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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康才来京都几天啊?这种网络用语都学会了?
唐轶婂觉得压力有点大,和这种天才型儿童对话的确是不能用对待普通孩子的态度去对待。
头疼,感觉比对付那些刁钻的客户还要难。
唐轶婂仔仔细细的想了一想,“你妈我没那么天真烂漫恋爱脑吧?”
康康看着她,满脸的不信任,“再聪明的女人陷入爱情之中也会头脑发热,妈妈,你这长相就不太像是遇到感情时能理智的人。”
冷静,冷静再冷静。
唐轶婂心里默念,亲儿子,亲生的,好不容易生的,差点把命搭进去生的,温柔以待,对,她要温柔以待。
好不容易扯出一个微笑,唐轶婂说,“康康,我要是不理智怎么能生出你这聪明可爱的孩子呢,你说是不是?”
“妈妈,虽然我很想站在你这边,但事实是我的智商应该是遗传了那个男人。”
额,这绝对是致命暴击。
唐轶婂吐血三升,差点忘了母慈子孝,让他见识见识人间险恶。
就在这时,唐轶婂的手机响了。
她拿出来的时候康康正好瞄到备注上的名字,不给唐轶婂反应的机会,他率先抢了过来。
“唐轶婂……”
“我不是唐轶婂,我是康康,你找我妈妈有什么事吗?”
已经转院过来的裴暮靳正在病房里做检查,第一时间就想着告诉唐轶婂这件事,没想到接电话的竟然会是康康。
裴暮靳换了神态,“你妈妈在旁边吗?让她接电话。”
康康也不是一般的小屁孩,小小年纪就能从容不迫,“裴暮靳,以后不要再骚扰我妈妈了,她不是你这种忘恩负义的奸诈小人能妄想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直接挂了电话,话都不给裴暮靳说完。
裴暮靳盯着被挂断的电话,目光呆滞,是错觉?
不,不是。
倏然,裴暮靳从病床上起身,刚要给他抽血的护士针头都扎进肉里了,被他这样的大动作一弄,血没能抽完,倒是弄了裴暮靳一身的血。
他眉头一皱,也不管身上的血迹,夺门而出。
“裴先生,裴先生……”护士在身后喊,人影都没了。
裴暮靳以最快的速度来到康康的病房,一大一小都没有预兆,隔着门,裴暮靳敲窗户示意唐轶绵出去。
康康像个小战士一样,拉着妈妈的手和裴暮靳对视,半分也不退让。
果然,唐轶婂的心里还是孩子重要,没去搭理他。
裴暮靳气得不轻,转了一圈,去做了浑身的消毒准备这次推门进去。
“谁让你进来的,方才电话里我说的还不明白吗?”康康攥着小拳头冷声说道。
裴暮靳也不是这么容易就退缩的人,他一步步走到康康面前,“我听明白了,但不是你说什么,我就要听从你的安排。”
“果然无耻。”
这小子,对他哪来的这么大敌意?
明明之前他们还算是和谐。
裴暮靳疑惑不解,但脸上却没有愠怒不满,他心平气和的问了句,“我能知道,你为什么突然讨厌我吗?”
“自己曾经对我妈妈做过什么,心里不清楚吗?”
这一问,倒是给裴暮靳问不会了,许是带着些心虚,他偷偷看了一眼唐轶婂。
而唐轶婂的表情就已经表达了一切。
“以前的事,我承认,也无从狡辩,但我可以用我的性命担保,今后绝不负她。”
对着一个小屁孩保证,换做从前裴暮靳或许不屑一顾,但如今,他心甘情愿。
康康紧蹙小眉头,不为所动,“空头支票是最没有意义的,就凭你以前对我妈妈做过的那些事儿,你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配得到我妈妈的原谅。”
“你走吧,我和妈妈并不想看见你。”康康扭过自己的小脸,“妈妈,我头疼,你快让他出去吧。”
“好好好,妈妈让他出去,你躺下来好好休息。”
康康说难受,那对唐轶绵来说就是最有用的。
她也沉下脸,“裴暮靳,你先出去吧,你在这里会影响我儿子的心情。”
裴暮靳心口堵得难受,他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拿一个人毫无办法,而且,他还是个孩子。
一张好看的脸也黑了,“总之,我不会放弃你妈妈。”
裴暮靳算是被赶出来的,出来后,心里还一直不甘心,但他总不至于和一个小孩子一般见识。
裴暮靳前脚走,后脚康康就开始劝唐轶婂。
当然不是劝和,而是反向劝说。
滔滔不绝几个小时,这还是第一次听儿子讲这么多话,炮轰式洗脑,pua的能力丝毫不比裴暮靳逊色。
好不容易等到康康睡下,唐轶婂想出来透口气,一个转弯的地方就被裴暮靳给拦住了。
“干什么?”
裴暮靳做事一向很霸道,她双手按住她的肩膀压在墙面上,挺拔的身形高大,如一座山似的把她护在怀里。
“你儿子要拆散我们。”
唐轶婂笑了笑,昂着头看着他,“我本身也没答应和你在一起,谈什么拆散呢?”
“是吗?”
裴暮靳郁闷到现在了,他好不容易才让唐轶婂不排斥他,没想到这个熊小子又出来横插一脚。
嫣红的薄唇微微抿起,毫无征兆的吻了下来。
这是医院,来来回回总是有人会看见的,裴暮靳的脸皮厚如城墙,但唐轶婂不行,她感觉到这些人的目光看向她的时候眼神都怪怪的。
她轻轻的搪住裴暮靳的胸膛又不敢太用力,这样的动作落在外人眼里就成了半推半就,也更加成全了裴暮靳。
他吻的用力,加注了浓烈的思念,唐轶婂的唇被吻的发红,眸子水润润的瞪着他。
“裴暮靳,你是我见过最不要脸的人。”
“我但凡要脸,这辈子都没机会追到你了。”
死缠烂打都难追上,更别说清高不可一世了。
大掌强制性牵住她的小手,“唐轶婂,想好了吗?”
“想好什么?”
她的手修长白皙,裴暮靳握在手里就像是握着一块羊脂白玉,他侧眸凝视她的脸,“想好,我们哪天去民政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