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会本能的产生恐惧,唐轶婂下意识大声呼喊,可也是同时,欲要呼救的嘴被人封住。
那些张牙舞爪在男人从容的对待下跟本不足为惧,和小猫差不多的样子。
唐轶婂发狠的咬了他一口,男人松口,俯身压着她,在黑暗中和她对视。
“滚开,别把病气过给我。”
苏醒的刹那唐轶婂没反应过来,但吻住她的时候,就认出了他,毕竟裴暮靳的吻还是很容易分辨的。
“已经亲了,后悔也晚了。”
裴暮靳没再难为她,而是躺在了她身边,长臂圈着她的腰肢,“婂婂,别闹了,让我睡会儿。”
在偏北的城市,虽然冬天的天气真的很冷,但屋子里却要比南方舒服,唐轶婂睡觉的时候就习惯穿的单薄一点,他的胸膛贴过来,隔着薄薄的布料也能感受到他的体温。
比正常的体温要高一些,不过没有之前那样滚烫也是真的。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身后就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唐轶婂从一侧的枕头下拿出手机,给胡天赐发了一条短信。
很快胡天赐就回复了一条内容。
【姐夫还有一瓶药输了一半就跑了,他说想老婆了,一分钟也等不了。】
这倒像是裴暮靳能做出来的事情,唐轶婂将手机收了起来,然后轻轻拿起缠在腰上的手臂慢吞吞的挪动身体。
好不容易逃脱大暖炉,裴暮靳一个翻身又缠了上来。唐轶婂心里这个无语,算了,看在他生病的份上就不和他计较了。
唐轶婂打算等他睡熟了再另行办法,只是凌晨两点多正是最困的时候,她自己没熬住竟然在裴暮靳的怀里睡着了。
清晨第一缕阳光笼罩大地,唐轶婂睁开朦胧的睡眼,她轻轻地眨了眨,猛然一惊。
漆黑的眸子睁得硕大,就听被她像八爪鱼抱住的男人说,“早。”
唐轶婂见鬼一样把自己的手脚挪开,没啃声,倒也没有太多的意外。
裴暮靳看到反而心情开朗,“我以为你会惊声尖叫。”
“裴总挺熟练这流程呀,看来没少让女人在你面前惊声尖叫。”
唐轶婂起身,刚睡醒的缘故头发有一点点凌乱,但这种美又特别的自然,是裴暮靳喜欢的。
“吃醋了?”
裴暮靳跟在她身后,“不过除了你,我可不会给别的女人这种机会。”
她披了一件开衫,将头发随意用发夹固定在后脑勺,巴掌大的小脸展露在空气中,唐轶婂回身看了裴暮靳一眼,“裴总,其实大可不必。”
随后,唐轶婂开门,沙发上坐着几人纷纷将目光看向她,以及身后的他……
一屋子人,心照不宣的笑着。
笑的唐轶婂心里发毛。
就听二姨热络的招呼道,“婂婂,你们快去洗手,等下吃饭了。”
唐轶婂点点头进了洗手间,谁知道裴暮靳也跟了过来,她的步子停在门口,“你跟过来干什么?”
“跟你一起洗漱。”
唐轶婂的脸已经气的发黑,“裴暮靳,我想上厕所,你也要跟着吗?”
而一边,他们已经聊了起来。
“看看人家小两口这感情可真好,上厕所都不愿意分开。”二姨夫说。
站在一旁的胡天赐话就更多了,“那当然,昨晚都半夜了,姐夫想阿姐,针都没打完就跑了回来,姐夫的门钥匙还是我给的呢。”
胡铁军问,“那你昨晚在哪儿睡的?”
“嘿嘿,姐夫回家了,我就睡了姐夫的病床,钱都花了,不睡白不睡。”胡天赐理所当然的说。
唐轶婂的表情挂不住了,直接给了裴暮靳一拳,关上洗手间的门。
忙活了几天,外公的葬礼如期举办,二姨通知七大姑八大姨,街坊邻居没一个落下的,光是份子钱都收了五六万。
至于外公留下来的遗产怎么分,唐轶婂就不参与了,那是他们的事情。
离开前,翠竹小姨给了唐轶婂一本相册,里面就是一些老照片,还有唐轶婂出生时候的照片。
翠竹小姨满心感慨,“之前就想给你的,一直没有机会,就当是给你留一个念想吧。”
“谢谢翠竹小姨。”
之后,唐轶婂就告别了他们一众人,随美腰和裴暮靳回来京都。
耽搁了这么多天,裴暮靳积压了很多工作,其中不免有一些棘手的,之前在外地着急也没用,但到了京都他也就来不及纠缠唐轶婂。
三人在裴氏分道扬镳,裴暮靳看着唐轶婂远去的背影,心里涌出一丝不安,他的眉头不经意蹙起。
严格问,“裴总,怎么了?”
“没什么,走吧。”
背道而驰,两人向着相反的方向越走越远。
唐轶婂风尘仆仆的回来抱着满月原地转了几个圈,“阿姨都想死了你,么么。”
满月可爱,咯咯地笑,“阿姨香香的,阿姨的亲亲也是香香的。”
“我们家满月的小嘴抹了蜜,就是这么甜。”唐轶婂抱住她,在胖乎乎的小脸上又亲了几口。
毛小青一旁偷笑,“行了,快让阿姨歇一歇,你这么胖,抱你可是要费一番力气。”
从唐轶婂怀里抱过满月,毛小青就交给了家里的佣人,她挽着唐轶婂的臂弯坐下,“和你那帮奇葩亲戚相处如何?”
“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做不到的,奇葩到令人费解。”
毛小青笑个不停,“当时听你和我形容,我都觉得头疼,也难为你这几天还要和他们相处了。不过,见面当天,你就动手教训了三个,他们应该也不怎么敢得罪你的。”
“一个个就该教训,尤其是那个表弟,不提了,提起来我就生气。对了,我明晚的飞机回国,想我了可以去看我。还有,一直没和你说,自从蒋津池跑掉的消息传出来后,裴暮靳就一直派人在暗地里保护你和满月。之前没和你说,是怕你有心理负担,可现在看来,不告诉你,你的心理负担也不小,还不如和你说了呢。”
毛小青脸上轻松的笑意荡然无存,唐轶婂拉着她的手,“你那天看见的熟人,是蒋津池吧。”
毛小青也不再隐瞒她,点点头,“是他,所以我才给满月请了假,最近也都很少出门。”
谁都不知道一个亡命之徒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唐轶婂知道她的顾虑,“放心,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裴暮靳连轴转了几天,终于把积攒下来的工作忙完,他想起那个女人心口微甜。
就在他还在想等一下以什么借口去找她的时候,严格突然闯进办公室,表情严肃的说,“裴总,太太她,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