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尘,若有良策,请教于我等,你是没见过灾民呐!
灾民苦啊!你房伯伯我,曾亲眼见到不足一岁婴儿,被活活饿死啊!
一两岁孩童,吃树皮……啃泥啊!”
房玄龄声泪俱下,边抹眼泪边哭诉,还不忘偷偷观察苏尘脸色。
苏尘被房玄龄这通骚操作,弄得哭笑不得。
他是没有见过灾民,但他看出房玄龄在演给他看。
无奈,苏尘只好安慰道:
“房伯伯且放宽心,若只有三、五万灾民,这次我可以安置好。”
李世民等人,听苏尘已经把事情揽下了。
关于灾民的事,那就算结了。
“好好好,苏尘,朕果然没看错你!”
李世民又满血复活了。
……
“小子,说说你修路的事吧!”
李世民今天过来,主要目的就是问清楚这修路的事。
“陛下,我要修的这条路,朝廷是不是要给个批文什么的?
到时候官府阻止施工,那会造成不小的麻烦。”
苏尘他不清楚,大唐有没有这方面操作流程。
李世民看向戴胄,戴胄摇了摇头,这不归我管。
“百姓修建房屋,唐律有规定,但这修路……修路铺桥乃行善之举,并未有明确条律。”
杜如晦思索后,像是自言自语般说道。
大唐贞观年初唐律,就是他和房玄龄起草的。
苏尘听他说没有规定,那就好,最后就是工资了。
“杜伯伯,我想请问一下,雇佣一壮年做一天体力劳动,需要多少钱?”
杜如晦思索片刻,也没有这方面的具体规定。
“苏尘,你可能不了解,根据唐律,百姓纳税包括:‘租,庸,调’。
租:每年纳粟二石,庸:每年服徭役二十天,调:每年纳绢两丈。
徭役允许百姓以纳绢代替,每天纳绢三尺。你以此参照一下!”
杜如晦慢慢说给苏尘听。
苏尘听完点了点头,啥也没听懂,“杜伯伯,绢三尺是多少钱?”
杜如晦皱着眉,快速算着:“一匹绢四丈,10尺为丈,值银一两。”
杜如晦他也不想计算了,让苏尘自己计算。
苏尘听完就算出来了,三尺75铜钱。
也就是说,你想免除一年的徭役,得交1500铜钱。
他给庄园村民开的工资,是30铜钱每天,有点高了。
要和大臣商量一下,拿出一个最低工资标准,或者就和徭役一样,25文每天。
“小子,其实寻常百姓,用银钱的并不多,通常以等价实物交易。”
李世民补充了一句,包括他给大臣发工资也是,分两部分的,钱和物。
苏尘点了点头,“陛下我大概知道了,我修这条路会请百姓做工,每天25文提供三餐。
陛下,各位伯伯有何不同意见吗?25文和百姓的免役金相等。
我对现在的物价,工资都不了解。”
杜如晦没听过免役金,“苏尘,何为免役金?”
苏尘皱了一下眉,“刚刚不是杜伯伯说的吗,每天缴纳三尺绢,可免除一天徭役,所以我把它叫免役金。”
房玄龄一听,点了点头,“免役金,用得妙啊!”
这时候,李世民有不同意见了。
“苏尘,修路这等大工程,为何不征调徭役?而另外按天支付银钱?”
苏尘被这问题难到了,想法他是有的,就是生产力和生产价值的关系。
但不知如何解释,他背不出来,思索片刻后:
“陛下,我举个例子啊,如果陛下征调,免费的徭役来修这条路。
先不说效率的问题,就是路修完后,辛苦劳动的人,最后什么都没有得到。
该穷还是穷,只是官府省了工资钱。
但如果,陛下给修路的发工资,百姓通过劳动,赚了钱,他是不是可以用这钱,去买用的和吃的东西?
只要这钱一流通,商人是不是要交税了?这修路的钱,还是会慢慢回到朝廷。
路还是那条路,但百姓生活却变好了,国家税也提高了。钱要流通起来,才能创造价值。
税,取之于民,用于民,它还有一个作用,就是用来平衡贫富差距的。
修路,当官的不可能会来做工,商人也不会,只有老百姓会做这辛苦活。”
苏尘也不知道,他这三滴水有没有说明白。
所有人若有所思,尤其是李世民。
贞观元年,李世民想修建一宫殿,但考虑到征调的徭役太多,便放弃了。
因为他想做,别人眼中的明君,轻赋税薄徭役。
“苏尘,按照你这么说,朕,今后是不是要取消徭役,改为支付工资?”
苏尘一听,吓一跳,这怎么行?
“陛下,不行啊,我不是专业的,只是说说我的想法。
那样范围太大了,如果可以的话,先用长安来做个试点。
如果发现有问题,影响也不大,可以慢慢推进改良。”
李世民点了点头,扫视群臣。
“各位爱卿,以为苏尘所说,是否可行?放心大胆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