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七宝背起谢平安,青皮断后。三个人不比两个人,皇陵戒备又如此森严,何七宝不敢掉以轻心,只能走一段停一段。走一段躲起来,避过巡逻再走。
就这样走走停停,天亮他们还没有走出皇陵。
何七宝马上和青皮护着谢平安躲到一处废弃的窝棚里。谢平安脸色苍白,昏昏沉沉。何七宝气的跳脚骂,但这时候骂也无济于事,谢平安根本听不到。
谢平安躺在草地上,面色苍白。靠两条腿,长途跋涉,两天两夜,她以为自己是铁人!幸好他给她输了点真气,若不然,她连前太子的小院都出不了。
“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没见过逞能把自己逞掉半条命的。真是没救了。”
三个人缩在窝棚里,这是皇陵工匠的废弃窝棚。平时少有人来。他们现在没别的诶办法,只能在窝棚里躲,等到天黑继续再走。
可是计划跟不上变化,他们被发现了。
守卫围住三人,何七宝不能反抗,不敢反抗。他和青皮突围尚可,但还有个昏迷不醒的谢平安呢。他怎能丢下谢平安一走了之?
“误会误会,我们三人是外乡的,不认识路,误闯进来。我妹妹晕过去了,我们想着等妹妹醒过来就走。还望军爷高抬贵手。”
“误闯?你是睁着眼睛说瞎话。这是皇陵,周围几十里都有守卫,你能到这里,肯定有预谋。哼——看看你们身上穿的衣服,外乡人都穿一身夜行衣?骗谁呢?捆起来,带走。”
“军爷军爷,消消气。”
何七宝冲青皮使眼色,青皮拿出钱袋子。何七宝把钱袋子塞进守卫头头手中,守卫掂量两下钱袋子,把钱袋子塞进腰里,但态度依旧强硬。
“抓起来带走。皇陵重地,岂容你等随便闯入。”
青皮急了,正要暴起,被何七宝一记眼刀制止。
“我妹妹昏迷不醒,让我弟弟在这儿守着。我跟您去,军爷看如何?”
守卫头儿上下打量何七宝,冷笑一声。
“巧舌如簧,说知道是真晕还是假晕。都带走。”
好话说尽,守卫头儿也不愿意通融,何七宝不免心急。正要被带到皇陵守卫将军白泽面前,不仅他死,整个何家都的跟着遭殃。
就在何七宝下定决心想拼一拼时,远处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大人,就在前面。”
何七宝暗道不妙,怕什么来什么。白泽来了。
白泽,皇陵守卫总指挥使。他是大周最年轻的将军,还去过南疆战场,但五年前,因为犯错,被调到皇陵做守卫指挥使。
这可是鸟不拉屎的地方,但年轻的白泽在皇陵一干就是五年,五年了还没有挪位儿。
可惜了。
白泽大步走过来,看到被众人围在中间的何七宝,冷哼一声。
“我当是谁呢,何世子,好有雅性。”
何七宝叫苦不迭,却无可奈何。只能抱拳拱手。
“白将军别来无恙。”
“三年一别,何世子依然风度翩翩啊。”
“不敢不敢,白将军才是青年才俊。”
两个人虽然互相恭维,但傻子都能听出来话里的机锋。
“何世子,三年前你说你是误入,这次呢?不会又是误入吧?”
“哈哈哈,巧了不是。还真是个误会。我们从淮州回来,一直连夜赶路,你不知道,夜晚赶路有多难,没有月亮没有星星,我们迷路了。你说还真是巧了,又遇上白将军了。”
白泽面无表情,就这么看着何七宝,等着何七宝往下说。
青皮捂着眼,世子撒谎的技术又高了,脸都不红,他自愧不如。
“说完了吗?”
“啊?完了。我们真是误入,一切都是误会。白将军你肯定相信。”
“我不相信。”
白泽冷笑。
“这是皇陵腹地,往外几十里还有守卫,一层一层,一道一道。你何世子能耐可真大,外面那几道守卫都被你们躲开了,本将军低估了你。”
“哎呦,白将军说哪里话,什么低估高估的,我们三人正式误入。你看我妹妹都晕过去了,我们就是在这儿休息会儿,不信你搜。我们身上什么都没有。”
何七宝试图让白泽相信。
“我们这身衣服,就是为了方便行路,和皇陵无关。再说了,皇陵机关重重,守卫森严,你白将军威名赫赫,我何七宝傻了才会硬闯皇陵。真的,白将军别不相信。我闯皇陵总得有个理由吧,没理由啊。”
白泽扯扯嘴角,一丝讥讽的笑闪过。
“何世子说的,自己相信吗?”
“信啊,我自己说的我怎么能不信,那我成什么了。白将军你......”
“带走。古栓,带一队人押他们回京城,亲自交给刑部。”
“白将军,白将军,你听我说......”
白泽不再听何七宝说话,正要转身离开。一个微弱的声音传来。
“白泽——”
谢平安醒了。脸色苍白的谢平安手按着地慢慢坐起来,看着何七宝和白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