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谢平梅带着谢平安去郭家拜见郭家二老。
乔大通说,给谢平梅找这样的人家,委屈了谢平梅。因为谢世全的事,他不敢让谢平梅高嫁,他只想保证谢平梅安稳一生。
乔大通还说,有他的帮衬,有东泥湾里长照应,郭家不会过不去。
郭家果真如乔大通说的,一间小门市,里面堆满了杂七杂八的东西米面粮油还有一些杂货,生意不算太红火,但也不算太差,堪堪维持一家人嚼用。
小富即安,用在郭家人身上再恰当不过。
郭家二老透着生意人的小精明,谢平梅的丈夫郭杨高高大大,脸色黧黑,未语先笑,瞧着是个忠厚的。郭杨的妹妹郭柳比谢平安大两岁,已经定了亲,再有几个月出嫁。
这样的人家,最普通。谢平梅的教养在那儿,只要郭杨不胡来,谢平梅的日子不会多差。
但谢平安还是单独和郭杨说了几句话,也不是说话,就是谢平安冲着树上的麻雀,抬手打出一根绣花针,麻雀应声落地,抽搐几下气绝身亡。
“只要你对我姐姐好,你永远是我姐夫。”
你对我姐姐好,你永远是我姐夫,那要是不对谢平梅好,是不是就跟着麻雀一样?
郭杨看着躺在地上渐渐僵硬的麻雀,脸都白了。
青皮把谢平安吓唬郭杨的事给何七宝说了,何七宝一口茶水没咽下去,全喷出来。
“我K,小丫头还会吓唬人。那可是她姐夫。”
话又说回来,若是对谢平梅不好,姐夫就不是姐夫了。
在东泥湾住了三天,谢平芝谢平梅陪着谢平安,兄妹三人吃住在一起,谢平梅下厨做饭,谢平芝带着谢平安何七宝把东泥湾转了个遍,还带着谢平安拜见自己的老师。
何七宝就像个橡皮糖,谢平芝带着谢平安走哪儿,他跟到哪儿。
如此一来,谢平芝对何七宝的印象更好。
等到谢平安要走时,谢平芝和何七宝已经称兄道弟,何七宝更是和谢平芝约定,谢平芝到京城考试,就住何家。
谢平安并没有阻止何七宝交好谢平芝,谢平芝将来的路还有很长,多认识一些人,不是坏事。
在谢平梅和谢平芝的万般不舍中,乔大通带着谢平安离开东泥湾。
刚出镇子,何七宝说忘了件事,预订了路上吃的米糕,忘拿了,要回去取。让谢平安等人先上船。
何七宝和青皮回镇上直奔大车店,店家林君尧一早退了房。
“呸,算他识相。”
何七宝在大车店又转了一圈,没找到任何林君尧的痕迹,这才和青皮追赶谢平安乔大通。
回淮州城用了四天,淮州城门紧闭,大白天关城门,出了什么事?
乔大通上前叫门,半天了才有人在城头上回应,说知府大人有令,城中进了贼,关城门抓贼,什么时候开城门不知道。
谢平安黑沉沉的眸子闪过寒光,他们出城时,姚庆北已经是强弩之末,怎么现在突然支棱起来,还关城门抓贼。城里出了什么事?
“不好——钦差有难。”
何七宝一双桃花眼瞬间缩起来。出城前,严平的钦差卫队已经住进府衙,姚庆北卧病在床,怎么短短几天,局势反转?
何七宝扬声道。
“我乃姚大公子的朋友,京城靖边侯世子,一直住在姚家,劳烦军爷开城门,放我们进城。”
“知府大人有令,谁也不行。城门不能开,万一走了贼,咱们担当不起。你若真是大公子的朋友,想必能理解,您受累,别处住两天,等知府大人下令开城门了,您再回去不迟。”
何七宝被拒绝,打出姚博轩的旗号也不行。
“敢问这位小哥,城内出了什么事?”
“钦差大人遇刺。”
何七宝谢平安瞬间不淡定,钦差严平遇刺?钦差卫队是干什么的?住在府衙还保证不了严平的安危?
何七宝还想再打听些消息,城头的人已经消失不见,再喊话也没有人回应。
谢平安秀眉紧蹙,何七宝桃花眼浮起杀意。不用想,严平遇刺,肯定和姚庆北脱不了干系。余存海被人谋害还没有查清楚,现在严平又遇刺。
姚庆北这是一条道走到黑了。
“不行,咱们的想法子进城。”
谢平安问乔大通。
“舅舅可有其他进城的路径?”
淮州城只有两个城门,城门关上,城墙高耸,想进城难于登天。
乔大通想了想道。
“倒是还有一法子能进城,走水路。”
大金河穿城而过,走水路正好。只是,大金河在城外水流湍急,水深不见底,河面十几丈宽,没有好水性,根本不行。
乔大通水性好,但自从接管了江北帮,就再也没下过水。可是现在非常时刻,乔大通咬牙道。
“我泅水进城。”
谢平安劝阻道。
“我去。”
“谢平安你会水?这可不是逞能的时候。”
乔大通点点头,要下水也是他下水,怎么能让外甥女下水。
“舅母说舅舅的腿受过伤,一旦下水时间长,旧伤复发,不仅会误了大事,还会让舅舅后半生痛苦难受。相信我。我水性好,我在赖家村时常游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