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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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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莫时鱼仰起头,恍惚间听到了有人在说话。

半个小时的问答,他所有剩余的理智都被耳边的声音吊着,他努力的撑开眼,发现眼前终于有了光。入目是一片模糊的影子,好像是垂落的银色发丝。

“Gn.....”莫时鱼本能的认出来了,下意识的往那里蜷缩,可身体一动就是一阵麻痹的痛痒,像被烧伤,又像被枪击的剧痛,五脏六腑跟移位了一样,特别是被吊着的手腕,他的眉眼里染上了痛苦和忍耐,“呃电刑被称为人类历史上最残忍的刑罚之一,比指甲穿竹刺、辣椒水沾鞭子等等的疼痛等级都要高。是的,他经受过训练。他无法昏过去。真是个坏消息。

估计发现他已经没有还嘴的力气,琴酒没有再开口,莫时鱼以为他要转身离开,却发现他蹲了下来。一双冰冷修长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腕,拉开了电极,然后搭在绑着双手的绳索上。

绳索上长着尖尖的倒刺,在长达半小时的挣扎里,已经深深地勒进了皮肉,鲜血从上臂流到了肩膀,琴酒抽出匕首,没有碰伤口部分,只割开了没有和手腕接触的部分绳索。没了支撑,脱力的身体一下子往前栽了下去。

他栽进了一个同样冰冷的怀里。

莫时鱼以为会被琴酒嫌弃的把他推开,但似乎依然没有。他的脸始终没有接触到粗糙的地面。

只是对方似乎也没有把他抱起来的意思。

他有心想说句话,说服这个冷血无情的杀手别丢下自己,可哆嗦的唇半天只拼出一个单词,“头.....琴酒垂下眼,低垂的视野里赫然是两个人因为静电而绕起来的发尾。

是的,琴酒垂在胸前的银发已经和怀里人的灰

,并一起炸了开来。像两条混在一起的尾巴。

发质一向好的一批的琴爷:....

莫时鱼在他怀里侧头看他,掀了掀带着血丝的唇角。

琴酒看着他也慢慢笑了,他缓声说,“还有力气开玩笑,看来不用管你了。

"....."

不,不是。莫时鱼迷茫的摇头。他明明在说服琴酒带他离开,你看他们连头发都长在了一起。

等等....他忽然迷迷糊糊的意识到这个理由好像不成立。毕竟头发很容易就能分开,又不是肉连在了一起。→被电的失智的某人。

手动不了,于是他死命张开嘴,用战栗的牙齿叼住了琴酒的一缕头发。

“你不能走,我...."他从喉咙里发出了呜咽声,“连在一起了.....

救救我,我好像要死了。

很久没有人回答他,莫时鱼死死咬着头发不肯松开,好一会儿,他才意识到麻木的身体似乎被抱了起来。琴酒没有再说话。莫时鱼只听到了上下起伏的平稳脚步声。过了几秒,视野忽然一亮。莫时鱼忍不住蹙眉,随即感觉一只手美在自己眼睛上他们走出了那个黑暗的处刑室。

莫时鱼靠在完全不温暖的肩膀上,沉沉的阖上眼。

外面的雨依然没有停,淅淅沥沥的雨声回荡在耳边。

伏特加把车停在了门口,正靠在门边抽烟,结果一转头,就看到他英明神武的大哥抱着一个长头发的人影走过来。我去。伏特加吓得烟都掉了。长头发?大哥掳了个女人?

大哥你原来喜欢这么玩吗?

不对,仔细一看是烟灰色的长发。

伏特加骤然放松。

是瓦伦汀啊,那没事了。

直到琴酒走近了,伏特加才看到,瓦伦汀的身体似乎在神经性痉挛,垂下来的手抖的厉害。

他的两侧手腕上是深深勒进去的绳索和倒刺,血还在往下滴。伤口非常的深,看得出来行刑的

时候挣扎的有多厉害。

伏特加默了默,大概猜到了这次刑罚手段是什么。

琴酒道,“愣着做什么?”

伏特加反应过来,赶紧把车门打开,琴酒把莫时鱼放在了后座,然后自己坐进了副驾驶。

“去哪里,大哥?”

琴酒吐出了一个单词,“安全屋。

伏特加立刻点头表示了解。

虽然这里就是组织的基地,但让瓦伦汀留在这里休养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这里人太多,鱼龙混杂,而且全是没有底线的杀人犯,把虚弱的瓦伦汀放在这里,大概等于丢了一只极品的猎物到饥饿到眼冒绿光的狼群里。瓦伦汀能被生吞了。

一路上,伏特加下意识把车开得平稳一些,时不时的看一眼后视镜。

躺在后座上的瓦伦汀明显已经神志不清了,头歪在一边,长发蜿蜒在身侧,发色艳丽到极致,眉目却隐藏着痛苦。他的嘴唇微动,似乎在说些什么。

伏特加刻意放轻了汽车的行驶声,才终于听清了瓦伦汀的声音。

“对不起..."瓦伦汀压抑着声音,呢喃着说,“对不起,别打了.....博士...."

伏特加下意识看了琴酒一眼,却只看到了琴酒面无表情的面孔上,一双逐渐幽深的浅绿色瞳孔。

伏特加开车到了离这里不远的一个安全屋。琴酒下车的时候说,“你先回去吧。”

伏特加一顿,......

等到瓦伦汀也被琴酒带走,伏特加便准备倒车离开。在离开前,他下意识的回头,往那里看了一眼。绕过了厚重的雨幕,他只看到了琴酒的背影,和一条顺着他的肩膀下滑的手臂。

***

瓦伦汀被抱在怀里的时候,体重出乎意料的轻。

他的身体线条非常完美,细腰长腿,似乎手放在哪里都像在亵玩,微微发烫的肌肤透着一层布料,清晰的传过来。琴酒把瓦伦汀放在安全屋的床上。

杀手脱掉了淋湿的风衣,挂在衣架上,然后坐在床边,低头无声地看着沉睡的人。

侧躺在那里的人披散着长发,带着雌雄莫辨的美丽,但他的状态很不安稳,眉目紧锁。

与其说睡着了,不如说是昏过去了。

瓦伦汀比两年前成熟了很多,某种特质也如佳酿美酒,随时间推移,变得更加醇厚浓郁。

琴酒伸出手,手指抵在了瓦伦汀苍白的脖颈上。

床上人侧躺着的姿势,正好露出来一截凹陷的颈窝,手掌扼上去时,那处凹陷和拇指完全契合。

浑身的每一处都在吸引着人伤害他。

握着脖颈的手下慢慢用力,瓦伦汀的眉头皱了起来,他本能的张开唇,艰难地汲取氧气,头往一边偏过去,似乎想逃开,但挣扎的力道却无力而微弱。他已经没有力气反抗了。

只是几秒,还没有到窒息的程度,琴酒就松开了手。

瓦伦汀的身体逐渐放松,眉头也缓缓松开。他无知无觉的躺在床上,毫无防备。

好像整个人全然被他掌握在手中。

但琴酒知道不是这样。

瓦伦汀永远追寻着自由。

他只是被锁链困住了身体无法挣脱,但他的野性还没有退化,他一直望着笼子外的天空。

这就是琴酒养了两年,还没有养熟的幼狼。

安全屋里安静至极,隐约能听到屋外雨滴打在房梁上的声音。琴酒顺手把灯关了。

刚才,假如在处刑室里的是其他任何一个代号成员,无论对方是什么惨样,琴酒怕是连看都懒

得看一眼,就会头也不回的离开。

但他偏偏没有这么做。

也许是因为瓦伦汀张开口,用尽全力,死死地咬住他的头发,嘴里却在呜咽的模样。

有些招人,又有些可恨。

琴酒垂着眼,发现床上的人还在似有似无的呢喃着那个扰人的死人名字。

他陷在久远的噩梦里,那双瘫软在一侧的、鲜血淋漓的手神经质的颤抖。

直到被一只冰冷的手虚虚地握住。

琴酒微微靠近了一些,银发顺着肩膀滑落。

昏暗的灯光下,他看着瓦伦汀睫毛微颤,却终于渐渐安静下来。

两年前,琴酒第一次见到瓦伦汀。他刚从博士的实验室里逃出来。衣不蔽体的瓦伦汀被博士派来的人按在地上,他挣扎的厉害,满脸是泪,像一头绝望的鹿。他以为他逃了出来,但没想到实验室外是组织的基地,而组织的基地外,是太平洋。

周围几乎所有的组织成员全都向那里投注了专注而惊异的视线,像一群海盗们发现本

亥沉于海底的奇珍,竟然就藏在自己的船舱里。

他们几乎要用目光将瓦伦汀剥皮拆骨。

那天,琴酒刚完成任务回来,这里的骚乱引起了他的注意,但他只是事不关己的冷漠看着。

如此软弱、无力的反抗,他在表演吗?

这样一个除了脸以外一无是处的人,除了躺在床上,还想往哪里挣扎?

直到琴酒看到血弧从压制着青年的男人后颈里喷涌出来。

年轻的瓦伦汀从倒下的尸体下一点一点爬出来,颤抖的手从尸体里抽出一根被日夜磨到尖锐的餐叉一一他跪在地上,满身都是血,神色绝望到了极致,反而从深处泛起了狠。

像一颗象牙白的装饰品里,忽然多出了一丝艳丽的碧绿,淬了毒一般蛊惑人心。

琴酒被这一幕凝住了注意力。

还真在演戏。

他心里划过一个念头。

那是琴酒第一次看走眼

他以为这是一只雏鹿,但其实是一条长了尖牙的幼狼。

琴酒的目光向来只会停留在有利用价值的事物上。

所以在瓦伦汀拉住他的时候,他没有走,而是蹲下来,评估他的价值。

他刚才的表现,赢得了杀手的一些尊重。

“你要跟我走?”

两年前的琴酒还没拿到代号多久,也没有现在的地位,所以他的问句里带着一丝咄咄逼人的味道,“想清楚了再回答。“一旦点头,你没有后悔的机会。

当时,周围还有很多老资格的代号成员,他们同样伸出了援手,承诺给瓦伦汀庇护,嘴里的甜言蜜语像吸引蝴蝶投身的蛛网,眼里的施虐欲比起博士却不逞多让。瓦伦汀连看都不朝别人看,只是死死盯着他,沉默地点头。

琴酒在这样的眼神里获得了足够的信息,他蹲下来,缓缓伸出了手。

“我会给你庇护,但你要让我看到你的价值。’

他轻声说。

周围老资格的代号成员一下子沉下了脸,阴鸷的目光扫过年轻的银发杀手,似乎在愠这个年轻人不懂规则。作为所有目光的焦点,琴酒连眉梢都没有动一下,只专注的看着身下的人。

瓦伦汀仰着头,他的眼里是浸润了绝望太久的歇斯底里,像被压到极致的弓弦,似乎下一秒就要生生折断了,没有任何犹豫,他用力握住了琴酒冰冷的手,手指紧到发白,更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好。"

瓦伦汀沙哑的说。

从那天起,琴酒收养了一只怎么都养不熟的幼狼。

他教会他杀人,教会他骗人,教会他如何在这个组织游刃有余的活下去。

瓦伦汀已经足够的依赖他。

哪怕是无意识的时候,也本能的因为他的触碰而被安抚。

但仅仅是这些,显然还不够。

远远不够。

梦里不知道梦到了点什么,莫时鱼再次睁开眼睛时,只觉得头昏脑涨,眼前好像加了层水膜一样模糊不清。眨了好几下眼睛,视线才终于清晰了起来。

入目是一个装饰极简的房间。莫时鱼试图坐起来,然而浑身的肌肉跟被爆锤了三天三夜的潮汕牛肉一样,根本烂成了一摊泥。喉咙又毛又胀,他本能的咳嗽了一下,下一秒五脏六腑紧紧地

绞成了-

团,疼的他不太明显的抽/搐了一下。

他勉强回忆起来自己昏过去之前,大概是在受刑。

组织这个不干人事....对代号成员都这么狠......

不过这样的惩罚手段,估计只要受过一次,恐惧就会深深地刻在心里,再惫懒的成员以后都会拼尽全力的完成任务吧。连他这个名字里带着“摸鱼”的天选摸鱼人都被收拾了。

呵,莫时鱼心里冷笑一声。以为他会被吓住吗?

不!该摸鱼的时候还是要摸鱼!

莫时鱼花了10分钟,终于凭借坚强的意志力命令自己的腿子动了起来,然而直接接触过电极的双手还是根本没有任何知觉。完了,莫时鱼欲哭无泪的想他不会要截肢了吧。

他靠腰部力量勉强坐起来,低头看了看垂在两边的手,发现本应该被倒刺和电击弄的鲜血淋漓的手腕,此刻已经被干净的白色纱布包了起来。看来有人帮他处理过了。

这里是什么地方?

莫时鱼像个七老八十的老头一样吃力的把两条腿挪到床下,再艰难地站起来,一步一颤的往门外挪。他还是有点组织成员的通病的,具体表现为,不把周围探查清楚,根本不敢闭眼。

一点点移到了门外,莫时鱼闻到了一阵清粥的清香,食物的香味唤醒了他空荡荡的胃部,巨大的饥饿感不禁让他思考自己到底昏迷了几天。房门外依然是一个极其简单的休息室。

莫时鱼看到正坐在桌子边啃三明治的伏特加。

伏特加看到了脚步颤巍巍的莫时鱼,立刻放下三明治走过来扶他,同时一脸如释重负的说道,“瓦伦汀,你终于醒了!”莫时鱼动了动哆嗦的嘴皮子,“伏伏伏特加,我睡了多久?”

伏特加扶着莫时鱼坐下,“一天多点吧,你现在在大哥的一座安全屋里,大哥刚刚才走。”

莫时鱼嗯了一声,他已经逐渐能感受到手部的痛麻感了,虽然有些难以忍受,但比刚醒来时完全感受不到双手要好得多。“给你买了粥。”伏特加把桌上外卖包里的食盒拿出来,“有鸡肉粥,鱼片粥,黑蛋猪肉粥一一是叫这个名字吧,你们中国人怎么喜欢吃黑色的蛋?”莫时鱼抬起手,慢动作的拖着粥,到自己面前打开,“是皮蛋瘦肉粥,这个很好吃,你试一试就知道了。”伏特加一脸无法接受的表情,但还是拿了个新勺子舀了一口。

”....?还行"

"是吧。”

莫时鱼尝了一口粥,暖洋洋的温度让他舒服的眯起眼,“是你帮我包扎的吗?谢了。

伏特加茫然地举着勺子,“啊?不是我。我刚来呢。大哥打电话让我买点吃的过来....

莫时鱼疑惑地和他对视了一会儿,然后两个人同时反应过来。

“....”莫时鱼一脸愕然的举起自己的两只爪爪,心想他何德何能竟然享受了一次琴爷的服务!

绝对有什么阴谋在等着他吧!

难道拆开来之后里面是两枚定时炸弹?

某人满脸怀疑。

伏特加则是呆滞了几秒后,就若无其事的移开视线说道,“总之,大哥嘱咐我的我都办好了。那我就先走了,你好好休息。”他说话时眼睛只看着莫时鱼的脖子以上部分,几口吃完了三明治,把垃圾收拾进袋子里,和莫时鱼打了个招呼就飞快的离开了。好像在顾忌着什么一般莫时鱼看着伏特加迅速消失,半晌才懵通的垂下头继续喝粥,“怎么了这....

吃好早饭,莫时鱼找了一个空地艰难地做了一组拉伸,每做一个动作就眼含热泪、表情扭曲的像

到新学期课程表一周五天都有早八一样

做了一组拉伸就做不下去的莫时鱼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找到了自己的手机。

他开了机,看了眼日期。

明天就开学了。

终于到了入学的日子,明明过去了没有多久,莫时鱼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但他很快就调整好心情,迫不及待的收拾了一下出了门。

根本没有时间浪费了!

这里属于荒郊野岭,莫时鱼走了2公里路才看到了电车站台,此时他的腿子已经抖的快站不住了。

他用肩膀抵着车站的墙往前走,有了借力,才稍微放松了一些。

就是这样走路有些像宿醉的酒鬼。

莫时鱼明显感觉到大家都避着他走。

这样也不能去学校啊。

会被当成奇怪的人吧。

在日本这个认为集体意识比什么都重要的社会,第一天上学行为太出格的话,也许会导致以后被孤立。莫时鱼有些苦恼,他看着电车飞速驶来,不管怎么样,还是先慢腾腾的往里走。

今天是周末,正好碰上假期,这里虽然地处偏僻,但座位也坐满了,莫时鱼找了个角落靠着墙站着,慢慢阖上了眼。他要去看一下马甲的情况。

马甲现在多了一个白色娃娃的技能,也就是说,它现在可以在灵体和娃娃之间转变,属实变得比以前有用多了。娃娃的技能并不是凭空出现的,而是莫时鱼提前把马甲投放在工厂实验室里。借着那个实验室里的“火焰与异能激发”实验,顺利让马甲异变出了“白色娃娃”这个技能。可惜这个方法无法再复制。

如果不是马甲作为灵体,无法死亡,在激发异能的过程中,他已经死了一万次了。

除了马甲以外,藤原家族弄死了那么多的实验体,最后也只出了一个成功品而已。

但哪怕只有一个,这项实验的成果也是惊人的,几乎等于是完成了从“0”到“1”的转变。

莫时鱼都觉得奇怪,连组织都一个成功品都没有,为什么藤原家族这种名不见经传的小家族竟然能成功?直到他发现,那个唯一成功的实验体是是另一部动漫《家庭教师》的角色。

这不是莫时鱼认出来的,而是系统告诉他的。

鉴于他三部动漫只看过一部,他和不靠谱的系统进行了“友好谈判”,系统终于答应在遇到那两部动漫第一个重要角色时会提醒他但只有第一个角色,之后再遇到同一个动漫的其他角色时,系统就不会再提示了。

比如说文野这部动漫,他第一个碰到的是中原中也,虽然这是莫时鱼自己认出来的,但也被系统算进去了,之后再遇到文野别的他不认识的角色,系统不会再提醒他。好感度感应则会在莫时鱼知道了角色名字后再开始统计。

莫时鱼合理怀疑系统特意跟他强调文野这个例子,是不是因为继中原中也以后,他其实还遇到过这部动漫别的角色。只是系统这么提醒也没用,莫时鱼压根想不起来。

言归正传,看到那个蓝发的漂亮孩子之后,系统是这样提醒的。

[检测到人物六道骸,来自动漫《家庭教师》。]

莫时鱼:好哇,终于被我碰上这部动漫的角色了!

他本打算让马甲一获得异能就回到本体身边的,现在他改变了主意。

莫时鱼决定让马甲和这个角色绑定,以此为切口,揭开那部“神秘”动漫的面纱。

***

精神慢慢蔓延到了马甲上。

一摸到马甲身上,还没反应过来,莫时鱼就被温热眷恋宛如狗狗舔舐一般的精神体给拱了个满怀。

某人的精神体被拱的滚了一圈,懵通的心想是他的错觉吗?他的马甲是不是有点不对劲?

自从马甲在实验室里被改造了以后,莫时鱼分过去的那部分精神相比较之前,好像变得独立了很多。在酒店天台时他就感觉到了娃娃的自主性,它为了让莫时鱼好受一些,

主动用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睡了一觉起来后,这种独立性变得更明显了。

长久没有回到本体的精神体像橡皮糖一样粘在了本体上,虽然不断传来孺慕亲近的信号,却并没有融入本体。莫时鱼依然能感知到精神体的状态和情绪。所以虽然有些惊奇于这种无形改变,但他没有太过担心。他们是异体同魂的存在。

一边被精神体蹭着,莫时鱼一边缓缓睁开了马甲的眼睛。

他发现自己还是白色娃娃的形态。而娃娃正趴在一个瘦小的肩膀上。背部有些重,似乎被什么东西压着。他将小脑袋绕了一圈,发现压力来自于一只毫无血色的纤瘦小手,这只小手压着娃娃的背,目的大概是不让它乱跑。莫时鱼往旁边动了动眼睛,是那个蓝发的实验体孩子。

他们蹲在一个幽暗的长巷子里,蓝发孩子右眼依然包着纱布,湛蓝的左眼看了一眼娃娃,开口时童音有些沙哑,“舍雨,你终于想明白了?”“....."莫时鱼缓缓吐出了一个问号。

看娃娃的表情这么无辜,蓝发孩子微微挑眉开口,用平静的语气陈述了一个莫时鱼恨不得钻洞把自己埋起来的事实。“自从离开酒店后,你就总是想往那个长发哥哥的方向爬,一直到现在。哪怕我按着你,你的四肢也一直在扑腾。莫时鱼面红耳赤:......"天哪马甲你在干什么!!

“对不起,不要怪我阻止你。”蓝发孩子松开了压着他背部的手,仅剩的蓝眼睛安静的看他。

“要见他也得过段时间,会被警察发现的....我们还要杀藤原家族的余党。”

莫时鱼趴在孩子的肩膀上和他对视,上下晃了晃脑袋,当做答应的意思。

他收回视线,心想他对这孩子的印象果然没错。

虽然他杀起人来开膛破腹、手法渗人得不行,但不杀人的时候,这似乎就是一个秀美安静的孩子。

看他终于不扑腾了,蓝发孩子弯起眼笑了笑,慢慢站起来,莫时鱼才发现他身上的衣服还是实验室里的统一白色单衣。要知道,现在外面连10度都没有。

莫时鱼出门时都给自己裹了风衣和围巾。这孩子难道不怕冷吗?还是他用幻术催眠了自己的身体?不是,这样真的不会像卖火柴的小女孩一样在一片温暖中冻死吗.....

蓝发孩子不知道莫时鱼在想点什么乱七八糟的,他很有兴致的从旁边拉过来一个麻袋,从里面倒出了五颜六色的.....带。“舍雨。”他和肩膀上的娃娃说,苍白秀丽的小脸上挂着和刚才一样安静的笑。

“我挑了一些上吊的绳子给你。你看,娃娃用包礼物的缎带上吊的话....很合适吧。”

他还拿一根橙色的缎带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莫时鱼:....."

对不起,麻麻,我错了。这是个小变态。

蓝发孩子应该是觉得这个主意很好,继续亮着眼睛说,“你可以用这个蓝色的缎带在那个长发的哥哥面前上吊,他一定会喜欢上你的。“...."白色娃娃抬起手,不断地摇尖尖,表示十动然拒。

“唔。”蓝发少年有点失落,“好吧。”

莫时鱼从蓝发少年的肩膀上跳下来,落地的一瞬间化成了白发少年。

白发少年扑在地上,半天没站起来,应该是长久不动,以至于四肢僵硬,他用力扯了扯脑袋后面的头纱,在痛意里歪着头问,“那个,我该叫你什么?”蓝发孩子满手都是缎带,闻言,有些苦恼的撑着下巴。

“我不记得变成实验体之前的记忆了。”他慢慢的说,“我想,我得给自己起一个名字。”

他的日语带了点翻译腔,看面孔,应该之前是外国人。

蓝发孩子扣了一下右眼的绷带,露出了一抹鲜红和其中的一个“六”字,“之所以不记得以前的事,大概是因为我已经死去、轮回过了。”“舍雨,我和你很像,你是幽魂,我是死尸。’

“叫我骸吧。”

他的声音低而冷,明明是面对着全新的人生,却并没有那么高兴的样子。

一个十岁的孩子,因为人体实验的折磨变得这么老沉。

系统的声音适时响起。

[检测到六道骸好感度:45(马甲);25(本体)。]

[获得叠加好感度:70]

等等,莫时鱼一愣。

对马甲的好感算是在正常范围,为什么这孩子对本体也有25点好感

度?他们真的只是在酒店天台见过一面的交情吧?

刚才他拿出缎带礼物还提了一嘴长发哥哥,这小孩心里在想什么?

莫时鱼实在是搞不懂。

***

不过实验体这边还挺岁月静好的,看骸已经在和马甲讨论怎么暗杀剩余的几个藤原家族高层,莫时鱼无所谓那几个人渣死不死,就随他们讨论,精神体飞回到了本体里。刚一睁开眼,他就觉得有点不对劲。

他估算的很精准,精神体回来时已经差不多到市区了,电车上人变得多起来,挤挤挨挨的。

莫时鱼预判了这一幕,提前站在电车最末端的车厢的角落里,本来应该不会碍着人才对....

但身后的某个身影,明显并不是这么想的。

莫时鱼明显感觉到有人在故意挤自己,灼热急促的呼吸喷洒在自己的后颈上。他不适的缩了下头,想往旁边走,却被猛地一把拉住。莫时鱼怔了怔,他回过头,还以为自己是不是勾到人家什么东西了,然而下一秒,这人似乎发现了他的抗拒,竟然再也不加忍耐,直接按着他的肩膀,把他按在了车厢的墙壁上。在电车上这个人挤人、几乎没有一丝缝隙的空间,背后的人根本毫无顾忌的把他挤在角落里,借着身体的阻挡,把手往他的衣服里伸。莫时鱼都要被气笑了。

他遇到了电车痴汉?真是久违了。

莫时鱼上一次在电车上遇到痴汉还是他刚穿越来的时候,那时他在上语言学校,每天上下学,坐电车时几乎都会遇上几个痴汉,大概是一天两次的概率吧。碰上胆子大的,下了电车还要尾随他。说多了都是泪。

他已经很久没坐过电车了,几乎快把这回事儿给忘了。

这些对于当时的莫时鱼来说几乎无法忍受的噩梦,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根本就是毛毛雨。

两年前的莫时鱼不好意思在大庭广众之下骂人,现在的他毫不犹豫的抓住了那只咸猪手,扬起的声音在车厢里清清楚楚。“大叔,你再把手往我衣服里伸,我就报警了。”

整个车厢所有人的视线都看向了被莫时鱼攥着手的男人。

一个身形微胖,面相意外老实的中年男人脑门立刻沁出了湿汗,他甩开了莫时鱼的手,几乎色厉内荏的反驳。“开,开什么玩笑?我就是没站稳,撞你一下而已!你这么大反应干嘛?”

莫时鱼身体没有恢复,手根本握不紧,因此被男人一下子就甩开了,甚至因为惯性,他的后背撞了一下车厢,难耐的皱了下眉。但这都不是他忍气吞声的理由。他举了一下手机,勾起了笑,“撞我一下?你们被抓到都是一个台词吗?大叔。你猜我有没有拍照片?”中年男人的脸色要时就变了,他立刻想来抢莫时鱼的手机,“你污蔑我!”

莫时鱼怎么可能被他拿到手机。

男人见抢不到莫时鱼的手机,脸色发狠的看他一眼,竟立刻转身和车厢的其他人哭诉起来。

“现在的年轻人怎么为了博眼球,都这么欺负人啊?我没受过什么教育,可我也在努力生

活啊!我真的只是站在

他后面,不小心撞了一下他。是他故意抓拍我!大家帮帮我吧,如果被上传到网上,

我一辈子都毁了!

电车里的其他人谴责的目光又开始犹豫。

之前确实出过年轻人为了流量故意把无辜的人拍到网上,污蔑那人偷拍的事。

看这中年人的面相确实老实本分,有个老爷爷站起来,颤颤巍巍的对着莫时鱼说。

“算了吧,小姑娘。把照片删掉吧,人家就是不小心。”

他看不清,把长发的莫时鱼认成了女生。

他旁边的一个中年大妈拉了拉他,“老爷子,你看错了,那是个男生。”

车厢里也响起了翠翠的讨论声,“对啊,明明是个男生,还留长头发。

“你看他站姿都不稳,还长了这样一张脸,估计就是想被这么对待吧.....

“这种人就是戏多。”

如果是一般的女孩或是男孩,怕是已经被逼的要哭出来了。

莫时鱼连脸色都没有变,平静的看着面带得意的中年男人。

“既然我说出口了,就代表我确定了。如果你觉得我污蔑你,我不介意报警,让警察来判断我的证据是抓拍还是货真价实。大叔你愿意吗?”中年男人哪儿敢答应报警。

他是个惯犯了,平常混迹在电车上,专门找年轻漂亮的人占便宜,年轻人大多怕麻烦,脸皮薄,不敢大声说出口,就默默地忍受了,以至于他的行为愈发放肆,没想到今天碰上了个硬茬。他咬着牙,装作一副不屑的样子,“我从没见过这么会给别人惹麻烦的人。有本事你报警啊!站你后面真是倒霉死了。”旁边那个老爷爷重重的叹了口气,

“一点点小事还要报警哦。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一点亏都吃不得。

这时,另一个车厢传来了一个稚嫩的声音,“不,犯人就是这个大叔。”

所有人下意识的往声音的方向看。莫时鱼则是忽然脸色变了变。

只见那里走来了一个插着兜的黑发俊秀小少年,他的刘海有些翘,形成了一个弯弯的弧度,身旁是一个头发蓬松的漂亮女孩。少年指着大叔,“你不要再污蔑大哥哥了,犯了错的人明明是你!”

他旁边的小女孩也气的脸颊鼓鼓,“你这个大叔太差劲了!”

中年男人骂道,“哪儿来的小孩?不要多管闲事!你说我是犯人,难道你看到了?”

少年自信道,“没错,我看到了。

他拉着头发蓬松的女孩,侃侃而谈,“你的裤子上有新鲜的折痕,还没消去,说明你刚才是坐在电车某个位置上,但现在却是站着。”“如果你打算下电车,应该是往左边去,因为这趟电车的每一站都是左侧开门,可你却选择面朝右侧,站在了大哥哥的后面。这一点很奇怪。”莫时鱼默默地望着这个小福尔摩斯一般的黑发少年,确认过眼神,这呆毛,没错了。

少年继续道,“还有一点,大哥哥的衣服其他地方是干的,只有肩膀上有很深的湿痕。但你的身上全湿,那是因为最近20分钟忽然开始下大雨。大哥哥早就在电车里,所以没有淋到雨。但你被淋到了雨。“如果和你说的那样,你只是撞到了他,为什么大哥哥只有肩膀上有这么重的湿痕?只能说明你在故意用力推着他,想把他按在墙壁上!”全场哗然。

中年男人脸色难看,连连后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正好电车到站,他慌乱的往外跑,“我不和你们一般计较!”

“等等!不准跑!”那十一二岁的少年直接从包里抛出了一个足球,一记横踢,足球飞旋而去,男人应声倒地,脑袋上肉眼可见的鼓起了一个包。工藤新一带着毛利兰追出了电车,“抓住你了!”

站台上的乘客被电车里飞出来一个人吓得鸟作兽散,电车员满头大汗的跑过来,“不是不是,这位先生怎么了?”“他是电车痴汉,已经被我控制住了。”少年工藤新一挺起小胸膛,得意洋洋的邀功。

“什么痴汉?”电车员不信,吓唬道,“小朋友,不要乱说啊。我要打电话给你爸爸妈妈了。”

“不,他没说错。”

工藤新一回过头 就看到那个烟灰鱼长发的青年站在站台边 他的站姿有些歪斜 脸上透出病态的白 但却弯着眼睛看他 声音低哑而悦耳"谢谢你,小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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