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南雪被头顶突如而来的水浇成了落汤鸡,格子间传出她的尖叫声,“谁,是谁?”
唐轶婂不说话,格子间的门被她用拖布杆顶着,里面的南雪使出了全力也没能把门推开。
她收回作案的水杯,眉梢轻挑,就当是提前收一点利息好了。南雪,我们来日方长。
“哒哒哒。”唐轶婂从洗手间离开。
好长一段时间南雪才被工作人员解救出来,一向尊贵的她第一次这样狼狈的出现。
同行的两个贵妇都是一脸惊讶,“裴太太,您最近是得罪什么人了吗?”
南雪的头发湿透了,发型早就不复存在,她恶狠狠盯着她们两个,怀疑的目光在她们身上徘徊。
其中一个看出她的想法,“裴太太,您不是怀疑我们吧?”
“哼,最好不是你们。”
受了这样的奇耻大辱,南雪怎么会善罢甘休,当即就找来店长去调取监控。
视频里是拍到了一个女人,可女人始终低着头,走得路线也尽量都是死角,没拍到脸想要找到她太难。
店长实在没办法,“裴太太,您别难为我们了,实在不行您就报警吧。”
今天这件事,她必须要一个结果出来,当场报警。
出去折腾一趟,唐轶婂着实有些累。
她平躺在床上,看向窗外漆黑一片的夜空,没来由的烦躁,是因为今晚碰见了南雪的缘故吗?
或许是,或许不是。
她又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还没等喝,一通没有备注的电话打了进来。
可即便没有备注,唐轶婂也知道是谁,这可是她印刻在脑海里怎么也忘不掉的号码。
“喂,哪位。”唐轶婂故作疑问。
“被你追尾的车主。”
唐轶婂低声冷笑,“任何问题你都可以找我的助理协商,若是没什么别的事情,就挂了吧。”
“莫妮卡小姐,我打电话不是来找你麻烦的,是想和你约个时间,吃个饭。想必,你的助理也和你说明了我的身份。”
“裴总,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过我很满意目前的状态,没有跳槽的打算,我看吃饭就不必了吧。”
裴暮靳盯着某处思索,没想到她会猜出他的用意,这个女人比他想象的还要难对付。
唐轶婂看了眼摆在桌角的表,“裴总,我要睡美容觉了,还有一分钟。”
而后,她没听见裴暮靳的回答,听筒里反而是传来一声矫揉做作,“暮靳~”
这么恶心的声音,除了南雪她想不到第二个人。况且,这个时间,人家夫妻俩共处一室,再正常不过。
可是,她为什么要让南雪舒心呢?
“裴总,你在忙吗?”
不知道裴暮靳怎么安抚了南雪,过了几秒回复,“想通了?”
“想通到不至于,就是听到个声音引起了我的生理不适,有点想吐,裴总,你是在外面搞女人呢吧。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我还是要好言相劝一句,外面的女人再好,也不能假戏真做,您还是收敛一下吧,晚安,裴总。”
裴暮靳被她突如而来的一句弄懵了,什么意思?
来不及多想,南雪就凑了过来,“暮靳,我方才说的话,你听见了吗?”
裴暮靳回神,这些年他面对南雪的耐心越来越少,心里那个痛恨却又挥之不去的女人倒是越来越清晰。
他的语气带着些不耐烦,“这些事情交给警方处理就好,我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没什么事你早点回去休息,时间不早了。”
“可是暮靳……”
“南雪,我说了,我要休息了,我希望等我从浴室出来的时候,你已经离开了。”
不愿意再多做纠缠,裴暮靳直接进了浴室。
南雪不甘心,她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他的身上,可他除了给了她裴太太的名分,什么都没有了,甚至连结婚证都没有。
他从来不碰她,多说一句都生厌,为什么,她不明白?
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
就在这时,裴暮靳的手机弹出一条消息,南雪抓起来输入了密码,而这密码正是唐轶婂的忌日。
每一次偷看他的手机,南雪都要疯狂的嫉妒一番。
【裴总,虽然家花没有野花香,不过背着老婆偷|腥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趁你老婆没发现,把外面的那些打发了吧。】
唐轶婂悠哉的喝下整杯酒,她猜想,这条短信被南雪看到的可能性大抵有百分之八十,真想知道她的表情会有多么灿烂。
果然,南雪看完,整个人都疯了。
裴暮靳在外面有女人了?是谁?什么时候?她为什么不知道?
不可以,他怎么可以在外面养别的女人,南雪坚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没一会儿,裴暮靳从浴室出来,一看南雪还没有走,眉头紧蹙,“为什么还没走?”
南雪拿起手机伸到他面前,“暮靳,你外面有别的女人了,是吗?”
他看着那个号码,是莫妮卡的。
这个女人,一定是故意的。
裴暮靳一把将手机夺过来,“南雪,我再说一遍,你没有资格插手我的事情,你若是不想继续现在的生活,我可以给你一笔钱随时离开,至于你的那个孩子,也可以带走。”
南雪慌了,“暮靳,我错了,你不要赶我走,你放心我以后绝对不插手你的事情,我保证。”
裴暮靳阴沉着脸,南雪见好就收,不敢继续招惹他,麻利的拿起自己的东西夺门而出。
空气中安静的诡异,他扫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的号码,脑海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许久之后,他给严格拨通了电话。
“不用争取jt了,朱迪和莫妮卡私交很深,不必浪费时间在这里。另外,我要一份莫妮卡详细的资料,详细到从出生开始。”
简单的交代完,裴暮靳将手机随意扔在沙发上,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莫妮卡给他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不然他也不会亲自插手旗下的一个商场。
他走向窗边,望着窗外,今晚的夜色很黑,和四年前她离开的那晚一样黑。裴暮靳又想起了她。
他始终想不明白,唐轶婂为什么要背叛他?为什么就不愿意再多给他一点时间呢?
凌冽的目光冰冷刺骨,仿佛整个人陷入了寒冬。
次日,唐轶婂早早地就去了办公楼,今天第一天正式上岗,亚洲分部的各部职能还没了解清楚,方桐就急匆匆的闯进办公室。
他一脸严肃,“唐总,不好了,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