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去哪啊。”
陈镜歌面前一道车窗划下，满脸胡茬并且还带着一款复古墨镜的司机询问他要去哪。
因为带着墨镜，司机没注意到陈镜歌那双神秘的眼睛。
陈镜歌对此没有在意什么，毕竟这玩意看上去明明就很帅，不需要遮挡，所以直接走出门来。
“广阳幼儿园那个十字路口。”陈镜歌说话带有明显的语气不足，像是回想起什么恐怖的事情。
“那地方被封了，只能停外边，成吧。”司机问道。
陈镜歌点头，进入后座，不甘心的他决定亲自回到那个路口看看发生了什么。
车速不快，但那个十字路口也不不算远。
陈镜歌交钱下车后看着不远处被拉起的警戒线，眉头一皱，在想该怎么混进去。
就在这时他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在警戒线周围。
陈镜歌赶忙跑到那人影处说道。
“爸，放我进去，我要明白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陈镜歌眼神坚定对陈阳说道。
陈阳看到陈镜歌来到后，摆出十分生气的样子喊道：“回去，谁让你来的！”
周围其他的工作人员不好意思说什么，都在用尴尬的眼神看着这对父子。
同时注意到陈镜歌的双眼，似乎有些新奇，但没有人上前过多的询问。
陈镜歌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掠过他的父亲，急速的朝着前方被炸毁的墙体奔去。
“你给我回来！”陈阳大喊着，接着对身边的工作人员说道：“我儿子脑子可能不太正常，我去收拾一下。”
其他工作人员眼神示意了一下，便同意了。
陈镜歌发现被炸毁的地方有一群警察围在那里，定睛一看却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那个是什么东西。”陈镜歌的视野中出现一个坐着的人。
更准确的来说是一具骷髅。
陈镜歌撞开周围的警察小心翼翼地往那那具骷髅走去。
“你个小孩做什么。”一名警察回过神来要抓住陈镜歌。
陈镜歌突然回头看着那名警察，警察对上陈镜歌的眼睛，那双眼睛瞳孔中白色的裂痕仿佛在警告警察，别乱动。
周围的见状一拥而上企图控制住陈镜歌，这时陈阳也赶到现场。
“放开我！你们没看到吗，那焦土之上坐着一具黑色骷髅，还是你们故意摆在这里的。”
陈镜歌在剧烈的挣扎，并且不甘的对控制住他的警察说道。
此时此刻没人注意到陈镜歌双瞳裂痕处泛着白光，那是不同于往日的光，像是从深渊中照射出来一般。
只可惜那两道光太微弱了，没人注意到，包括他本人。
“你要破坏这个现场吗？”
警察将陈镜歌的手反握住，质问道。
陈阳走了过来，他没有质问陈镜歌为什么要来这里，反而问道：“你说什么？”
“指导员……”一名警察刚想跟陈阳说话，他摆了摆手，想先听自己儿子刚刚到底在说什么。
在他看来，陈镜歌不可能突然这样，包括刚刚的电话，虽然脑子有病的概率大一点，但他还是对自己的儿子抱有一丝希望。
就是这一丝希望，让案件有了新的一个进展。
“爸，你们真的看不到那个焦土之上坐着一具骷髅吗？”陈镜歌说道，他没有觉得那个存在恐怖，只知道那个存在似乎是唯一的线索。
陈阳皱了皱眉头说道：“你能描述一下你看到的是个什么东西吗？”
陈阳听完陈镜歌的话后，回想起自己儿子眼睛的异常。
难道能看得见一些正常人看不见的脏东西？
这个想法被陈阳建立起又很快否决，但是已经埋下了一颗种子。
“那个黑色的玩意就坐在那里啊，也不能说是坐，像是坐着个凳子一样，只是他臀部下面是空的，而且只有骨架的双手似乎在抓着什么。”
“而且，他是斜着坐的，不知道怎么描述他的情况，有点类似于浮空。”
陈镜歌说完后反应过来，那具骷髅的位置不就是初见那个火人的位置吗。
不可能吧，那像是被丢火堆里烤着的玩意就是那火人？
可，那个火人最开始也是浑身发热发光。
“哪里有什么黑色的骷髅，赶紧走。”
一名警察不愿意听陈镜歌鬼扯，开始推拽他。
陈阳见状，抓住了那名警察拖着陈镜歌的手臂，警察发现这个指导员的力气大的离谱，居然让他的手动弹不得。
最后在陈阳带有威胁的目光中，无奈的放开了陈镜歌的手臂。
其他警察听的云里雾里的，没有反驳陈镜歌的话也没有赞同。
“是因为你的眼睛吗？”
陈阳看着陈镜歌的眼睛不知道该说什么，企图从那两道白色的裂痕看出蛛丝马迹。
“我不知道，按照你们说的，可能只有我看得见那个存在了。”陈镜歌挣开束缚说道。
“爸，放我过去吧，我电话里跟你说的都是真的，我需要知道这一切。”
陈阳在心里考虑片刻道：“我跟你过去，其他人保持好现场。”
陈镜歌对其他警察露出歉意的眼神便朝着那具骷髅走去。
陈阳跟在身边不做声，虽然他看不见陈镜歌口中的骷髅，但是身为父亲，不允许自己孩子身处未知当中。
离得近了，陈镜歌终于看到了这具骷髅的全貌，全身上下已经没有一点血肉了，真的就是一具骷髅。
“镜歌，如果你面前真有一具骷髅，你不应该害怕吗？”
陈阳看着自己儿子发抖的身体，他的脸上写满了激动二字。
害怕吗？
陈镜歌说道：“我没什么好怕的，就像是我所说的火人一样，除了死亡，我好像还真没什么好怕的。”
对陈镜歌来说，除了死亡，和自己的记忆被周围人被篡改，被遗忘才是最可怕的。
在家时的陈镜歌之所以害怕是因为担心自己的记忆也会如周围人一般被篡改，这是他无法接受的，他的生命，他的记忆，只属于他。
只要不是死亡和遗忘，这世上好像也没什么吓得了他的东西了。
陈阳回想起陈镜歌在小时候尤其是断电的夜晚，是最激动的，难免对自己儿子心理有点担忧。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现在要处理的是陈镜歌面前这具骷髅。
陈镜歌在这具骷髅的后背，和当时在车顶上看到的情景差不多。
“爸，你们调查的这起公交车袭击案，车上查出来的人有司机吗？”陈镜歌冷不丁的问道。
陈阳说道：“这里就是我们的疑难点，没有司机这辆公交车怎么开的。”
“而且从最开始的客运站那里显示，这辆公交车，好像自动发车一样。”
陈阳叹了口气，作为一名警员指导者，什么离奇的案件没见过，这种公交车自动发车却颠覆了他的认知，这辆车可没有人机系统啊。
“如果我说我面前的这个人也许就是司机，然后你在回想我在电话里说的事。”陈镜歌说道。
此刻的父子默契程度很高，一瞬间就陈阳就明白了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
“你是说，这个司机是存在的，但是爆炸后找不到任何的资料显示，就像是……”
陈阳倒吸一口冷气，没有把话说完。
陈镜歌干脆地说道：“被抹除了他的存在一样，但是我记得最后的场景。”
“这也是让我感到窒息的，我也被抹除了一部分，不对，更准确来说我看到了某个漏洞，于是被打补丁了。”
“只是打补丁的过程发生了意外。”
陈镜歌说完还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这个意外的过程陈镜歌不知道，陈阳也是。
陈阳第一次正视自己的儿子，平平无奇的高中生面对这样的事情没有崩溃，反而推算出了这么多东西。
“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这起案件要成悬案了。”陈阳虽然很相信儿子，但是唯物主义的他无法接受自己儿子说的话。
这些话冲击着陈阳的精神，令他整个人都有些恍惚起来。
“爸别想了。”
陈镜歌拍了拍陈阳的肩膀说道。
接着他大胆走到了骷髅的正前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