,怎么可能把田分给你们,别做梦了。
“不分也无所谓,毕竟当初我们说了不要的,也不会逼着你们一定要给。”
白孙氏索性当没听见白糖说话,对着白礼继续说道:“上次我来问你们怎么捕鱼你们不愿意告诉我,那我也不说什么了,白糖他们卖的烤鱼,我也是知道的,生意是真的好,才上午啊,就卖出那么多鱼,肯定也赚了不少钱。”
说着露出一副为难的样子:“娘也不问你们要银子了,只想着你们把那腌鱼的调料配方给我们就行了,一来我们帮你们分担些,糖姐儿们也没那么辛苦了,二来嘛我们也可以给家里挣点钱,你爹也就不用为了这个家那么辛苦了。”
白糖心理冷笑,果然还是为了这个事来的。白孙氏就从来没死过心,自己丢人就算了,居然还说动了白易秋。白易秋平日是最好面子的,居然能陪着白孙氏来要配方。
这话一说出口以后,屋子里的人脸色都有些难看,白钱氏是没想到白孙氏这么不要脸,三番五次的上门来要配方。
白易秋也有些犯难,但还是说了:“我也知道我们以前对你们...有甚多对不起你们的地方,你娘也只是为了家里考虑,我们也不问你们要银子,就是想要个调料配方,到时候,你们赚你们的银子,你娘他们赚她们的,咱们一家人和和气气的多好。”
苏凤祁像是看透了白孙氏的想法,只是小小没说话。
白钱氏最看不惯的就是白孙氏那高高在上的态度,反正关系已经闹僵了,她也不在乎了,张口就说到:“真的是这样吗?就算糖姐儿给你了你们调料配方,我们还能和和气气的?我们好像就从没和气过吧,只是我们单方面的在忍气吞声。”
白钱氏的的话说到了大房二房的心坎子里了,大家都没说话,白孙氏心里面开始有些着急了。又用胳膊肘捅了捅白易秋。
白易秋脸色犯难,但拗不过白孙氏:“大礼啊,你看这事...”
白孙氏着急忙慌的说道:“大礼啊,你难道就忍心看着你爹为了家里那么操劳吗?”
“你们二老回去吧,我不会把配方给你们的,就算给了你们也配不出来。”
白糖直接拒绝,拒绝的干脆利落,没有一丝犹豫。
就算白易秋来了,那又如何,她不会把调料配方告诉他们的。
白糖本来就不是什么圣母,别人对她不好,她自然没必要拿着自己的热脸去贴别人的冷屁股去。
就冲着白孙氏以前的所作所为她是万万不会把调料配方给人们,如果当初白孙氏不是那么咄咄逼人,白糖没准就直接告诉白孙氏了。
可惜的是,白孙氏他们的所作所为,祸害的是活生生的人命啊。而白易秋每次都冷眼旁观,为了所谓家庭的和谐,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既然他们都那么对自己家,白糖自然不会想着她们。
苏凤祁没有只是在一旁默默看着众人的反应,他大概了解过大房二房的人曾经经历过什么,和大房二房相处了那么久,自然知道他们的为人。
他们为人太善良了,能把他们逼到这样的地步,这白孙氏还真是做了不少恶事。
白孙氏直接急眼了:“什么?你不给?你凭什么不给?这有你说话的份吗?我再跟你爹说话呢,你想当不孝子你爹不想当?”
然后转头对着白礼说:“我和你爹辛辛苦苦把你们养大,还给你说了亲事,让你娶了媳妇,现在有钱了,就急着跟我们撇清关系了?当初我也是真心对你们哥俩的,要不能把你们哥俩养那么大?只是后来家里人多了起来,也没什么粮食,后来为了全家人苛刻了你们哥俩,现在有本事有能力了?就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
说着做着椅子上捂着胸口,开始痛苦流涕:“就算你们对我有怨言,那我也认了,毕竟我也不是你们亲娘亲,可是你看看你爹,你爹都多大岁数了,你们就真的忍心让家里的重担全落在你爹身上吗?”
这话说得白礼和白义两兄弟面色难看,白钱氏和白柳氏脸色也没好到哪去,全家人的目光都落到白礼那去了。
白孙氏也豁出去了:“做人要知恩图报啊,你们有报过恩吗?你看看糖姐儿泉哥儿和柱哥儿,在家里白吃白喝那那么多年,再说你们兄弟俩,真的现在是出息了,就是这样回报我们老两口的?”
白糖越听越气,都气笑了。
“奶,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什么叫他们没报过恩?我爹的那条腿算谁的?爷,你看看我爹,你的儿子,他从前走路不用拄拐的,每天跟着你去田里干活,他变成这样是为了什么?他有过一句怨言吗?甚至都没找你们抱怨过一句吧。”
“再看看我娘我弟弟,他们本来应该健健康康的,现在呢?我弟弟现在连一阵风都不敢吹,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养不活了,这些事因为什么?奶你不会忘了吧,如果不是你非要带三叔来闹,会变成这样吗?”
白礼听到以后,心痛的看了一眼白柳氏,心理充满了愧疚。
“难道大伯母和大伯没出什么事,你们就能心安理得的觉得不亏欠他们吗?大伯母当初是怎么求你的?你忘了吗?她就是想求你找人去山上找找人,你为了想问郑厚财多讹些钱,你毫不犹豫的就拒绝了。”
“我们家分家的时候,一亩田都没有,一两银子都没分到,如果你真有心,会什么都不给我们?现在我们家就靠着这么点手艺过活,没有这份手艺,我们家一亩田地都没有,我们根本就没办法活下去,你们没有还可以靠着田里的庄稼过活,我们能靠什么?”
白易秋听着白糖说的一桩桩一件件,原本这些事发生的时候他觉得都是小事,无所谓,但是听着白糖把这些事说出来,心理都一惊,原来在不知不觉的时候他们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听着都有些触目惊心。
白钱氏、白柳氏听着,越听越委屈,眼泪都忍不住直流,白钱氏愤怒的盯着白孙氏:“就算糖姐儿真的调料配方给你们了,难道你就会对我们我们好一些?”
白糖看着白孙氏丝毫都没有反思:“奶昨天我应该也跟你说过这些事了,你摸着良心好好想一想,当初你是怎么对我们的?今天要是我把调料配方给了你,难道你还真能和和气气的对我们吗?这话你信吗?”
活了两世,白糖对人心这个东西在看透了,谁对她好,谁对她不好,她都能看的清清楚楚,虽然身体看着是个小孩子,但是却不是什么都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