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思刚出去把刚才那个干警叫了进来,开始给宋雁平做口供。
在吕思刚的语言指引下,宋雁平陈述了他与程玉龙相识到今晚发生约见的整个过程。
当然,这个过程在吕思刚的诱导下,对部分内容进行了更改。
旁边的干警一边做记录,一边询问吕思刚对宋雁平的这部分回答进行记录。
一个小时左右,宋雁平的相关口供已经全部做完。
吕思刚把干警做好的口供反复看了两遍后,对宋雁平说:“行了,你先出去吧!”
他对身边的干警说:“把王敏带进来。”
王敏进入审讯室,吕思刚把宋雁平的那份口供给了他。
“仔细看认真看,赶紧记下来,等会我问你答,没问的你不需要回答。”
“是,吕副局!”
同样在吕思刚的指引下,王敏的口供半个多小时就做好了。
吕思刚把王敏的口供又认真地看了两遍,对身边的干警说:“提程玉龙!”
“是!吕副局!”
程玉龙戴着手铐,在两名刑警的押送下来到了审讯室。
“给他把外套和裤子脱了。”吕思刚说道。
两名刑警把程玉龙的外套和裤子脱掉,程玉龙身上只穿着一个短袖T恤和一条内裤。
程玉龙坐在审讯椅上后,双手双脚被刑警拷在审讯椅上。
“给他验尿。”吕思刚说道。
两个刑警将一个尿杯递给程玉龙。
程玉龙咧着嘴,嬉皮笑脸地说:“这么多人,我尿不出来。”
“尿不出来就验头发,有的是办法,老老实实的吧!”
程玉龙咬着牙,只能往尿杯里尿了一点尿。
一个刑警拿着执法记录仪,另一个刑警捏着一张试纸,塞进尿液后又拿了出来。
十几秒钟后,那个刑警举着试纸放在程玉龙面前,说:“K粉阳性,冰毒阳性,你自己看一下。”
程玉龙看了一眼,把头别到一边去。
吕思刚拿起空调的遥控器,把温度调到了16度后,随即带着刑警和那名负责口供记录的干警往外走。
走到门口时,吕思刚回过身对程玉龙说:“你自己好好想想,我等会过来问你,一定要想明白了,想清楚了。”
说完,吕思刚带着刑警和干警离开了审讯室。
程玉龙坐在审讯椅上,两只手把玩着手铐。
他抬起头看了一眼墙上的电子表,时间已经是晚上的十一点了。
想清楚了?想明白了?
他程玉龙此时此刻心里比谁都清楚,比谁都明白他应该说什么。
简简单单四个字:避重就轻!
房间内的温度越来越低,程玉龙摸了摸冰凉的手背,他感觉浑身的皮肤感觉到的冰冷,正在慢慢地往肉和骨头里渗透。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程玉龙不仅仅是因为感觉到了无法忍受的冷,更严重的是把他自己晾在审讯室里。
那种无助和内心的恐慌感,正在一点一点地吞噬着他准备负隅顽抗的心理防线。
这一个小时内,根据宋雁平提供的信息,吕思刚让刑警联系了交管部门,调取了王林出事当晚程玉龙车辆的行驶路线和监控录像。
十二点,审讯室的门被推开,吕思刚和那名干警穿着厚厚的警用大衣,抱着两捆档案袋走了进来。
两个人坐下后,吕思刚看了一眼被冻得嘴唇发紫的程玉龙。
“想明白了没有?”吕思刚问他。
程玉龙揉了揉手腕,说:“能不能先把手铐给我松一松,有点紧。”
吕思刚点上一根烟,对身边的干警说:“准备吧!”
干警打开电脑屏幕,对吕思刚说:“吕副局,可以开始了。”
“呼~”
吕思刚抽了一口烟,按照正常流程讯问了程玉龙的姓名等个人信息。
程玉龙摸了摸手腕,说:“能不能先给我把手铐松一松,太疼了。”
吕思刚站起身来到程玉龙面前站住。
他弯下身看着程玉龙,说:“我要看看你的嘴有多硬!”
话音刚落,吕思刚双手抓着程玉龙手上的手铐猛地用力一捏,手铐瞬间缩进去两个齿。
“咝……”
程玉龙疼的龇牙咧嘴,脸上的五官都扭曲了起来。
吕思刚走回到座位上坐下后,拆开了其中的一份档案看了起来。
“王林你认不认识?”吕思刚突然问道。
程玉龙回道:“认识,怎么了?”
“他怎么死的?”
“不知道啊!”
吕思刚早就猜到他会这么说,于是,他拿起两张照片展示给程玉龙看。
“这是今年5月22日晚上11点27分,城北高速公路第17和18两个行道测速监控抓拍的画面,坐在后座上的是你和王林吧?”
程玉龙眯着眼看了一眼那两张照片没有说话。
吕思刚放下那两张照片,又拿起两张照片,说:“这是当晚的11点34分,即将到达城北高速路口第35和第37两个行道测速监控抓拍的画面,坐在后座上的就只有你自己了。”