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张铭九、祖父带着谢再兴的尸首往杭州进发的时候。张铭九的家仆骑马赶来了。
“出什么事了?”张铭九急忙问道。
“老爷,张夫人割腕自尽了!”仆人上气不接下气的赶忙回答道。
仆人嘴里的张夫人,正是谢再兴的小妾张氏。
没办法,张铭九也很是悲伤。安排仆人赶紧回去料理,带着她跟自己去杭州汇合。
“确实是有情有义的女人啊!”祖父也悲伤的说。
十五日,几人就到了杭州。来到了张铭九所说的吉壤之地。原来这是张铭九祖上留下来的田产,张铭九也是好多年没有回来了,没想到这次回来,竟然是埋葬自己的好友谢再兴夫妇。
这个地方离着西湖不是太远,隔山而望,风景很好。确实是再好不过的归葬之地了。
碍于谢再兴的身份,张铭九不敢现在就给他立碑。其实他希望在不久的将来,由他自己的孩子为他立碑。所以只是好生埋葬了,并安排人看管。
此时的杭州,也是人心惶惶。自从朱元璋、陈友谅双方决战鄱阳湖开始,张士诚就不断地增援杭州,所以每天都有大批的军士来到杭州,时间一长,不良的治安问题也就出现了。
张铭九跟祖父忙完谢再兴的事,要赶回绍兴。就在半路上,遇见抓丁修壕沟的官吏,这些人极度蛮横不讲理,甚至当街打人,抢东西。
张铭九看不下去了,上去阻拦。却被那名官吏,狠狠地抽了一鞭子。
“真是无法无天!”祖父大喊道。
“你也找抽啊?来人,把他们抓起来,送到西门去,挖壕沟。”官吏蛮横的说道。
又见到,几名商户的老板,因为倒卖粮食也被抓了,还有人被当做细作,也抓了起来。杭州城乱成了一锅粥。
“把你们长官找来,快点。不想死的话!”张铭九指着那名颐指气使的官吏,说道。
“呦呵!还挺牛啊!什么东西,给我带走!”官吏不搭理张铭九这个茬。
“吕将军,吕将军!”祖父突然冲着不远处的一队人马,大喊道。
原来是吕珍,巡防杭州,正要回绍兴。吕珍一看喊他的居然是祖父,立马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吕珍对着那名官吏,大怒道。
“回大帅,他们是奸细,被我抓了正着。”官吏擦着满脸的汗,低声地对吕珍说道。
吕珍可是一个警惕心极强的人,听说是奸细,即便是相识的人,也会询问一下的。
“张老板,来杭州何干啊?还跟罗神医一道!”吕珍连忙笑着问道。
“吕将军,我们是过来选地建铺的,我想在杭州这边,再开一家绸庄。再者,罗兄的买卖也想做过来,我顺便带他过来一块看看。可这位官爷,光天化日,就不分青红皂白乱抓人。”张铭九一遍呲着牙,一遍摸着被鞭子抽的胳膊,回答道。
“你个狗日的,连问都不问,就打人。你知道张老板是什么人吗?那是吴王的座上宾,你都敢打。我看你是,活腻了啊!”吕珍说着,就给了官吏一脚。
“小的该死,小的该死!上面下命了,叫我抓人修壕沟,无论是谁,都要出力。我也没有办法啊,时间太紧张了。”官吏委屈地说道。
“赶紧滚!”吕珍对他斥责道。
于是那名官吏,灰溜溜地走了。
“张老板、罗神医,请你们赎罪,朱元璋跟陈友谅打的紧张的很,我们这边也得提前防备了。出现这种事,也不能全怪他们。有空我一定禀报吴王,好好整改一下。我这还要去视察白茆港,改天一定登门谢罪。”吕珍连连作揖,声音洪亮地对张铭九和祖父说道。
“吕将军这话,真是言重了。后会有期!”张铭九说完,就带着祖父离开了。
他们了解了现在已如惊弓之鸟的杭州,他们不能再久待了,今天如果不是吕珍,他们真就要去修壕沟了。那可就麻烦了,想到这里,赶紧出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