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亦绕特北湾区转了大半圈,没发现京棠,无奈之下给警察署的警长打电话请求调取监控。
他们之间都是利益的存在,求人办事,自然少不了钱,最终他以3000$为代价,换取三天后得到答案。
三天,都够京棠在那些人手里死几百次了。
庄亦感觉自己在x国的地位很尴尬,他有钱也有势,在很多人眼里是王的存在,可还得低声下气地去求别人办事。
归根到底,只因为他没有权。
权是至高无上的存在,而他这个黑帮头子,根本不配。
庄亦捏住烟蒂摁灭,才看到烟灰盒已经满了,烟灰弄得到处都是,他怒砸方向盘,骂了句:“otherfucker!”
他把车开回老宅,人刚踏进院子,便看到几个马仔围在一起,走近才看清他们中间还跪着一个人,木坤。
他双手抄兜,轻讽道:“演戏吗?我记得这个成语,负荆请罪。”
木坤绑着木条,双手背后,垂首认错,“老板,是我办事不利,导致京小姐失踪,你打我罚我,都可以,但请你一定要注意身体,医生说你眼睛再劳累的话会失明的啊。”
“如果你希望我不过度劳累,就会极力寻找她,而不是在这里浪费时间。”
庄亦撂下话,阔步去议事厅上了几炷香,而后处理会里的一些事情,到了晚上时候他抽空给卤仔打电话,问是否有京棠的消息。
结果答案是没有。
他只好又驱车前往布洛顿市的其他几个区寻找京棠。
天色越发黑,气温也逐渐下降,他担心她衣服太薄抵挡不住风寒,不得不学起白人一样祷告,祈祷有好心人收留她。
要知道他从来不信那些的,但眼下即使撒旦站出来说可以帮助他,他也心甘情愿去臣服。
只要京棠无事。
这晚,庄亦睡得格外不安,他梦到了很多东西,有小时候,有父母,有战争,有顾桐知,有京棠。
梦里他甚至分不清桐知和小久,混乱的思维让他把她们当做了同一人,而顾桐知占了大部分。
他拼命呐喊这对小久不公平,她们是两个个体,绝不可以混淆在一处。
庄亦与那个梦分道扬镳,坐起来的第一件事便是打电话问卤仔,“有信了吗?”
卤仔语气歉然,“对不起老板,没有任何收获,我已经让几个兄弟守在黑人党和红灯区那了,假如京小姐出现,我们会第一时间收到信。”
“辛苦,让他们谨慎做事,如果有人招惹暂且忍忍,事办完妥了再说。”
“我明白。”卤仔提醒,“老板,我觉得你还是和古哈迪知会一声。”
庄亦“嗯”了声,挂断后,又打了好几个电话,总算要到了古哈迪的联系方式。
电话拨通,古哈迪操着一口蹩脚的英语问,“是谁?”
庄亦开门见山,“正律会,庄亦。”
古哈迪反应一瞬,想起来他了,“哦,庄先生,我们好像没有交集,不知道你打这通电话干什么?”
庄亦言简意赅,“一个二十一岁的华人女孩,黑色长发,内双眼皮,耳后有颗红痣,后背纹有花朵图案。”
古哈迪吧唧了下嘴,似在犯难,“庄先生,我做生意,她不在我这还好,如果在,我会赔钱。”
庄亦原本就不是好脾气的人,一听他这样说,立马大声警告,“我不是在求你办事,是在通知你!那个女孩如果在你手上被卖出去,或者少根汗毛,我不介意用坦克把你老巢夷为平地!”
“冷静,冷静。”古哈迪态度有所好转,“我会通知手下帮你留意,但前提她得在这。”
庄亦没再多言,丢掉手机,下床去点了根烟,他其实很讨厌在卧室里抽烟,可心烦的要命,也顾不上什么了。
泽达敲门问庄亦是否现在用早餐,庄亦打开卧室门的瞬间,一只叫stoach的比格犬跑了进来,开心地蹭他腿。
他故作不悦地抱起stoach,摸摸它的头,“谁让你进来的?”
狗自然不会回答,庄亦只好下楼去寻找答案,看到木坤了,他就知道,是木坤有意让他放松一下心情,才把stoach领了过来。
庄亦把狗放下去厨房洗干净手,坐在餐桌前用吃索然无味的麦片和面包,手旁有份晨报,主版都是讲昨天朱伯葬礼的事。
他扫了眼标题,讥讽道:“他们说保守了,应该起的更有噱头。”
木坤心虚插话,“老板,今天你需要去趟集团一趟。”
庄亦眼皮一掀,瞟了木坤一眼,没搭话。
余下的时间,庄亦一个脑子分三瓣用,又是随时在等卤仔信,又开高层会议,又是处理各种文件。
傍晚时分,就在庄亦思考还能再哪里找到京棠时,警察署那边来了电话。
“庄先生,我们这边抓到几个女孩,其中一个和你说的很像。”
庄亦腾地下站起身说了句马上到,拿起车钥匙,电梯都顾不上乘坐,一头钻进安全通道,下至一楼,快步到了停车场。
正逢晚高峰,加上布洛顿主城区内的路修的都很窄,车开起来蜗牛还爬的慢。
庄亦等不了,猛打了把方向盘,逆行通过,鸣笛声,谩骂声不绝于耳,他皆听不见,满脑子都在想着京棠。
时至此刻,连他自己也弄不明白为何会这般挂念她,就好像那个封住感情的箱子出现了裂纹,几缕情爱趁机溜出来作祟,他无法操控,只能任由它们盘踞在那里,一遍又一遍地厮磨他的心脏。
这种被动的感觉真的很不爽。
庄亦到了警察署,径直进入署长办公室,署长随即带他来到临时关押犯人的牢房。
但遗憾的是,里面根本没有京棠。
庄亦失望地背过身,双手搓搓脸,迫使自己镇静再镇静,他对署长说:“我在找寻的是个华夏女孩,不是韩裔,她五官要比她们自然很多。”
警察署署长蹙了蹙眉,看了眼墙上悬挂的犯人信息表,“抱歉,这个弄错了,那边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