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只能现在这样，承认这个侧妃的存在，王府照样养着她，但东方景明却不管不问不探望。
若姜淡意以后真是死了，他也称不上薄情寡义之人，毕竟该做的都做了，可病情确实已无力回天，姜氏那边也交代的过去。
现在段小小却突然横插出来一脚，扰乱了东方景明原本的打算，若真是治好了她，恐怕东方景明倒会对她生出嫌隙。
想到这，段小小突然皱起眉头，娇滴滴的抱怨了起来“王爷，若真是治不好，王爷可要护着小小。”
“哈哈哈哈！”东方景明大笑起来，连忙贴心安慰道“放心吧，本王不护着你谁护着你。”
段小小笑的一脸娇媚，又在书房待了大半个时辰后，才离开了东明苑，刚走到荟聚苑门口，姜氏的丫鬟凤儿却出现在了门口。
看见段小小后，凤儿一脸恭敬“段侧妃，老太太有请。”
自知躲不过，淡笑着说道“劳烦给本宫带路。”
“小姐！奴婢陪您一起去。”
锦绣刚想要跟上，凤儿却冷声制止，对段小小道“段侧妃，老太太只见您一人。”
掂量几秒后，段小小嘱咐了锦绣一声，随即跟着凤儿去了最西边的院子。
姜氏住的别院是王府最早修建的，一直都未曾搬离过，之前东方景明提出要为别院修缮一番，姜氏也拒绝了。
别院里虽然装修老旧了些，但整体还算清净，院子里种了不少花草，就连池塘里的鱼都养的又肥又圆。
凤儿将段小小领到了一间佛堂，又贴心的替二人关上了房门。
霎时间，屋里只剩了二人，姜氏正跪在榻上闭着眼睛祈祷，手里的佛珠不停从指尖碾过。气氛安静的能听见心跳声。
“小小拜见老太太。”
姜氏没有说话，自顾自的念诵着嘴里的佛经。
一个东方景明，一个姜氏，都是让人等的主，今天一天，她已经将整个王府逛了一圈了，雅慧居回来去了东明苑，东明苑出来又去了姜氏这。
国家领导人一天也见不完三政权啊！
一天天的，一人就有八百个心眼子，段小小想想就怪累。
站着等了大半个时辰后，姜氏才慢慢睁开眼睛，缓缓抬起自己的手掌。
段小小见状连忙贴心搀扶上，将她扶到座位上后，又站到了她的面前。
年迈苍老的声音响起“去过王爷那儿了？”
段小小低着头，恭敬端庄的道“对，老太太。”
“王爷怎么说的？”
段小小愣了几秒，心里猜到是说治姜淡意的事情，便回道“王爷命妾身尽全力医治姜姐姐。”
姜氏扫了一眼段小小，缓慢问道“王爷当真是这么说的？”
“小小不敢欺骗老太太。”
“嗯”姜氏拖着长长的尾音，对于她的回答十分满意，随后又道“淡意现在是我姜家唯一的女儿，若不是她身体原因，凭姜家的家世和端庄贤惠，怎会屈居于一个侧妃。”
“既然淡意相信你，你便安心医治，治好了，少不了赏赐。”
“妾身明白，老太太，妾身自当尽力。”
“嗯”姜氏点点头，随后摆了摆手“下去吧。”
“妾身告退。”段小小恭敬的退出了宅院。
回荟聚苑的路上，边走边回味着姜氏刚才的话，段小小忽然心里一寒，顿时停下了脚步。
若她没有猜错，姜氏话里话外都表明了自己的意思，若是姜淡意真的身体好了，区区一个侧妃恐怕不会甘心。
姜家二人若是联手将江伶儿赶出王府，恐怕已东方景明一人之力无法阻拦。
所以东方景明才会说那些话，恐怕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一个不想治，一个想治。
本意是为了利用姜淡意对付萧媚，却不想事情变得更复杂了。姜淡意能不能康复，这取决于段小小该如何站队的问题。
姜淡意的命现在握在她段小小的手里，想什么时候让她死，犹如碾死一只蚂蚁般简单。
只要她活过半年，其他人便挑不出什么毛病，倒是便谎称她病情恶化，谅他们也不会为难。
本就该死之人，多活一天，多赚一天，没了姜淡意，姜氏一人掀不起什么风浪。
这两碗水想要端平，其实不难。
想到这，段小小觉得头都有些大了，穿书以来，把自己前几十年的心眼子全用上了
这可比上班难多了，至少不会丢小命，在这儿，要是一步之差，自己这条小命可就不保了。
压下烦躁杂乱的思绪，段小小整理好情绪，匆匆回了荟聚苑。
刚一进荟聚苑，锦绣便跑了过来，眼神里满是焦急和慌张“小姐，您没事吧？”
“没事，我有什么事？”
“好，那就好，吓死奴婢了。”锦绣放心的拍了拍胸口。
飘香苑里，屋子里不时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小夏几个丫鬟捂着脸颊跪在地上，因为害怕吓得一动也不敢动。
狐狸眼恶狠狠的看向地上的几人，想起段小小那个嚣张的样子，萧媚气的咬牙切齿，长长的指甲已经深深扎进了皮肉里，却丝毫不觉得疼痛，声音气的都颤抖了起来。
“一群废物！本宫怎么养了你们这群废物。”
小夏“主子，都是奴婢们没用，主子千万不要气坏了身子。”
“啪！啪！啪！”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
直到将满屋摔得七零八碎后，萧媚怒火才稍稍消散一些，略过众人坐回了榻上，隐忍克制着不让自己再次发疯，缓了许久后，才冰冷的问道。
“段小小那个贱人去雅慧居干什么？”
小夏连忙道“听说雅慧居那位已经病入膏肓，撑不过半年了，段侧妃说有法子可以医治她。”
“什么？”萧媚眼神有些震惊“王爷和老太太知道吗？”
“知知道。而且二人都已经同意让段侧妃医治。”
萧媚不可置信的看向小夏，冷笑一声“那个贱人，怎么可能会什么医术，真是贻笑大方。”
“主子，您说，她会不会假借给那位治病实则想除掉那位？”翠芝连忙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