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劳烦温小姐了。”
张总色迷迷的笑着,“我刚从卫生间出来,里面根本就没有人。陆总是不是撇下你,自个跑了啊?哈哈哈哈哈!”
他话里的调戏毫不加以掩饰,温川虽面上堆着笑意,但笑不达眼底。
“张总,您可真会开玩笑。”温川眯眼,“陆泽是爱玩了些,但好在品行端正,和那些就顾得沉迷酒色,连自己的老婆孩子,都能狠心扔下的男人不同。”
这话音刚落,张总立马变了脸色。
他宠爱小三将正妻扫地出门,并毫无廉耻的争取儿子抚养权一事,在江城已经闹得是沸沸扬扬,人尽皆知了。
温川说这话,无疑就是在暗讽他无耻罢了。
“温川,你当自己是谁,竟然敢这么跟我说话?”
张总满是横肉的脸一沉,“做女人还是不要太伶牙俐齿的好,既然陆总管不住自己的娘们,那我就替他好好管教管教你,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是三从四德、有振夫纲。”
他说着,用那种贪婪又无耻的目光,在温川身上游走一圈,最后落在那双若隐若现的白腿上,色迷迷地道:
“几年不见,温小姐真是愈发地漂亮了。”
张总油腻的摩挲着下巴,似乎不满足现状般,竟伸手朝前摸去。
却不料温川手疾眼快侧身一躲,径直拿起喝了一半的红酒,劈头盖脸地朝他泼去。
温川将高脚杯往桌上一砸,掀眼皮看他,“张总,您过分了。”
猩红色酒水沿着面中淌在地上,溅起的酒滴没入在花衬衫上,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引得众人停止交谈,皆纷纷转头看向案发现场。
被当众下了面子的张总,也顾不得三七二十一,恼羞成怒的抬手就朝温川脸上挥去,那一巴掌用了十足十的力气,打下去轻则肿胀重则毁容。
只是意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反倒是身前投下一道阴影。
温川睁开眼睛抬头,就见陆泽挡在自己身前,紧握住张总挥下来的手。
“张总。”陆泽睨着面前狼狈不堪的男人,眯眼开腔,“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张总冷哼,“我倒想问问陆总是什么意思?”
有小厮递来毛巾,张总拿起摸了把脸,又擦了擦身上的酒渍,这才张开双手。
“我这身衣服可是特意从国外定制来的,用得是最高级的面料。现在被你老婆泼上了红酒,穿是穿不了了,你看看怎么办吧。”
“好办。”陆泽唇角勾起浅浅弧度,语气戏谑,“扔了不就行了。”
温川掀眼皮,“绢纺面料算不上高级,但却有很强的耐磨性和耐洗性。”
“你——”
没想到两人一唱一和,竟是这副态度,张总胸腔的怒意愈演愈烈,目光落到温川精致冷漠的面孔上,忽地笑出声来。
“听说温小姐最近为了面料四处奔波,这也难怪,连我这身丝绸都能认成绢纺,看来再好的面料也有眼无珠啊。”
温川垂眸没作声,嘴角却隐隐溢出一抹微笑。
“绢纺也好丝绸也罢,不过就是件衣服而已,脏了就脏了,没什么好可惜的。”
陆泽朝温川看了眼,收回视线后眸底暗含汹涌,“但要是心思不正,恐怕丢的就不只是衣服了。”
张总一怔,“你威胁我?”
陆泽低声笑着,漫不经心的开腔,“不可以吗?”
没料到他承认的如此坦诚,张总一时琢磨不透,正凝神思考时,一个小男孩怀抱着水枪从门口跑了进来。
“不准欺负我爸爸。”
小男孩护在张总面前,圆溜溜的眼睛怒视着陆泽。
趁他不注意的时候,举着水枪朝向温川射击,却不料前者手疾眼快,侧身挡在了温川身前。
水柱射到西装裤腿上,瞬间晕开一道墨痕,陆泽眯眼看着,那孩子脸上分明带着故意的坏笑,仿佛在得意的向他展示着自己的实力。
陆泽眼尾扫过张总,勾唇问:“你儿子?”
digo虽势单力薄,但陆泽却并非如此,过过嘴瘾无伤大雅,可若动起真格来,张总心里还是忌惮着他的。
“小男孩调皮不懂事,但就喜欢跟漂亮姐姐闹着玩。”
“闹着玩?”陆泽眉梢一挑,“好啊,我最喜欢跟小孩闹着玩了。”
张总还没绕明白他话里的意思,陆泽已然轻而易举地把熊孩子控制住,散漫嚣张的眼神中含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冷意。
“要玩,就玩点男人之间的游戏。”
说罢,他将小男孩架在腰间,扒下裤子照着屁股,就是啪啪两巴掌。
熊孩子呲牙咧嘴的挣扎着,却根本无济于事,只能连打带踹企图跳到地上,不料换来的却是更重的巴掌。
“啊啊啊,你放开我,你赶紧放我下去,你这个大坏蛋!”
他举着水枪胡乱敲打,陆泽嫌它碍事,一把夺过去扔给了温川,“拿去玩吧。”
温川:“……”
张总瞧见陆泽动了真格,这才意识到自己闯了祸,忙不迭迎上去赔不是。
“哎呀陆总,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这孩子还小不懂事,您就饶了他这一次吧。”
他伸手想把孩子拽走,却不料陆泽眼皮一掀,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小的时候不把他当人看,长大了也就做不了人。”
眼见陆泽求情无望,张总只好将主意挪到温川身上,他双手抱拳举过头顶,对着温川连连鞠躬叩拜,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求饶着:
“温小姐,哦不,陆太太,刚刚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是我色胆包天竟然敢打您的主意,您打我骂我都行,我绝对不说一个字。”
张总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可是我儿子还小啊,禁不住这么打,就求您劝一劝陆总,给我一次机会放过我儿子吧。”
温川摆弄着水枪,没有说话。
周围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悉数都围了上来,张总在圈子里的名气臭的昭著,大家多多少少都被他占过便宜,但碍于他背后靠的大人物得罪不起,便只能都忍气吞声自认倒霉。
如今看着父子俩被陆泽收拾的服服帖帖,权当是出了一口恶气。
以至于张总最后竟当众跪了下来,“温小姐,是我没有管教好孩子,我知道说再多抱歉的话也没有。
这样吧,我知道你们公司一直为了面料的事情头疼,我愿意免费提供一批面料,就当是给您的补偿,求求您就饶了他吧。”
眼见温川不作声,张总跪着往前挪了下,温川搁在扳机上的手指动了下,随即枪内射出一束水柱,精准的打在了男人扭曲的脸上。
“张总。”温川淡声,“子不教父之过,今天的事情就当是个教训,以后教育好孩子更管好你自己,不然下次脏的可就不是衣服了。”
张总闻言,赶忙点头:“是是是,我记住了,记住了。”
闹剧随着张家父子的离场而匆匆散去,温川抬手抚平他胸前西装的褶皱。
“多大的人了,还跟一个孩子动手。”
温川抿着唇,她报复人从来都是背地里悄悄地,哪有他这样光明正大的。
陆泽却只是笑,“他们欺负你,你还替着他们求情?”
温川敛眸,“你要是早点来,我也不会受欺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