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川开车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了。
偌大的别墅灯火通明,却连一丝声音也没有,温川在玄关处换了鞋,随后来到厨房倒了杯凉白开,轻抿了一口后,迈步往楼上走。
卧室的门半掩着,缝隙里透出微弱暗黄的灯光,温川推门却并未瞧见陆泽的身影,不禁蹙了下眉,“难道不在家?”
正思忖着,搁在床头充电的手机突然传来振动,温川眼底染了疑窦,快步绕过去看,是陈助理发来的短信。
“陆总,对方已经接单了,一切准备就绪。”
温川读完信息,正要放下手机转身,一条强劲有力的手臂,就如蟒蛇般从腰间缠了上来,紧接着男人炽热的身躯也贴了上来。
“刚回来就查岗?”
陆泽下颌搭在温川肩膀上,略微偏头用鼻尖蹭着她的颈窝,嗓音低磁诱人。
“看见什么了?”
温川将手机递到他面前,抿唇问道:“公司最近又接了新项目了吗?”
“一个小订单而已,不要紧。”、
陆泽夺过手机扔到床上,随即搂着温川的腰,往自己怀里带。
“想老公了没?嗯?”
温川推开他凑过来的脸,淡声道:“陆泽,你能不能消停点?”
陆泽劣笑,“不能。”
温川,“……”
耳鬓厮磨了好一会儿,陆泽才依依不舍的松开她,勾唇问道: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沈曼约纪先生结尾款,顺便一起吃了个饭。”
温川说着,缓步往书桌那走,“我今晚还有工作,你自己先睡吧。”
陆泽迈步跟上,“不是都结尾款了吗?怎么还有事情要做。”
温川低头搜索着资料,“工作室新签了一笔订单,顾客要的比较急,沈曼自己忙不过来,我替她筛选一下版型。”
瞧着温川义气凛然的模样,陆泽身子慵懒的往后靠了下,搭在沙发上的手臂,指尖轻敲着,漫不经心的模样。
“为了讨好闺蜜,而冷落了自己的老公,温川,你做人不太厚道啊。”
温川刚落到纸上的笔尖一顿,闻声抬起头来看他,提唇道:
“你这是在吃醋?”
陆泽轻挑眉梢,“你觉得呢?”
温川睨了他片刻,嘲讽道:“我觉得你是在挑事。”
自从陆泽摊牌以后,温川就总觉得他有些不对劲。
以前在公司碍于影响还会讲究些分寸感,但最近似乎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黏在一起。
她心底顿时泛起隐隐担忧,都说越薄情的人越深情,陆泽这个混惯了的二世祖,到头来可别落得个纯情忠爱的美名。
瞧见温川不说话,陆泽索性起身往床边走,拿过手机掂量再三,最终还是点进了陈助理的聊天框。
“交货日期往后延。”
那头很快发来回复,“陆总您不是嫌弃沈小姐总霸占着太太,要给她一点教训吗?难道是太太替她求情了?”
陆泽敲了敲屏幕,“没有。”
陈助理狐疑,“那为什么突然延后交货日期?”
盯着对面没完没了的问题,陆泽眸子渐渐眯起。
“我怕沈曼的教训还没长记性,我老婆的心就先替她操碎了。”
对面的陈助理瞧着这句话,目光上移看了眼备注上标着的“死鸭子”三个字,颇为不屑的肺腑着:
“还嘴硬说不喜欢太太,真是个口是心非的男人!”
屏幕这边,陆泽毫无征兆的打了个喷嚏,温川闻声瞥了他一眼,提醒道:
“做人贵在有自知之明,都快奔三十的人了,还当自己是十七八岁的体质?”
闻声,陆泽嘴角噙笑,“温川,你嫌我老啊?”
温川没理会他话中的另一次含义,只低着头淡声道:
“服老不好吗?”
正说着,亮起的手机屏幕上,弹出一条沈曼发来的消息,温川点进去看,寥寥几个字,却让她心中瞬间起了怀疑。
“刚接到电话,交货日期延后了。”
陆泽不知道什么时候绕到温川身后,漆黑的墨眸睨着屏幕,筛选性的念出沈曼发来的消息。
话音落下,他俯身贴近温川耳畔,蛊惑道:
“日期延后了,是不是就可以安心睡觉了?”
温川抬眸看着他,神色认真的问道:
“陆泽,你说实话,这件事和你有没有关系?”
“你怀疑我?”
陆泽挑眉,缓步来到她对面的长椅上坐下。
“我们夫妻之间,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吗?老婆,我会伤心的。”
温川却并不吃这套,“真的不是你?”
陆泽摊开双手,坦言道:“以我的做事风格,要是真想给工作室拉投资,能不让你知道吗?”
“这倒也是。”
温川认同的点了点头。
“你才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邀功的机会呢。”
陆泽挑眉看她,“我在你眼里,就是一副贪得无厌的样子?”
温川提唇,“你不是吗?”
陆泽嘴角的笑意未收,起身缓步迈到她身后,搭在肩头的手把玩着发丝,劣笑道:
“看来你对我的误解有点深,有必要让你见识一下真正的我,是什么样的。”
温川闻言,抬眼看他,“怎么个见识法?”
话音落下,陆泽俯身靠近她耳边,嗓音低低沉沉的说了一句话,似是调情,又像试探。
“当然是去床上,坦诚相见了。”
温川秀眉微蹙,眼底染了几分怒气,“流氓。”
瞧着她愤愤的模样,陆泽唇边的笑意缓缓漾开。
“这样才对嘛,别整天板着个脸,好像谁欠你钱一样。”
温川闻言并不作声,经直起身往浴室走,陆泽瞧着那抹盈盈一握的腰肢,痞笑道:
“我在床上等你。”
陆泽话落,回应他的是“砰”的一阵关门声。
要说被嚼过的口香糖,是世界上最恶心人的东西,那么陆泽就是比口香糖,还要粘人的癞皮狗。
温川围着浴巾出来的时候,就瞧见陆泽侧身躺在床上,四目相对后,掀开被子,朝她勾了勾手指。
“老公已经把被窝给你暖好了,快进来睡觉觉吧。”
温川瞧着他春风满面的样子,顿时额生黑线。
“陆泽,你知道自己现在像什么动物吗?”
陆泽挑眉,“什么?”
温川,“一只处在发情期的花孔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