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家村?”
“是,离淮州城要二十来天的脚程,一个很小的山村。”
乔大通揪着自己的头发,使劲打自己的脑袋。
“我一直在你奶娘家附近找,竟没想到她把你送到那么远的地方。”
“舅舅,我爹我娘呢?他们在哪儿?他们为什么不去赖家村接我?谢家为什么变成了姚家?”
乔大通眼圈又红了,长吁短叹了好半天才缓缓开口。
“可怜的孩子——真是造孽。唉——你爹......唉——这事叫我怎么说?傻孩子,你只记得八年前舅舅送你们出城上香,却不知道那时谢家已经危在旦夕。”
在看到“姚家”的门匾时,谢平安已经猜到谢家的结局,但此时此刻亲耳听舅舅说,谢平安的心突然从万米高空直直坠落,结结实实落在地上,烟尘四起,疼!
“元兴十三年八月初九,那天我正在码头忙,你爹来找我。我从来没见过你爹那样,他眉头紧皱,胡子邋遢。整个人像老了十岁一样。你爹说他遇到了非常棘手的事。我问需不需要我帮忙,或者找我义父帮忙。我义父是码头江北帮老大。你爹摇摇头说帮不了,他请我把你娘和你们三个带走。”
谢平安使劲想,没有,记忆里只有娘的笑容,爹整天在府衙忙碌,只有晚上才回来。八年前谢世全遇到了什么事,导致他一夜之间老了十岁?
乔大通嗓子有些哑,鼻音很重。
“你爹从谢家庶子,中举为官,从小小县令一步一步做到知府,官场上那些弯弯曲曲他游刃有余,不管是迎合上官还是安抚下官,我没见他犯过愁。且他在淮州已经四年,三年一考绩,他的评级都是优。没有调任是因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