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七宝眨眨眼,嬉皮笑脸。
“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值得本世子怜香惜玉啊,别什么狗尾巴草都想入本世子的眼。”
谢平安没有理会,径直往前走,转个弯,进了胡同,就到了何家。
何七宝蹬蹬蹬两步跟上去,嬉笑着和谢平安说笑话。
孙秀在丫鬟的搀扶下起来,钗环已歪,发髻已乱,衣裙已污,颜面尽失。
看着何七宝和谢平安转过墙角的背影,孙秀咬牙切齿。
“等着,你们等着——”
回到何家,何七宝让人去请何三爷和三夫人。
安闲堂,看着摆在桌上的果干,三夫人两眼发直。
“小七,你,你这什么意思?”
“三婶送给谢平安的果干。三叔三婶也知道,谢平安识药懂医。她闻到味儿不对,让宋桂查了,这果干是用灵香草泡过的。”
“灵香草?什么东西?”
何三爷一脑门问号,催促何七宝快点说。
“灵香草食用一点无妨,长期食用,会导致妇人不孕。”
三夫人差点晕过去。二房查出来二嫂的陪嫁媳妇给她下药,她这边也秘密查了,身边最信任的几个人虽然怀疑但没有证据。她从来没想往娘家那边想过。她最爱吃果干,嫂嫂铺子里的果干,她从未断过。
三夫人的眼泪唰的下来。
“三婶也不用伤怀,我已经让人去查铺子了,现在还不确定到底是涂大奶奶的问题还是铺子的问题。”
三夫人使劲用帕子捂着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在平阳郡主面前哭出声。
平阳郡主叹了一声,对玲珑说。
“扶你家三夫人去暖房静一会儿。”
玲珑过来扶着三夫人去了偏房,那里平阳郡主种了不少花花草草,刚进暖房,三夫人再也忍不住,哇的哭出声。
“娘——”
何三爷整个心都像在热锅上煎,难受到不能呼吸。
“三叔别急,这事还没有定论。三婶喜欢吃果干,这事咱们家人都知道,也不一定是涂家人。铺子上的人见钱眼开也有可能。”
何三爷深呼吸几次,总算平静下来。
“查,一查到底。小七,查出来第一时间告诉我,我来处理。”
“好。”
何三爷急急忙忙去安抚自己老婆,屋里只剩下平阳郡主与何七宝。
“何家一向与人为善,为何他们要害何家?”
何七宝冷冷一笑。
“挡路了。”
就这三个字,平阳郡主瞬间挺直了腰杆。
“过来。”
何七宝坐到平阳郡主脚踏上,两个人挨的很近,如此一来两人说话第三个人就听不到。
“他们欺人太甚,你放手去做,不用担心咱们家。”
“我知道。送走三叔三婶,我也准备去趟西北,西北出了点乱子。还有,赵荣给我写信,说内乱这么多年,经过高人指点,突然近两年和睦了,还推选了新汗王。新汗王那个已经开始磨刀霍霍。西北不太平。”
平阳郡主一点也不奇怪何七宝和赵荣交往。
“西北是咱们家的根,放手去做。你爹那些人随便你用。你三叔去肃州卫,正好把西北连成一片。梁源道人好,但就是太没原则。你去了西北好好和梁源道相处。最好找个正大光明的借口走,谁也说不出什么。”
“奶奶放心,之前我就在皇上跟前提过一嘴,二毛已经在西北,西北的折子应该已经到御前。皇上还不糊涂。”
平阳郡主点点头。
“西北乱,天下乱。当年废太子,西北乱,朝廷乱,诸皇子逼宫。现在,他们又想干什么?”
“不管他们干什么,咱们以不变应万变。奶奶放心,孙儿定全力守护何家。”
“不用。覆巢之下无完卵,你若有事,何家就不会好。只要你好,咱们何家就好。银子失窃一事不足以把太子拉下来,我再送你一份大礼,再添一把柴禾,让火烧的再旺些。”
平阳郡主伏在何七宝耳边低低说了几句,何七宝的眼睛瞪的溜圆,脸上的表情从震惊到嘲弄。
“我去——太子还有这一手,他,他竟然把手伸到了后宫,这也太,太恶心了。魏贵妃不管吗?”
“魏贵妃乐的如此,有些事她做不到,但别人能做到,她乐见其成。”
“呵呵,真他M 龌龊。”
平阳郡主又说道。
“这事你做的隐秘些,最好让皇上自己发现。还有,涂家那边,查出来了让你三叔三婶去处置。”
“好。”
出了安闲堂,碰上翡翠扭着杨柳腰过来。
“请世子安。”
“几天不见,翡翠姐姐又美了几度,瞧瞧这杨柳腰。姐姐诶这是做什么去?”
翡翠笑的满脸绯红,福了一福道。
“给老夫人新做了抹额。”
翡翠拿出了新做的抹额,针脚细密,确实好。何七宝小声道。
“姐姐小心点,奶奶刚刚发作了三婶,三叔和奶奶顶了两句,奶奶正生气了。”
说话间,就见何三爷扶着三夫人从安闲堂出来,三夫人脸上泪痕未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