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闭嘴。”
龙琛手动把她的嘴捂住,神色狼狈又紧张。
“我给你拿药,你吃了药,先回去休息。”
龙琛几乎是略带慌张,甚至是步伐凌乱地往他办公的位置走过去,抽屉那里一抽开,全是白色的小瓶药罐子。
密密麻麻,全是百合的药。
百合倒是觉得没什么,躺在沙发上,小小的身子缩成一团,语气很淡,“哥,你又做胆小鬼,又是这样子,每次我们说道这个问题,你就选择逃避。”
“百合!”
龙琛低吼一声,拽紧了手里的药,“你现在精神不好,太累了,吃了药立刻回去睡觉,不要给我说这些。”
龙琛把药拿到她的面前,又给她倒了杯水,“百合,别想那么多。”
百合叹了口气,“哥,我没事,这药吃了和没吃也没什么区别的。”
龙琛浑身一僵,那个沉稳内敛的他忽地变得脆弱,他半蹲下腰,眼眶微红,“百合,哥哥求你,别说了。”
“哥。”
百合坐起来,目光温柔,他们两个人真的不像,百合的五官并不出挑,只是她眼睛好看,水润润的,像是清晨最开始的初雾一般,让人心生怜爱。
而龙琛的五官立体,每一笔一划都像是造物者立体刻画的,目光深邃,个子高挑,他们两个人站着就能一眼看出亲疏。
“别难过,哥,我已经很高兴了,我活了那么久,还有一个这么好的哥哥。”
龙琛忽地出不一声,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捏着一般,疼得他根本喘不过气。
“哥,我先回去了,你早点下班,我给你做红烧肉吃。”
百合下了沙发,步子很慢,平静的声音下是满是泪痕的脸。
哥哥,你这么好,我怎么舍得连累你?
百合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外面还有客户在,不多,三个服务员也忙得过来,百合抱紧了自己的双臂,浑身都在发凉。
出了茶餐厅门口,她转身往旁边的楼梯走下去,等到了无人的角落,她才舍得放声大哭,压抑不住的难过噼里啪啦的倒出来,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办公室内,龙琛看着关闭的门陷入了沉思,他背靠着椅子,仰头看着纯白的天花板。
百合并不是他的亲妹妹,而是他收养的。
他的亲妹妹就很小的时候就被人贩子给抱走了,一家人陷入了悲伤中,父母相继离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那个从小被人抱走的妹妹。
母亲临终之前还特地嘱咐自己,一定要找到,那时候的自己沉浸在父母过世,妹妹下落不明,家里亲戚无人愿意伸手帮忙,而有些颓废的同时。
是百合的出现挽回了自己想要堕落的心。
百合也是不受宠的,相对于他的妹妹是被人贩子拐走的,百合却是被她的父母厌恶是女孩子而赶出来的。
两个小不点大眼瞪小眼,最后还是龙琛先一步心软,把人带回家。
此后,两个没有家的人就成了家庭,百合的原名不叫百合,而是叫招娣,招来弟弟,后来弟弟来了,她的爸爸妈妈却不要她了。
龙琛没有一天忘记过他的亲妹妹,但也从来没有百合当成累赘,她身体特别不好,从小就看了无数次医生,走南闯北,哪怕花再多的钱,龙琛都想要治好百合。
只是现在,百合自己觉得疲惫了。
龙琛重重闭上眼,眼角溢出一滴泪。
……
……
另外一边,许安禾和盛泊新逛了一圈,买了一些必要品,两人又买了点肉和布料就准备回去了。
红绿灯路口处,大大小小的小朋友手牵手,头戴小黄帽,一个接着一个排队过马路。
许安禾看着他们背着的书包,猛的就想起了小光,没有他们的日子,小光还能习惯吗?
“盛泊新,我有点想小光了,怕他难过,我们出来的时候都没有和他说一句,他醒了找我们玩,要是不知道我们,他要生气的。”
盛泊新正看着红绿灯,另一只手依旧牵着她,听到她说小光两个字,盛泊新也有些想念。
“没事,等我们这里的事情处理好了,我们就回去,郑重的和小光道别,小光聪明懂事,说不定还能考到城里来,这样子以后他们的生活也不会很难过。”
绿灯了,耳边车的声音渐少渐安静,走路声和说话声鱼贯而入耳朵。
“盛泊新,我想到我要干什么了。”
许安禾脑子里同时闪过两个想法,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告诉盛泊新,后者始终一脸温柔的看着她玩闹。
“小心车,好,那你回去再告诉我你的想法,现在我们好好走路。”
他另一只手拎满了东西,许安禾看着心疼,想要替他分担一点,盛泊新直接拒绝。
“我自己来拿,怎么舍得让你拿这些东西。”
许安禾脸颊微烫,这人真的是不分任何场所啊。
上了公交车付了零钱,看着大家拿着的手机,不至于两手空空,像他们两个人一样。
“盛泊新,我们也去整一个手机吧,以后出入都很方便。”
盛泊新没有拒绝她的话,而是细心的替她撩开额头上的发丝,“好,我们到了就去买,你先休息一下。”
两个人长得都好看,身上的布料看着也值钱时髦,坐在公交车上反倒像是中央上的人下来巡查一般。
到了家,盛明和赖梅都不在,许安禾却累得直接倒在沙发上,真皮沙发,光是躺在上面都觉得舒服。
“盛泊新,我好累。”
回到家,盛泊新也没有那么多的顾虑,走上前几步,坐在她的旁边,把人一搂,顺势替她按摩。
“是不是累了?”
盛泊新的手法很专业,力道刚刚好,不会让人觉得难受,被他按摩一结束,只觉得浑身舒畅。
“盛泊新,要是以后我们都吃不起饭了,你可以去给人按摩。”
许安禾舒服的眯起眼睛,忍不住感慨一句,盛泊新动作不停,手指轻揉着她的额头,下一秒,手指就停在了她的唇上。
轻轻摩挲着,酥麻和瘙痒从唇瓣传到心底,许安禾猛的睁开眼,仰面正视着他。
“你…”
“我只想替你一个人按摩。”
话音刚落,他把唇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